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贼军的目标临清关这边也打得热火朝天,东都使者携带着杨侗的诏书飞马赶到临清关时,急于报答李密恩情的裴仁基已然抢先一步拿下了临清关,东都使者与河内太守孟善谊率领的援军都晚到了一步,孟善谊不得不率军退守新乡,北面的共县投降裴仁基,李密贼军顺利打开通往河内腹地的门户。
接着,裴仁基兵临新乡城下,东都使者硬着头皮在城墙上当众宣读了杨侗针对裴仁基的招抚诏书,孟善谊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派人散播了裴仁基准备率军归降还准备让李密贼军故意送死的谣言,结果却是适得其反,得知了隋军散播的谣言内容后,勃然大怒的裴仁基立即发起攻城,差点就一战打破了新乡城池,幸得东都援军黄桃树部及时赶到,迅速入城帮助孟善谊守城,这才勉强顶住了裴仁基的进攻。
知道裴仁基厉害的黄桃树只敢守城不敢出战,熟知隋军内部情况的裴仁基也从来没把黄桃树放在眼里,然而就在裴仁基组织军队全力打造攻城武器的时候,李密的特使祖君彦却飞马赶到了新乡战场,代表李密命令裴仁基退守临清关,裴仁基闻讯大愤,当面就质问道:“难道魏公也不相信我?难道魏公相信那些无耻谣言,觉得我会故意让他麾下将士白白送死?再给我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内我打不下新乡城,自刎向魏公谢罪!”
“裴将军放心,魏公当然相信你,也知道那些无耻谣言不过又是陈应良小贼的离间计。”祖君彦解释道:“魏公令你退军,绝不是因为不信任你,是为了战略大局考虑。李渊大军步步南下,陈应良的东都主力随时准备出兵,这时候你如果继续猛攻猛打,只会给我们招来更多的敌人,但我们如果假装中计见好就收,退回临清关据守,陈应良就肯定会亲提主力去战李渊,待到东都空虚之后,我们再出兵攻打河内腹地,岂不是可以轻松许多?”
“德本将军,临清关已经在我们的手里,等于是打开了通往河内腹地的大门,只要魏公愿意,我们的主力随时都可以西进拿下河内全境,但眼下时机并不成熟,我们现在暂时退让,将来就可以获得更为有利的战略局面,退一步海阔天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觉得祖君彦的话言之有理,裴仁基便也不再懊恼,立即率军退守临清关,临走时还故意烧毁了快要造成的大批攻城武器,黄桃树和孟善谊等人还道离间计得手,欢呼敌人兵退之余,立即派快马向陈丧良报喜,身在东都城中的陈丧良听到这消息却不仅没有欢喜,反而苦笑连连,骂道:“李密奸贼,打得好算盘。”但骂归骂,手中主力不敢轻动的陈丧良照样无可奈何,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李密贼军盘踞临清关,俯视河内腹地,装鸵鸟不去理会。
李密这边还比较矜持,知道懂得克制和选择时机,陈丧良暂时还不用担心,但轵关这边就不行了,肩负重任的李渊叛军偏师绝不会有什么手下留情,那怕是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也肯定会一路猛攻,再加上陈丧良依稀记得段志玄好名将之一,所以陈丧良对自己的小表弟也没敢抱太大的指望,只求他能守住轵关,不让叛军杀入河内就阿弥陀佛。然而陈丧良却严重低估了他的这个小表弟,低估了他的能力,更低估了他的自信和上进心……
八月二十七的晚上,夜空虽然晴朗,繁星也依然茂密,残月却已然似线,光线严重不足,正是打家劫舍敲闷棍的最好时机。乘着这样的好天气,已然相信独孤武都将要投降的李渊叛军二更便即出兵,由段志玄亲自率领,以副手唐俭为先锋,连夜向着轵关西门这边摸来,张道源则暂时留守营地,三更时再组织后军东进接应。
发起奇袭当然不能指望那些手里还拿着锄头木叉的炮灰,所以段志玄和唐俭这次带来的兵力虽然只有三千,却是叛军偏师最核心的军队,数量已经是叛军偏师主力战兵的一半,不过带精锐出击就是方便,夜间行军不仅掉队失散的士兵很少,速度也可以得到保证,三更才刚半,唐俭和段志玄就一先一后来到了轵关近郊,潜伏在了狭窄漫长的关道路口外,耐心等待独孤武都发出信号。
月黑,蛙鸣,夜风呼啸,蚊子猖獗,跳蚤臭虫到处乱爬,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耐心等了近半个时辰,当三千叛军将士身上基本都已经留下蚊虫可爱的吻痕后,轵关方向终于升起了浓烟烈火,隐约还可以听到叫喊声音。见独孤武都守信用发出信号,段志玄和唐俭无不大喜,当下唐俭立即率领一千前锋快步冲进关道,段志玄则按照事先约定,率军两千屯驻在关道外,做好接应准备预防万一。
轵关城中的喧哗声越来越大,隐约还已经传来了刀剑碰撞声,唐俭率领的前锋信心也越来越足,脚步如飞的冲到关下时,又无比惊喜的看到关城内已经是烈火冲天,喊杀遍地,还有许多隋军士兵正在关城上厮杀,有一人还在关城上大喊道:“快!快上来,我们的人开关门被拦住了,快来帮忙!”
“人梯!上!”唐俭毫不犹豫的大吼,又吼道:“发信号,叫后军快进来!”
“呜————!”
事先约定的联络号角连绵响起,告诉关道外的段志玄轵关大乱不假,听到号角声,急于攻破轵关扭转被动局面的段志玄也没有犹豫,马上就大吼下令,指挥军队一路冲进狭窄关道。而与此同时,唐俭麾下的叛军将士也迅速组建人梯,咬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