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留守关心,小人拉肚子不严重,还撑得住。”那谢长赶紧谢绝。
陈丧良点点头,这才夹马而行,领着尉迟敬德等人离去,临走时还又交代道:“以后出营巡哨前,记得带上一葫芦滚过的水,尽量别喝生水,对身体不好。”
上山多了总会遇鬼,陈丧良做梦都想不到的是,他这里刚刚离开,那个叫谢长的隋军士兵随意扯了一把草叶擦了屁股,然后就借着夜色掩护摸向了隋军南营,还专门挑漆黑僻静处行走,沿着隋军营地绕行,不断寻找隋军营地的营防薄弱处,还一度试图越过隋军的营地壕沟鹿角潜入营内,被隋军暗哨发现后,也立即亮出腰牌找借口解释,虽然没能混进隋军营地,却也成功骗得隋军暗哨相信他是自己人,最后还是他发现实在无机可乘,找不到机会摸进隋军营地,这才抄小道返回虎牢关西面的李密军偏师营地……
第二天清晨,一件奇闻异事在李密军的偏师营地传开,李密军郝孝德部的小帅刘黑闼,竟然自称说自己化装成了隋军士兵,摸到了隋军营地的边缘和隋军主帅陈丧良见了面,还和陈丧良答了几句话,最终成功骗过陈丧良全身而返。对于这个消息,新近与郝孝德军搭伙作伴的李士才和李文相两军将士都根本不信,郝孝德军将士却毫不奇怪,郝孝德本人听说了这个消息后,还骂了一句,“****娘!这小子又来这套了!”
也是凑巧,刘黑闼自己宣称的这件事,被帮助李密军建立营地的瓦岗军士兵听到后,当做了笑话传到了瓦岗军的军中,然后还在正午时分传到了瓦岗大将徐世勣的耳朵里,虽然徐世勣也觉得这件事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却还是在当天下午的瓦岗军与李密军高级将领聚会上,把这件事当做了笑话说了出来。
刘黑闼的出头之日似乎提前来到,听了这个笑话后,深知陈丧良奸诈程度的李密和翟让都万分惊奇,又恰好有点空闲,便干脆把刘黑闼传到了虎牢关军中,一边聚宴饮酒,一边向刘黑闼问起事情详细。刘黑闼如实禀报了详细经过,也老实承认了自己是未得郝孝德将令,擅自化装成隋军士兵前往洛口仓侦察敌情,还很得意的告诉李密和翟让等人,说自己被陈丧良身边的护卫发现后,立即脱下裤子飞快拉了一泡屎,结果就成功骗过了奸诈如狐的陈丧良。
刘黑闼说话有些不挑时候,李密和翟让等人正在吃菜喝酒他却说自己拉屎,即便无意,一些瓦岗将领和李密军高级将领听了还是有些不舒服,至少翟让的兄长翟弘就马上变脸呵斥道:“闭嘴!没看到东郡公和魏公他们在用宴吗?说那些脏事做什么?不长眼色!”
历史上连王世充都看不起的刘黑闼自然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听了翟弘的呵斥当然有些脸上变色,好在翟弘豁达,笑着挥挥手,道:“没事,没事,过去算了。你这小子不错,居然连陈应良那个狗官都能骗过去,不错,来人,赏酒一杯。”
翟让的卫士答应,立即倒了一杯酒递到了刘黑闼的面前,那边李密也微笑说道:“还不快谢谢东郡公?一会我会派人去查证,如果真有这件事,我自然也有些奖励,不过只有这次,没有下次,下次没有将令,再敢无故离开军队私自出营,我不会轻饶。”
听了李密和翟让的话,又看到翟让卫士单手递来的酒水,原本满怀希望的刘黑闼顿时大失所望了,也没接酒,只是拱手说道:“多谢东郡公,但小人的肚子有些不舒服,不敢饮酒,多谢了。”
翟让豁达没有介意,挥挥手就让卫士退下,他的卫士也当做刘黑闼的面把酒倒在了地上,刘黑闼心中更是窝火,立即请求告辞,留下翟让和李密等人继续在帅堂中大吃大喝,共叙军情大事,也全都没有留心到刘黑闼的失望与窝火情绪。
带着火气回到了郝孝德的营地,刚进营门,刘黑闼的弟弟刘十善早领着一帮人迎了上来,争先恐后的询问刘黑闼与李密、翟让的见面情况,是否获得升赏?结果听到刘黑闼满肚子火气的介绍后,刘十善等人难免同样大失所望,刘十善还说道:“大哥,魏公和东郡公他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就算你这次没有探得官军军情,可你骗过了官军主帅全身而退,也是一件打击官军士气和振奋我们军心的好事,东郡公他们又正在饮宴,就只赏你一杯酒?就不让你坐下喝几杯?”
“人家是东郡公,当然看不上我这样的小帅。”刘黑闼郁闷的说,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昨夜的几句话……
“辛苦了,晚上哨探要千万小心,注意安全,提防贼军斥候偷袭。”
“你拉肚子严不严重?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找军医医治?”
“以后出营巡哨前,记得带上一葫芦滚过的水,尽量别喝生水,对身体不好。”
…………
差不多同一时间的洛口仓内,陈丧良也终于知道了自己第二次在战场上被敌人骗过的凄惨事实,起因是陈丧良为了探察郝孝德的军情,派出了大量斥候抓舌头问口供,成功抓获了两名隶属于郝孝德的贼军斥候,还亲自出面安抚这两个俘虏询问口供,结果就问出了刘黑闼自己大肆宣扬的这件事——能够在战场上骗过敌军主帅,也确实是一件值得夸耀宣扬的事。
“你们的人化装成了我们的斥候,摸到了我的面前,还和我答了话?有这样的事?”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