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历史上一样,大海寺这一战翟让其实并不想打,也不敢打,瓦岗诸将也几乎都没有胆量与从无败绩的张须陀与战无不胜的齐郡隋军决战,以至于在收到张须陀抵达齐郡的消息后,瓦岗诸将纷纷都劝说翟让尽快退兵,不要与张须陀正面交战,翟让也已经做出了撤出荥阳的决定,并且几乎付诸实施。
是李密力排众议,费尽口舌才说服了翟让发起这场决战,李密向翟让指出,张须陀虽然英勇,但脾气过于耿直急噪,性格弱点突出,有很大空子可钻,齐郡隋军虽然精锐,但连年征战,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将领士卒早已经是筋疲力尽,厌战思乡的心理问题十分严重,又连战连胜从无败绩,普遍存在轻敌大意的思想,这样的军队在打顺风仗时固然是依旧英勇无敌,可是一旦处于逆境,内部问题就必然爆发,而已经逐渐成长起来的瓦岗军只要抓住齐郡隋军轻敌大意的弱点,必然能够打败张须陀!
翟让听从了李密的建议,把全盘伏击计划都交给李密安排布置,自己还亲自上阵担任诱饵,结果一战下来,翟让和瓦岗军终于击败了他们畏之如虎的张须陀与齐郡隋军,也成就了李密的赫赫威名,大海寺之战结束后,李密的名字很快就响彻了华夏九州,成为了反隋起义军的最杰出代表,也成为了隋军梦魇,隋炀帝最为咬牙切齿的反贼。
大胜后的瓦岗军队伍里当然尽是一片欢声笑语,再当瓦岗军撤回到了临时基地荥泽大营时,荥泽城的里里外外也顿时成为了欢乐的海洋,留守的将领士兵和随军家眷全部出城出营迎接,还有许多的普通百姓也自发的组织起来,在道路敲锣打鼓的迎接瓦岗军凯旋之师,与瓦岗军将士一起欢呼这场来自不易的大胜——这些百姓可不是憎恨为官清廉的张须陀,而是不愿再被隋炀帝的暴政荼毒,发自内心的拥戴杀官放粮的瓦岗军。
随军一同来到了荥阳郡的单盈盈当然也在迎接的人群中,看到兄长单雄信安然无恙的率军归来,单箩莉提到嗓子的心安然落地之余,赶紧上前来与单雄信见礼,一边恭喜兄长大获全胜,一边又关心问起单雄信有没有受伤?心情正好的单雄信则笑得十分开心,答道:“伤带回来了一点,又顺便给你带回来一件礼物,想不想要?”
“礼物?什么礼物?”单盈盈一楞。
“一个叫花木兰的俊小子。”早就知道妹妹心思的单雄信笑得很坏。
“花木兰?”单盈盈这一喜非同小可了,脱口就问道:“你真把他抓到了?”
“那是当然,妹妹交代的事,哥哥能不尽力去办?”单雄信放声大笑,又道:“不过这小子也真难抓,被包围了还宁死不降,为了抓他还伤了三四个弟兄,最后还是我亲自出手,用槊杆打昏了他,这才把他抓到。臭小子,如果不是他受了不少伤,手里的刀也断了,他最后那刀就捅穿我的肚子了。”
“他受了不少伤?重不重?”单小箩莉一听急了,赶紧追问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臭丫头,你是他的妹妹,还是我的妹妹?”单雄信一听来气了,装做生气的说道:“你哥哥身上的伤,就是他留下的,你不关心我这个哥哥,关心他干什么?”
“你好生生的站在这,我用得着怎么关心?大不了一会帮你上药就是了。”单盈盈理直气壮的反驳,又道:“我关心他,还不是因为他上次对我以礼相待,想要报答一下他。知恩要图报,这句话还是你教我的,我这么做还不是听你的话。”
“臭丫头,这时候怎么变得这么听话了?叫你留在瓦岗的时候,你怎么不听话?”单雄信更是来气,又往后一指,喝道:“他就在后面的俘虏队里,你想报恩就快去吧,不过我可要先告诉你,如何处置那个臭小子,得听大王的安排,到时候大王不管把他是剐是杀,我都不管。”
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单雄信的队伍背后,单小箩莉本想抬动脚步,但脚步刚动,单箩莉又收了回来,红着脸说道:“算了,反正你在战场上饶了他一命,就算替我报恩了,我也用不着去见他了。”
“真的不见?”单雄信笑道:“一会大王如果下令把他杀了,你可就是连和他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单箩莉红着脸踌躇,这时,正好有传令兵过来传达翟让的命令,要求单雄信立即率军归营,安顿好军队后立即到大帐拜见翟让,单雄信答应,立即挥手催动军队尽快回营,又要妹妹回城去安心休息,不要胡乱跑动。单箩莉红着脸答应,又凑到单雄信的耳边低声说道:“哥哥,如果大王要杀他,替我帮他求个情,尽可能给他留一条命。”
“替他求情?为什么?”单雄信很诧异的反问,又道:“他又不是我妹夫,我为什么要给他求情?”
“你就胡说吧!”单箩莉的小脸红到了脖子根,撒腿就往外跑,又道:“总之你记住,替他求情。”
红着脸跑回了人群,单箩莉并没有急着回城,而是躲在了人群里,继续偷看瓦岗军归营,当单雄信的麾下军队押着俘虏经过面前时,单箩莉更是睁大了眼睛,努力寻找一个熟悉影子,然而让单箩莉失望的是,她仅仅只是看到了几十名遍体鳞伤的隋军俘虏,脸上被鲜血泥土涂得根本看不出容貌模样的俘虏,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一年多来朝思暮想的身影。大失所望之余,单箩莉也不由在心中说道:“大王,你可一定不要杀他,哥哥,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