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见秦琼从帐后出来,裴仁基派来的传令兵难免有奇怪和着急,几次恳求秦琼的亲兵入内催促,得到的答案都是秦琼正在更衣,请他继续稍等片刻,可一套衣服就算换下来洗干净再晾到帐外的时间都过去了,秦琼却还是在里面换着衣服。传令兵更奇怪也更焦急,忍不住又向秦琼的亲兵说道:“烦劳再催催秦将军,大帅正在中军大帐等着见他,请他快一些,别让大帅等急了。”
“不必催了,出来了。”
后帐终于响起声音,传令兵大喜抬头间,却一下子就张大了嘴巴,因为秦琼的后帐之中,竟然大步走出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在此的人,白袍银甲十分装逼,油头粉面模样淫邪,年轻俊俏得都有些不象话,气势却威严无比。那传令兵也一下子就惊叫了起来,“陈……,陈大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打量了那传令兵一眼,陈丧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还回忆着说道:“我见过你,你好象就是右武卫的府兵,对吧?”
“对,对。”那传令兵真是做梦都没想到陈应良能记得自己,赶紧稽首抱拳,大声答道:“右武卫河南鹰扬府宜阳县士卒孙元刚,见过本卫大将军。”
“果然是我右武卫的氏族,还是我的同乡。”陈丧良笑笑,一句话把那传令兵捧得激动万分,简直恨不得马上就为陈丧良上刀山下火海。——这是人之常情,别说等级制度分明的封建时代了,就是换成在现代,如果有一个军区总司令对一个普通士兵说自己记得他还是他的同乡,你看这普通士兵心里是什么滋味?
“起来吧,跟我走。”陈丧良再随口一句吩咐,那传令兵立即就抱拳唱诺,不仅马上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还连看到堵住嘴巴的贾闰甫被秦琼等人押出后帐都没有多问一句,陈丧良则又命令秦琼立即组织兵马护送自己出营,又让三狗子直接打出自己的右武卫大将军帅旗,大张旗鼓的直接出现在了河南讨捕军的营地内部。
大隋朝廷的余威多少还有一点,狐假虎威的陈丧良打着右武卫大将军的帅旗公开露面后,理所当然的在河南讨捕军的营地里引发了轰动效应,所经之处,河南讨捕军的将士无不是稽首行礼,大大小小的将领也争先恐后的跑到陈丧良的面前惊喜喊叫,询问陈丧良何时到得此地,陈丧良并不回答自己的来意,只是尽可能的回忆这些将领的名字官职,叫出他们的名字,然后命令他们跟随自己行动,三分之二是由东都兵马改编而来的河南讨捕军将领也纷纷唱诺,剩下三分之一的齐郡将士也下意识的从命,短短片刻时间,陈丧良的身旁就跟上了三十余名大小将领,身后跟随的士兵更是以千计。
和之前那个传令兵一样,这些河南讨捕军的将士虽然都一眼看到了贾闰甫已经被陈丧良拿下,却没有任何人一个人当面问起陈丧良缉拿裴仁基心腹贾闰甫的原因,也没有一个人想到跟随陈丧良行动会有什么后果,盲目的只是尾随陈丧良行动。这点倒不是裴仁基不得军心没有威望,是陈丧良比裴仁基更得军心,更有威望,裴仁基收买军心的手段不过就是厚赏士卒,而陈应良不仅同样做到了这一点,收买人心骗取士兵为自己卖命的手段也更多更有效,仅一个亲自为伤兵牵马就足以让闻者动容,见者落泪,军心所向毫不奇怪。
至于威望方面,陈丧良更是甩开了裴仁基八条街都不止,自出道以来就从没打过一次败仗,百战百胜所向披靡,早就是已经大隋公认的最耀眼将星,大小将领士卒当然都乐意在陈丧良的指挥下作战立功。而相比之下,自打独自统兵作战以来就没打过一个象样胜仗的裴仁基,在隋军将士的眼中当然就是连给陈丧良提鞋都不配,尤其这段时间裴仁基又不切实际的强攻虎牢关,导致连连惨败,军心沮丧之下,裴仁基的号召力自然也就更加削弱,更加无法与胜利的象征陈丧良相比了。
陈丧良开始在河南讨捕军营地内耀武扬威的时候,同样晕头转向的裴仁基和萧怀静通过交谈,也逐渐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裴仁基马上就大声喊冤,道:“我没有,裴行方不是我派去的,他今天是来过我,但他只是问我是否需要把重伤员转移到洛口仓休养,其他的什么都没说,我也没有给他安排任何差事。”
“裴行方不是你派去的?”萧怀静张口结舌,惊讶道:“那他为什么要跑去我那里,说那些话?是他自行其事,还是别有他人安排?”
裴仁基皱着眉头紧张盘算,裴仁基相信堂侄子没这个胆量擅自行事,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官二代裴行方的靠山可十分强硬,说他前途无量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为人又乖巧聪明,不可能拿自己的光辉前途开这样的玩笑。既然裴行方不是擅自行事,那么背后肯定就有人指使,而能让裴行方冒险做出这样的事,裴行方的直系顶头上司刘长恭也绝对没有这个能力,再往上的话……
想到这里,裴仁基的脸色重新开始苍白了,也脱口就向小萧国舅问道:“萧监军,你是否确认陈应良已经率军来到了这里?”
“都是你那侄子说的,我怎么确认?”萧怀静没好气的反问,然后萧怀静也是心头一震,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暗道:“陈应良小贼到底有没有来这里?如果他来了,他为什么要派裴行方去我面前说那些话,告诉裴仁基准备向瓦岗贼诈降?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大帅!大帅!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