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向民正担心这情况会不会牵连到自己时,门外突然又传来了粗鲁的大笑声音,“哈哈,文超将军,你请钱谒者喝酒,怎么也不叫我一声?还是你面子大啊,听说来柱国的六公子来六郎亲自去请钱谒者都没请到,你打个招呼,钱谒者就跟着你来了。”
大笑声中,人高马大的宇文化及大步入堂,宇文化及的为人虽然粗鲁浅薄,但他父亲宇文述的余威尚在,见他进来,就连骁果卫司马德勘都站了起来迎接,一起毕恭毕敬的把他请到首席入座,樊文超也赶紧微笑着说道:“末将那有什么面子,钱谒者何备身他们都是看在了我父亲的面子上,这才接受了末将的邀请。将军快请上座,请上座。”
老实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上了首席,宇文化及大力点头说道:“不错,应良兄弟的为人那是没得说的,文超兄弟你的父亲对应良兄弟有大恩,他的人当然要替他回报你,我也一样,我给应良兄弟介绍的兄弟帮了他,他就对够我够意思。哦,对了,老钱,昨天你没说清楚,独孤怀恩和元奇他们,怎么给应良兄弟帮了大忙的?快给我说说,那帮废物小子那来的本事,还能给应良兄弟帮上大忙?”
钱向民答应,慌忙把独孤怀恩等纨绔帮着陈丧良抢先大兴宫城一举捣毁叛军全城防御圈的事说了一遍,宇文化及惊讶于柴绍也反正投降之余,又忍不住开心大笑道:“想不到元奇和李仰城这帮废物还有这样的胆量胆色,不错不错,也算是给我争了面子,本将军带出来的弟兄,就是争气啊。”
提起了大兴的事,钱向民又想起了一件大事,忙向宇文化及说道:“宇文将军恕罪,昨天太忙,下官还有件事没来得及向你禀报。陈留守还让下官向你道个罪,李渊逆贼打进大兴时,因为贼军偏师拦道,陈留守还在潼关来不及派出军队阻止,李渊贼军洗劫了你在城外的庄园产业,损失听说十分惨重,陈留守说这件事他对不起你,请你原谅。”
没人能比宇文化及的翻脸速度更快,听到这消息,宇文化及脸上的爽朗笑容不仅马上消失,额头上的青筋还马上就暴跳了起来,脸色铁青的问道:“那我的骊山猎场呢?还有我在星辰汤旁边的别院,被贼军洗了没有?”
“这个……。”钱向民有些为难,答道:“这个下官就不清楚,但估计也好不到那里去,骊山东北面的新丰也是战场,我们和李渊贼军在那里打了好几仗,有许多贼军败兵逃进了骊山,阴副留守的千金还是何备身他们从骊山里救出来的,你在那里的别院,估计也遭了殃。”
砰一声,宇文化及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铁青着脸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在恨李渊贼军还是在责怪陈丧良对他城外产业的保护不周,旁边和陈丧良有着香火之情的樊文超怕他胡乱迁怒,慌忙开口劝说安慰,司马德勘等骁果卫将领也纷纷开口安慰,都说这事与陈丧良无关,是李渊贼军的罪孽。好说歹说,这才让吝啬小气的宇文化及重新坐下来喝酒,但这么一来,宇文化及之前的好心情也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喝闷酒喝得比其他骁果卫将领更猛,嘴里还不断问候老李家的所有女性亲属。
喝酒叙谈间,话题不知不觉又扯回了关中现在情况,然后借着酒意,又开始有人埋怨朝廷里的高官不体贴关中将士,不去劝说隋炀帝回銮大兴,引得众人纷纷附和。已经见识过宇文化及恶劣性格的钱向民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吞吞吐吐的开口说道:“宇文将军,陈留守还让下官求你一件事,不知你能否帮忙。”
虽然多少有些责怪陈丧良对他产业的保护不周,但宇文化及也知道不能全怪陈丧良,便点头说道:“说吧,帮什么忙?”
“陈留守想请你出面,奏请陛下回銮大兴。”
钱向民一句话就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了钱向民,宇文化及也傻了眼睛,惊叫说道:“什么?请我奏请陛下回銮大兴?”
“不错。”钱向民点头,赶紧道:“陈留守说,普天之下,只有将军你能说动陛下回銮,将军你曾经是陛下的太子仆,与陛下有私交,关系亲密,你的父亲宇文柱国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十几年荣宠不衰,你的三弟又是陛下的长驸马,你的话陛下一定会听,就算说错了什么,陛下也不会责怪。所以陈留守认为,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能够说动陛下回銮,还请你千万答应。”
宇文化及仍然还有些张口结舌,旁边的司马德勘、樊文超、元礼和裴虔通等骁果卫将领则惊讶的互视对方,面面相觑片刻后,司马德勘等人突然醒过神来,赶紧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一起起身离席,向宇文化及稽首跪下,异口同声的说道:“陈留守言之有理,满朝文武之中,只有宇文将军你能说服陛下回銮,还请宇文将军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我等关中将士,出面劝谏。”
“这……。”其实是个色厉内荏货色的宇文化及万分犹豫,不敢答应。但司马德勘等人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