“臣等无能,罪该万死,请陛下处置。”四大留守赶紧一起跪下,稽首请罪。
隋炀帝又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说道:“元文都,段达,裴仁基,各降一级,原职留用,罚俸半年。萧瑀罚俸一年,官降两级,贬为河池太守,限期五日之内离开东都。”
元段裴三人松了口气,赶紧叩首谢罪,萧瑀萧国舅却傻了眼睛,赶紧说道:“陛下,为何对微臣处罚要重于他人?微臣与他们只是同罪啊?”
“只是同罪?”隋炀帝冷笑了,问道:“真要朕不给你留面子,把你在背后干的好事都当众公布出来?”
萧国舅面如土色了,明白姐夫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却不明白姐夫是全部知道,还是只知道一部分,惧怕之下,萧国舅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顿首领罪,旁边的元文都、段达和裴仁基三人却是心中大快,一起心道:“活该!这次如果没有你这根搅屎棍子搅风搅雨,事情能到这一步?”
恨铁不成钢的又重重冷哼了一声,隋炀帝这才把目光转向陈丧良,脸上也重新露出了一些笑容,微笑说道:“陈爱卿,朕还真是低估你了,想不到你这么小的年纪,也能做到上马治军,下马治政,是个宰相之才,我大隋朝廷,后继有人矣。”
“陛下谬赞,微臣愧不敢当。”陈丧良赶紧行礼谦虚,又主动说道:“而且微臣还要向陛下请罪,微臣年少荒唐,劝说陛下任用四名留守辅佐越王殿下,不曾想却使东都政事荒废,逆贼猖獗,微臣进谏失当,请陛下降罪。”
听到这话,不等隋炀帝开口,杨侗已然抱住了隋炀帝恳求,道:“皇爷爷,你宽恕陈将军吧,他是举荐失当,可是他本人很能干,能破贼又能辅政,这几天帮着孙儿做了很多事,劳苦功高,孙儿斗胆,想替他求一个情。”
隋炀帝放声大笑了,然后才说道:“好吧,看在朕的孙子求情份上,陈爱卿你的举荐失当之罪,朕就不追究了,就当你是功过相抵,你这一次的功绩朕也不赏了,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谢越王殿下。”陈丧良赶紧行礼道谢,不仅丝毫没有在意隋炀帝不给自己奖赏的事,相反还有一些庆幸——自己才刚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是从二品虚衔加正三品实权,隋炀帝再升赏下去,说不定很快就是功高无法赏只能杀了。
于是乎,随着萧瑀萧国舅的降职外放,后樊子盖时代的东都留守风波终于告一段落,隋炀帝用来取代樊子盖辅佐杨侗的四大留守全都灰头土脸,不仅没有一人能够坐定留守宝座,还被证明全都无才无德能够单独留守东都,相反倒是樊子盖亲手提拔的陈丧良出尽了风头,南征北战两破反贼,延续不败威名,也在内政事务上崭露头角,证明自己不仅能统兵,也能辅政,最终虽然没有捞到什么物质奖励,却在隋炀帝心中留下文武双全的好印象,打开了由军入政的道路。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丧良采纳房玄龄的建议,刻意保持低调不再张扬,除了努力当差外就是拼命拉近与杨侗的关系,骗取杨侗的信任与依赖,一度重归平静。然而正当陈丧良身边逐渐平静的时候,大隋天下却象一锅煮开了的水,益发的沸腾不宁,民变起义益发的多如牛毛,贼乱的版图也越来越大,大大小小的起义军盗贼军活动越来越猖獗,各地隋军为了平定叛乱疲于奔命,叛军乱匪却是越打越多,隋军也越打越少,大隋江山,也越来越动摇。
当然,如果隋炀帝和陈丧良一样,也突然被人穿越附体的话,大隋江山肯定还有救药,陈丧良这条野心勃勃的白眼狼也肯定会有遭到报应的一天,可惜的是,这样的情况却始终没有出现。在江山社稷逐渐风雨飘摇的时候,隋炀帝不仅没有反思改正,还更加的喜欢鸵鸟战术,右丞相苏威仅仅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说起义军一度已经威胁到虎牢关的安全,就惹得隋炀帝勃然大怒,陈丧良的好伯父裴蕴也站出来落井下石,唆使党羽诬告苏威得手,导致苏威全家三代被剥夺仕籍,贬为平民,然后自然就再没有任何人敢对隋炀帝说一句关于起义军越来越壮大的实话。
苦巴巴的刻意低调熬了两个月,大业十二年的七月上旬,江都方面督造的龙舟水殿终于送到了东都洛阳,得知这一喜讯,陈丧良当然马上联想到了隋炀帝三巡江都等等历史大事,也立即知道这是自己争取东都留守的唯一机会和最后机会。心痒难熬和激动难当之下,陈丧良不再被动等待,主动找到了自己的最大靠山裴矩,向他打听隋炀帝对三巡江都的态度,也准备顺便争取使裴矩劝说隋炀帝让自己留守东都。
毕恭毕敬的向裴矩献上了一份厚礼后,陈丧良拐弯抹角的说明了来意,打听隋炀帝是否有意第三次巡游江都,裴矩却很疑惑的反问道:“贤侄,你问这件事干什么?难道你想去江都?”
“回禀伯父,小侄不是想去,是不想去。”陈丧良如实说明心声,又狡辩道:“不瞒伯父,小侄的妻子长孙氏已经怀孕七月,再有三个来月就要生了,这时候小侄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