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记!沿途务必要散播消息,就说你只是我的前锋,我军要先取河内,后取东都!倘若东都不出兵,或者东都派遣其他将领增援救河内,你要倾尽全力发起进攻施压,倘若是陈应良亲来,你就要坚壁自守,切不可贪功轻进,给了陈应良速胜机会,届时只要你能够拖住陈应良十天时间之上,我军取下大兴之后,我也给你记首功!”
稽首唱诺之后,段志玄立即带着偏师往南走了,但李渊还是不肯放心,又令人联络自己在东都方面的朋友亲戚,让他们出面施压,鼓动杨侗派遣陈丧良出兵河内,切保东都安全,同时祈祷次子的预言应验,李密也出兵攻打临清关威逼河内,给东都洛阳制造更多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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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的乌鸦嘴也一向很灵,就在同一天,速度同样迅捷的叛军信使也成功把李渊亲笔书信送到了黎阳仓,送到了正在舔砥伤口的李密手里,而看完了李渊的书信后,李密顿时笑了,道:“以段志玄为先锋兵进河内,主力随后就到,然后会师于郡治城下?唐国公好算计啊,拿一支偏师就想骗我出动主力杀进河内,帮他分担压力,想得倒是挺美。”
“魏公高见,这确实只是李渊的诱饵。”新近投靠李密的祖君彦点头附和,指出道:“李渊是关陇八大门阀之一的李阀家主,根基在关中,关中空虚,洛阳有陈应良坐镇,又有王屋、黄河之险,取东都远比取大兴困难,李渊只要不犯傻,首要目标就肯定是关中大兴!他派偏师东进,其目的无非就是引诱我们出兵河内,威逼洛阳,替他牵制陈应良这个可怕敌人,我们绝对不能上当!”
“不能说绝对,李渊的当是不能全上,但也不能一点不上。”李密微笑说道:“我们的最好选择,应该是也派出一支偏师攻打临清关,威逼河内。而且我们还不能敷衍了事,还必须真正的全力攻打!”
“恩师,这么做的话,如果真把陈应良招来了怎么办?”王伯当担心的问道。
“伯当,你以为陈应良真的看不出来李渊的真正目标是关中?”李密大笑说道:“李渊与陈应良之仇不同于天,倘若让李渊取得了关中,坐拥山河之险。他陈应良小贼还能有安生日子过了?我敢断定,李渊的这个诱敌之计绝对不可能成功,陈小贼绝对不可能真的出兵救援河内,我们的偏师只管放心进兵,不会有招来陈小贼的危险。”
“妙计!”祖君彦鼓掌说道:“倘若我军攻下了临清关,俯视河内腹地,陈应良又率军西进救援关中,河内唾手可得,拿下了河内,便又可以居高临下俯视洛阳,有机会就渡河进取,没机会就据河而守,等待更好机会出现!”
李密大笑点头,认可这个判断,除了已经率领偏师南征的房玄藻外,其他的李密军将领也纷纷站了起来,自告奋勇去担任这个任务,但李密却果断摇头拒绝,道:“你们都别去,让裴仁基父子去!”
“让裴仁基去?”王伯当等人都是一楞,忙都提醒道:“魏公,裴仁基是翟让的人啊?”
“裴仁基是翟让的人,但不得重用,在翟让麾下甚是委屈,所以我才要他去。”李密微笑说道:“我不但要让裴仁基去,还要让他带着我的魏公军去,你们说,裴仁基会有什么想法?”
李密军文武会心笑了,当下李密立即派人请来翟让,与翟让商议西征河内一事,又借口裴仁基熟悉隋军内部情况,要翟让派遣裴仁基为将率军西征,吃人嘴软的翟让怕损耗实力,有心想拒绝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好在李密及时提出由翟让出将,由自己出兵,翟让大喜,立即一口答应。而在瓦岗军郁郁不得志的裴仁基得知此事之后,对李密自然是感激涕零,屁股位置也自然是越来越主动向李密靠拢。
“记住!我们这次出兵不是敷衍应付,而是真正攻打河内!陈应良与李渊仇深似海,绝不会放着李渊不打,先来攻打我们,我们要乘着这个机会拿下河内,威逼洛阳,掌握战略主动,等到陈应良出兵去对付李渊,我们再进兵东都,洛阳唾手可得!”这是李密对裴仁基的明确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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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很快轮到河内方面叫苦不迭了,西边刚探得三万李渊叛军向轵关杀来,东边这边又飞报裴仁基率军两万进兵临清关,东西一起告急,河内通守孟善谊和都尉独孤武都左支右绌,焦头烂额,文职太守柳燮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不得不联名向南面的东都告急,请求东都洛阳派遣援军北上,帮助河内方面抵挡叛军夹击。
陈丧良的日子也不好过,原因是虎牢关大战期间,中原一带的大小贼头乘机兴起,东都洛阳周边十几个郡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冒出了大大小小的无数贼头,其中大部分贼头连名字陈丧良都没有听过,这些贼头虽然没胆量深入河南郡找死,却不停的在河南郡周边零巧碎打,给陈丧良制造麻烦,又制造出大量的难民灾民涌向比较太平的洛阳,这些流民虽然给陈丧良提供了足够的士兵来源,却又成为了东都境内的不定时炸弹,十分难以收拾。
周边的贼乱小麻烦东都朝廷可以装鸵鸟视而不见,但是河内的大麻烦东都方面却不能关心,尤其是河内方面又报告李渊叛军和李密贼军都扬言要会师河内城下,联手攻取洛阳,再加上有人故意散播谣言,危言耸听,夸大这两路贼军的对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