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张六,李士才李大王帐下亲兵,奉李大王之命,拜见魏公,拜见东郡公,有机密大事禀报两位公爷。”
“魏公,东郡公,我们李大王算是被陈狗官骗惨了,当时李大王看到陈狗官对郝大王那么仁义,官军打进我们营地时,李大王一时糊涂,就带着我们投降了官军,可那曾想到,那个陈狗官是个吃完饭打厨子的主,把我们李大王骗了过去后,不给我们李大王封官就算了,还一个劲的问我们李大王这些年积攒了多少金银财宝,话里话外都是想要贿赂,那些狗官兵对我们也不是打就是骂,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看,弟兄们都气不过,我们李大王也气不过,就又想带着我们回来。”
“魏公,东郡公,你们放心,我们李大王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回来,就是怕你们责怪他投降陈狗官的事,所以就没敢立即回来,只要东郡公魏公你们一句话,答应宽恕我们李大王,我们李大王马上就把弟兄们重新拉回来。如果你们愿意,我们李大王还可以在你们进兵的时候,带着弟兄们在营地做内应,帮着你们拿下官军营地!我们李大王指天发誓,这次再无二心!”
听着李士才信使的叙述,李密始终不动任何声色,旁边的翟让和裴仁基、徐世勣等人也是一直都不吭声,直到那信使说完了,李密才开口问道:“你们李大王投降过去后,驻扎在那里?他手里还有多少人?他如果要回来,能有多少人会跟着他?”
信使如实回答,说李士才率军投降后驻扎在隋军南营,随李士才投降的能有一千三四百人,如果真要动手起事,至少有一半人会跟着李士才干。此外信使还主动告诉李密,说李士才的驻地距离隋军战俘营很近,真要动手的话,李士才还可以砸开战俘营,放那些贼军战俘出来跟着起事。
站起身来,沉着黑脸,背着手在大厅里转了半圈,李密突然站定在信使张六的身后,道:“李大王愿意重回义军,我当然很高兴,我也相信你们的诚意,但陈应良陈狗官太过奸诈,我不得防着一些,现在我有几句话问你,若是你如实回答,我就相信你们的诚意,若是你有半句假话,立即推出门外斩首!”
“魏公请问,小人一定如实回答。”张六小心翼翼的答道。
“陈狗官令人在巩县上游十里处的洛水南岸修建码头,是打算干什么?”李密开门见山的问道。
“小人不知。”张六摇头,答道:“修建码头时,小人虽然也有参与,帮着运送木材去修码头,但并不知道陈狗官为什么要在那里修码头,问了上面,上面也说不许多问。”
“陈应良狗官,在那里修建了几座码头?”李密追问,“还有,你在那里还看到了什么?”
“陈狗官在那里修建了两座码头。”张六回答的数字与瓦岗军斥候探测的一致,然后张六又说道:“小人在那里看到,有很多的百姓民夫用草袋盛土,堆放在洛水岸边,装了好多土,把岸边的一座小土山都给挖平了,但小人还是不知道陈狗官打算做什么。”
说罢,张六想了想,忙又说道:“对了,小人还知道一件可能和这有关的事,陈狗官到处在找会驾船的船工,还问了李大王的队伍,从李大王的队伍里挑出了几个当过船工的弟兄,留在了新码头那里听用。”
“下得好香饵,有士兵被留下就有机会探听消息,用心够良苦的。”
李密在心里冷哼了一句,盘算着重新走回张六的正面,李密突然说道:“你不知道,我知道,我收到官军内线消息,陈应良狗官决定通过黄河水路给王世充送去一批粮草,怕我们在黄河水面上拦截,就准备用一真一假两支粮船队迷惑我们,真粮船装粮食,假粮船装码头上那些泥土,让我们无法辨别真假,然后设法用假粮船引诱我们动手,掩护真粮船冲破我们的阻拦,送往黄河下游!”
“有这样的事?”张六脸色一变,似乎真不知道陈丧良这个安排。
“本公在官军队伍里的内线绝对靠得住,消息假不了。”李密自信的冷笑,又说道:“这也是一个你们的机会,回去把这件事告诉李士才,再告诉他,不惜一切代价为我探听这个消息,探明白了那支船队是真粮船,那支船队是假粮船,然后再人来告诉我,只要你们李大王提供的消息不假,我就相信他是诚心悔改,不仅会重新接纳他,还会给他重赏,也给你们这些士卒重赏。”
张六忙不迭的答应间,李密又突然提高了声音,恶狠狠说道:“再告诉李士才,叫他记住,其实就算没有他,我也能知道那支船队是真粮船,那支船队是假粮船,我叫他探查,不过是给他证明悔改诚意的机会!他如果敢耍什么花招,后果自负!”
张六赶紧跪下,连连顿首答应,李密这才又一挥手,微笑说道:“赏他一块银子,送他出关。”
李密的卫士答应,立即把千恩万谢的张六领出了门去,结果张六前脚刚走,翟让马上就象李密问道:“魏公,怎么样?是真降?还是假降?”
“这还用问吗?”李密微微一笑,答道:“陈应良奸贼用一真一假两支船队迷惑我们,肯定害怕我们运气好赌对了,拦住了他的真船队,不送点假消息来骗骗我们,他如何敢让他的运粮船队放心越过虎牢关?”
“魏公高明,难怪你要让李士才替你探察敌情!”裴仁基和徐世勣一起恍然大悟了,喜道:“我们假装中计,相信李士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