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步战骑还被冲溃冲散,换了韩信白起来指挥也打不赢这仗了,很清楚自己远远及不上韩信白起的裴仁基只能是当机立断——掉头就逃,他麾下的将领士卒也无一不是只恨爹娘少给他们生了两条腿,撒开脚丫子只是往来路逃命,骁果军骑兵则尽情追杀,象赶鸭子一样的赶着李密军败兵肆意屠杀,李密军士兵的尸体铺满雪原,鲜血融化冰雪,将土地染得黑里透红。
骁果军一直追杀到了虎牢关西门下方才驻步,害怕骁果军骑兵乘势杀入关内,裴仁基和郝孝德等高级将领刚撤回关内,虎牢关守军就迫不及待的拉动吊桥和关闭城门,同时放箭射杀城下纠集在一起的两军士兵,最后的结果是两万出城军队,活着回城的还不到五千余人,余下大半被歼被屠杀,小半被迫逃入南面的山林藏身,骁果军将士却仍然不肯满足,又在城下高声喝骂挑衅了近半个时辰,直到再三确认李密军彻底没有胆量出关交战,这才吼叫着尽兴收兵退去。
十里堡大捷总算是鼓舞了一下宇文军的军心士气,也挽救了一些化及兄的威望,同时与云定兴密使迅速达成了互不侵犯协议后,化及兄也终于不再焦急暴躁,更不用担心被迫开启第三战场,开始静下心来重整队伍,准备发起针对洛口仓的更大规模进攻。
与重新恢复了镇定冷静的化及兄相反,魏公李密却为十里堡惨败吐了血,更打破脑袋都不明白化及兄为什么敢完全无视陈丧良援军的存在,执意要和自己血战到底?还是细作探听到了关中援军主将是礼部侍郎云定兴的名字后,知道云定兴和宇文家是什么关系的李密这才恍然大悟,然后也象王世充一样,马上就指着西面破口大骂了起来,“陈应良!你这个天下第一的无耻奸贼!派云定兴这个老不要脸来增援东都战场,是增援本公与王世充,还是增援他宇文化及匹夫?!”
再怎么也没用,就象陈丧良在大兴说的一样,李密和王世充就是跪下来给化及兄磕头哀求,化及兄也绝不会掉转矛头去和他的云老伯拼命。所以放在密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不惜代价的坚决死守洛口仓,和化及兄打个两败俱伤,二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果断放弃洛口仓撤回虎牢关,暂时满足化及兄的胃口,再设法诱使化及兄去找别人的麻烦。
以李密军现在的情况,继续死守洛口仓不仅把握比较小,还就算最终能够守住,李密军也肯定要付出惨重代价,彻底打光翻身本钱。而放弃洛口仓虽然可以暂时摆脱化及兄的纠缠,将来变数却更大,一旦李密军不能迅速收复洛口仓,不仅更没有东山再起的本钱,说不定还有可能被活活饿死。所以盘算再三之后,李密选择了第三条路,全面联合王世充,与化及兄死拼到底!
乘着化及兄还需要准备攻城武器的机会,宇文温再一次携带着李密书信来到了东都城内,向王世充提出了联手进攻化及兄的请求,并承诺攻破化及兄之后,把一半的洛口仓粮食送给王世充。而王世充所付出的,则必须是出兵洛口仓,与李密前后夹击化及兄主力!
李密这么做是在赌博,赌的是他和王世充联手能够打败化及兄,赢了的话就是王世充和他都还有翻身希望,输的话就是王世充和他一起完蛋,王世充如果答应并执行,那王世充等于就是参与这个大赌局,还是赌上他的将来和满门性命。老奸巨滑的王世充十分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即便明知道这是自己的最好选择,王世充还是犹豫不决,迟疑难断。
促使王世充下定决心的,是咱们云老将军和化及兄的精彩表演,宇文温抵达东都的同一天,信誉良好的关中隋军在咱们云老将军的指挥下,很守信用的向骁果军控制的新安城发起了进攻,结果让老王一家人气爆肚皮的是,云老将军隔着新安城还有十里路程,守新安的宇文军大将许弘仁就已经主动放弃了城池,大踏步的一路撤回了金镛城,一箭不放一刀不砍就算了——听说还故意在城里给云老将军留下了几个晚上捂脚的小美人。
咱们的云老将军也是直接进驻新安城了事,没有派出一兵一卒追杀许弘仁,然后一边派遣使者告诉王世充他已经遵守承诺做到了攻占新安,一边指挥军队修补城防和建立守城工事,摆出一切到此为止的架势——同时王世充的细作还听到风声,有人给金镛城送去了十大车制做岐山臊子面的作料,让许多思乡心切的骁果军将士捧着面碗放声大哭。
指望云老将军继续进兵虽然没有多少可能,但王世充还是尽力尝试一下,派人出使新安要求云老将军与他携手攻打金镛城,结果咱们的云老将军把手一摊,老气横秋的说道:“不是老夫不想答应,是名不正言不顺啊,王丞相他拥立的是皇泰皇帝,老夫跟随陈丞相拥立的义宁皇帝,这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老夫若是与你们联手进兵,那这大隋江山岂不是就出现两位皇帝陛下了?所以看在往日的同僚份上,老夫可以攻打宇文化及逆贼,但老夫绝不能和你们联手!”
王世充使者当然又恳求云老将军尽快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