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李渊的名字都没听过几次的翟让等人满头雾水,裴仁基却是立即一跃而起,惊喜问道:“消息可靠不?唐国公都已经被陈应良折腾成了那样,还能在太原发起兵变,一举拿下太原重镇?”
“当然可靠。”李密大笑说道:“德本将军,你千万不要小看了唐国公,他可是关陇八大门阀的家主之一,年仅七岁时就已经掌握李阀,四十几年的经营下来,区区一百万贯钱和四十万绢,真的就能让他倾家荡产了?老糊涂樊子盖在太原搞的那些整肃,就真的能把唐国公在太原军队里的势力连根拔除了?樊子盖那个老糊涂又一味的手段粗暴,太原军队早就对他万分不满,唐国公想搞兵变,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虽然裴仁基对此事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见李密的神态自信,料想事情应该不假,便立即喜道:“好!好!李渊一家与陈应良的仇怨不共戴天,李渊起兵,必然迟早要在战场找陈应良报仇雪恨,我们等于是新添了一个强援,好事!”
旁边的翟让等人赶紧问起李渊和陈丧良到底有什么过节,裴仁基微笑介绍间,李密继续看信,然后很快的,李密又欢呼起来,“还有件好事!杨侗令人收拾船只组织水手,装载猪羊布匹,又从上洛仓取出五万石粮食装于船上,停泊在洛水码头,我们的内线报告,这些粮食猪羊是杨侗准备用来犒赏王世充的,只是没有机会,所以暂时还没有送来!”
“难怪王世充死活要屯驻在黄河岸边!”裴仁基再次惊喜,恍然大悟道:“原来王世充是指望东都洛阳通过水路给他补充粮草军需,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肯远离水路,就算退到了板渚,也要背靠通济渠立营!”
“太好了!”翟让也乐得蹦了起来,大喜说道:“东都洛阳给王世充送粮食,肯定要通过虎牢关北面的黄河,我们马上组织船只准备拦截,拿下这批粮草!”
“东郡公所言极是,无论如何都得拿下这批粮草!”裴仁基大点其头,说道:“拿下这批粮草,我们不仅可以更加不用发愁粮食问题,还可以让王世充彻底断粮,自己乖乖滚蛋,不用出兵就赶走他!”
“别高兴得太早。”李密细一思索,很快就摇头泼冷水说道:“且不说我们和东都内线的联络渠道不是十分畅通,就算我们能够知道官军补给船队从洛阳出发的时间,官军粮船也要先经过洛口仓才转进黄河,到时候陈应良奸贼肯定会防着我们出兵劫粮,千方百计的掩护粮船通过我们的防区,我们想要劫粮得手,肯定要费不少手脚。”
“东郡公,魏公说得对,我们想劫粮没那么容易。”徐世勣也泼冷水道:“我们军中的水上好手虽然多,但黄河始终不比通济渠,水流航线都十分复杂,官军船队又是从上游往下游送粮,从洛口仓顺流而下,最多两个时辰就能越过虎牢关驶向下游,我们如果不能在这两个时辰内劫船得手,就很难再有机会彻底截断官军水路粮道。”
“怕什么?咱们吃了这么多年的水上饭,还怕那些官军旱鸭子?”翟让一挥手,喝道:“马上收集船只,准备水战器具,多派斥候小船,严密监视上游动静,再安排陆路斥候,监视洛口仓码头,发现官军船队,我们就马上出兵拦截!”
情报渠道不畅,翟让这样的安排无疑是最稳妥的布置,李密等人虽然觉得这个办法太笨,却也毫无办法,只能是暂时同意这个安排,单雄信身后的木兰也眨巴眨巴了眼睛,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
与此同时,给王世充运粮的问题也放到了陈丧良的面前,探得翟让和李密率领主力回师虎牢关,陈丧良马上就知道王世充肯定很快就会派人来催粮了,同时东都那边也在头一天送来消息,向陈丧良禀报粮船已经准备完毕的消息,向陈丧良请示出航时间,陈丧良只略一盘算,马上就向魏徵吩咐道:“玄成先生,烦劳替我向越王殿下写一道表章,请他准备同样规模的一支船队,空船就行,但水手和护船士兵一定要齐备,然后连同粮船一起送来洛口仓,我有大用。”
“为什么?”魏徵先是一楞,然后立即醒悟过来,说道:“留守怕瓦岗贼劫粮?”
“那是当然。”陈丧良答道:“瓦岗贼长年靠劫掠通济渠为生,熟悉水战,一旦探得我们要通过水路给王世充送粮,肯定会组织船只水手在水上劫夺,东都没有水军,派再多的旱鸭子在船上护卫,一旦被瓦岗贼在水上拦截成功,粮草必然会被瓦岗贼全部劫走。想要把粮食成功送到王世充手里,就必须要准备一真一假两支运粮船队。”
魏徵点头,然后又担心的问道:“留守,瓦岗贼如果同时拦截我们的两支船队怎么办?”
“放心,瓦岗贼没这个力量。”陈丧良微笑答道:“瓦岗贼虽然熟悉水上作战,但是在仓促之间,他们能找得到多少船只运载士兵?拦一支船队就够他们头疼了,同时拦两支船队,瓦岗贼就是把虎牢关里的尿桶木盆都派上黄河也做不到。”
魏徵恍然大悟,这才立即提写奏章,陈丧良又转向了袁天罡,微笑说道:“袁先生,轮到你发挥长处了,算出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