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敌手,陈丧良的用意也被李二迅速看破,到了正午时,看到前方的隋军只是严阵对峙,并没有发起进攻,李二的副手李孝恭和王君廓等人都大惑不解,不明白陈丧良的用意,问到李二时,李二立即不屑笑道:“为什么?为了夜袭呗,我军昨天连夜行军,今天再故意诱使我们的精锐战兵严阵对峙,消耗我们战兵的体力精力,到了晚上时,他的机会不就来了?”
恍然大悟的骂了几句陈丧良果然卑鄙后,李孝恭又迫不及待的问道:“二郎,既然如此,是否发起进攻,干掉对面的这支官军?”
“别轻敌,对面的这支官军不简单。”李二摇头,向前方隋军的军阵一努嘴,道:“看到没有?阚字大旗,秦字大旗,我们对面的是阚稜和秦琼,这两员贼将都是陈应良小贼麾下的著名勇将,勇谋兼备,尤其擅打恶仗苦战,我们发起进攻,只会白白消耗战兵,损耗我们本就不足的实力,正中陈应良小贼的下怀。”
“那怎么办?”王君廓有些担心,说道:“如果让战兵在这里对耗一个白天,到了晚上我们的主力战兵肯定会十分疲惫,不利作战。”
“怕什么?”李二笑笑,道:“夜间作战最怕没有准备,措手不及的仓促迎战,现在我们已经断定了陈应良小贼要来夜袭,不但用不着怕他,还可以乘机布置陷阱,大败他的劫营军队。陈应良小贼的不败之名,已经持续了四年有余,是时候该结束了。”
下午申时正,当那对神秘的姐弟还在骊山的林中小路上艰难前行时,陈丧良突然派人传令,命令阚稜和秦琼退兵返回营地,同时召回所有的游荡轻骑,阚稜和秦琼等人虽然不明白陈丧良为什么要让他们白白辛苦大半个白天,但出于对陈丧良战术运用的信心,还是率军缓缓而退,撤回十二里外的隋军营地休息。李二也没发起追击,只是确认了隋军走远就解除戒备,让主力战兵返回只具雏形的营地休息。
阚稜、秦琼和隋军轻骑兵绝对不是白白辛苦,因为他们的牵制阻挠,叛军后军只能从霸桥以西砍伐木材建立营地,隋军退走时都没来得及把营地栅栏建成,壕沟更是仅挖了一浅浅一圈。见此情景,李二也不担心,直接就吩咐道:“停止掘壕,全力建立栅栏,天黑前务必建成。主力战兵立即回帐休息,辅兵准备晚饭及夜战干粮火把,告诉我们的战兵,不许解甲,只有一个半时辰的休息时间,初更时分,务必要全部起身集结。”
“二郎,你打算怎么办?”李孝恭赶紧问道。
“已经是初冬了,天黑得早。”李二不动声色的说道:“酉时二刻天色必然全黑,届时我率领骑兵先行出营,到东南面的骊山半腰埋伏。我走之后,营中以你为主,初更戌时,你和王君廓各率两千战兵出营,埋伏在我们的营地两侧,辅兵在营内多生灯火,虚张声势,然后埋伏在后营侯敌,待到官军劫营杀进营内,辅兵突然杀出惊吓官军,你们再左右杀出,冲击官军两翼,官军败走时,我再乘机杀出,必获大胜。”
“妙计是妙计,但陈应良小贼素来诡计多端,怕是也有准备。”李孝恭提醒道。
“所以我才要亲自率领骑兵出营埋伏。”李二笑笑,指着东南面的骊山说道:“这一带唯一埋伏奇兵的位置就是骊山,我抢先在酉时二刻出营登山,居高临下正好可以俯视整个战场的情况,陈丧良小贼倘若另有安排,必然逃不过我的眼睛。”
李孝恭一听大喜,赶紧称赞李二果然安排妥当,然后又压低了声音问道:“二郎,那人的事怎么办?是否今天就暗按计而行?”
李二终于皱了皱眉头,这才发现自己百密一疏,竟然把这件重要的事给忘了。再稍一思索后,李二这才说道:“现在就带那孩子到骊山边缘,能碰见百姓就依计行事,找不到百姓证人就在山林里暂避一夜,避免战火波及,明天再来与我们会合。”
李孝恭赶紧答应,立即去安排可靠心腹依计行事,李二则一边让骑兵骁将高甄生和梁建方组织骑兵准备夜战,一边冲着东面冷笑说道:“陈应良,来吧,为了无垢,这一次我一定要败你!”
…………
几乎同一时间的隋军营地,陈丧良亲自率领军中文武来到大营门前迎接阚稜和秦琼的军队,阚稜和秦琼受宠若惊,赶紧下马谢罪,说自军寸功未建还劳陈丧良亲自出营,实在受之有愧,陈丧良却笑着说道:“谁说你们没有功劳了?让叛贼的主力战兵陪着你们站了大半个白天,就已经是你们的大功一件,今夜我军能够大破贼兵,都是托你们的福啊。”
“留守,你今天要发起夜战?”阚稜和秦琼都赶紧问道。
“已经在准备了,你们的夜战干粮和火把,我会派人给你们送过去。”陈丧良点头,又说道:“今天晚上你们虽然未必需要参战,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你们还是要做些准备,你们有一个半时辰的休息,不许解甲,初更正务必起身吃饭,准备夜战。”
“初更正?”秦琼一楞,忙说道:“陈留守,太早了吧?通常劫营都是在三更或是三更之后出手,我们营地距离叛贼营地才十一二里,就算是二更起身备战也来得及啊?”
“谁说我要劫营了?”陈丧良笑了。
“留守,你不是要劫营?”旁边的魏徵和袁天罡等人也大吃一惊,纷纷问道:“那我们怎么办?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