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各个击破,我们就得抓紧时间先拿下大兴城。”魏徵说道:“下官提议,留守不妨命令马三宝将军与薛仁果坚壁对峙,只守不战为我们主力争取时间,同时我们也得尽快发起攻城,赶紧拿下大兴立足,然后再以逸待劳迎击薛举贼军的主力。”
陈丧良不吭声,这次陈丧良还真不是畏惧攻坚不想正面强攻,更不是觉得房玄龄和魏徵的提议不够正确,而是陈丧良考虑得更远一些,觉得大兴城太过坚固难打,自军就算强行拿下了大兴,也肯定损失不小,再难有余力从容迎击薛举的主力,同时马三宝能够侥幸抓获第一个与李渊叛军联系的薛举军信使,却肯定无法拦住所有的薛举军后续信使,只要有一个使者侥幸摸进大兴城,叛军方面肯定会坚定死守到底,那怕是从外城到皇城再到宫城的逐一死守下去,也肯定要守到最后,届时隋军不仅会付出了更大伤亡,还有可能无法达到抢在薛举主力赶到前攻占大兴全城的战术目标。
把自己的担忧对几个幕僚说了后,陈丧良皱着眉头总结道:“尽快拿下大兴以逸待劳是我们的最好选择,但怎么拿我们得慎重行事,千万不能是城拿下来了,军队也打残了,那还怎么迎击实力不容小觑的薛举贼军主力?所以我还是觉得应该巧取为上,把我们的损失尽量减少到最小。”
纷纷点头认可了陈丧良的分析,然后负责替陈丧良接待客人的房玄龄又惋惜道:“可惜私下里与我们接触的门阀世家虽然很多,却没有那个门阀敢在城里组织军队发起内应,接应我们入城,不然的话,这倒是一个可以减少损失迅速破城的好机会。”
“那些墙头草有这样的胆量就好了。”陈丧良冷哼道:“他们和李渊老贼本来就是一家人,向我屈膝完全是因为李渊老贼打不过我,两面下注给自家留一条后路,内心里大部分还是向着和他们穿一条裤子的李渊老贼。等他们知道薛举已经出兵的消息,肯定又马上去死抱李渊老贼剩下那支臭脚,帮着李渊老贼和我们死抗到底。”
提到了李渊,陈丧良当然马上就想起了李渊现在的生死情况,也接着想起自己昨天因为李渊恢复联系的朱粲,一度生出命令朱粲发起内应接应自军入城的念头,但陈丧良又非常清楚以李家父子的本事,朱粲想要发起内应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再加上考虑到朱粲那反复无常的性格,陈丧良又马上放弃了这个念头——死一个朱粲还是小事,要是被朱粲阴了或者被李家父子乘机阴了,赔上一支发起奇袭的精锐之师,那陈丧良不心疼死才怪。
绞尽脑汁的盘算着,陈丧良背着手走到了袁天罡亲手制做的大兴城沙盘旁,精度很高的沙盘上,大兴城池就象一个铁乌龟一样的坚固完整,找不到任何可以轻松突破的缺口漏洞。轻轻摇头间,陈丧良的奸邪目光再一次定格到了大兴城的北面主门玄武门上,心中再次开始盘算能否在这里打开突破口。
陈丧良打玄武门的主意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隋军能够攻破玄武门直接杀进宫城之内,那么大兴的宫城、皇城和外城大小二十二道城门,就将全部把内侧门闩暴露在隋军将士刀下,隋军将士想开就开,想关就关,想打就打,想守就守,完全掌握城内战场主动,再加上隋军将士的高昂士气和强大战斗力,绝对可以说东都隋军只要拿下了玄武门,就等于是拿下了大兴全城。
很可惜,这座重要城门太坚固了,陈丧良一度密赴玄武门外亲自勘探发现,玄武门的守备之严密、工事之完善,绝对可以说是大兴内外二十三门之冠,护城河、闸楼、箭楼、正楼、角楼、敌楼、女儿墙、垛口等一系列军事设施一应具全,城墙高达四丈以上,厚逾三丈,特制青砖包特制夯土的城墙和混凝土一样的坚固,想挖穿那是比登天还难。正面强攻的话,东都隋军几乎没有任何可能直接攻破这座城门。
麻烦的还有城外地形,被龙首山斜形包围的玄武门北面和西面都是山区,城外平原相当狭下,隋军兵力根本无法展开,强行布阵的话也只会直接暴露在叛军的远程武器覆盖下,让叛军可以站在城墙上轻松射杀城下隋军将士,正常情况下只要是头脑正常的指挥官就不会去打强攻此门的主意,陈丧良的脑袋虽然满是坏水,却也还算正常,当然不会去发这个疯。
“能否发起奇袭,拿下玄武门?”
陈丧良不知是第几次考虑这个问题,也一度考虑过冒险用火炮轰击城门,但过于沉重的火炮运动间肯定会被叛军发现,已经吃过大亏的李渊父子肯定不会掉以轻心,隋军又不可能一轮炮击就轰开玄武门,绝对不是笨蛋的李渊父子只要赶紧拿沙袋土石堵死玄武门的城门甬道,隋军火炮轰击再多也只会白白浪费火药炮弹。而再一次盘算这个战术的时候,一个曾经被陈丧良考虑过却没有使用的破门战术,不由浮上了陈丧良的心头…………
“有谁知道,玄武门的城门有多厚?”陈丧良突然问道。
几个幕僚面面相觑,然后由房玄龄苦笑答道:“贤弟,你这是问道于盲啊,袁先生和魏先生都是第一次来大兴,怎么可能知道这个问题?我和你倒是大兴人,可我在大兴的最高官职只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