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主动去攻打宇文化及的背后?”高士廉的舅子鲜于质一楞,惊讶说道:“他有这胆量?”
“没胆量也得这么干。”云老将军顺口答道:“宇文化及已经铁了心要先拿下洛口仓,不可能在这时候掉头又来打东都,王世充想要和李密联手干掉宇文化及,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兵去打宇文化及背后。”
“那王世充就不怕宇文化及的金镛城驻军,乘机攻打东都?”姚懿好奇问道。
“不用怕。”云老将军想都不想就回答道:“东都城防坚固,那怕是宇文化及的主力亲自来了,急切之间也拿不下东都,现在元武达和司马德戡那帮人连输两战,军力受损,又得保护好金镛城的百官人质,更没力量进攻东都。”
说罢,云老将军又随口补充了一句,“王世充匹夫也果然是一个老奸巨滑之辈,哼,从南城出兵东进,元武达和司马德戡这帮匹夫就是想迟滞一下他的进兵速度都难,化及大侄子动作如果不快点,怕是得要手忙脚乱一番。”
这回连常年跟着陈丧良身边的张永通都觉得十分好奇,忙问道:“老将军,为什么说元武达他们迟滞一下王世充的进兵速度都难?从洛阳到洛口仓上百里路,元武达他们如果动作快点的话,完全有可能抢占有利地形,暂时拦住王世充的进兵道路啊?”
“元武达他们没机会。”云老将军摇头,还把众人引到了东都沙盘旁边,指着沙盘说道:“看到没有,王世充从南城东进,从洛阳到偃师都是道路开阔,行进容易,侧翼又有洛水天险保护,侧翼用不着担心遭到突袭,元武达和司马德戡渡河拦截他们既耗时又费力,运气稍微不好点,还可能在渡河期间反过来遭到王世充的突袭。”
“偃师渡这里是元武达他们最理想的拦截阵地,但偃师小城一直都在李密贼军的控制中,可以掩护王世充的贼军渡河,实在不行王世充还可以走九山小路直接出现在宇文化及的背后,反正黑石堡还在李密贼军手里,王世充走小路也不怕遇到埋伏,黑石堡肯定会给他提前报警。”
“不过如果老夫是王世充的话,老夫一定会全力争取在偃师渡河,走洛水北岸的宽阔大路兵进洛口仓。因为这么一来,王世充匹夫在接近位于南岸的宇文化及主力时,面前就有了洛水天险可守,又有黑石堡的李密贼军多少牵制掩护,可以避免化及侄子主力的正面锋芒,北面的邙山山脉地势复杂,是布置伏兵以弱胜强的有利地形,在这里和宇文化及匹夫打决战,对王世充最有利。”
滔滔不绝的说到这里,云老将军突然发现了一件怪事,那就是张永通、鲜于质和姚懿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变得和看到外星人没什么两样,弄得云老将军忍不住摸了自己长满皱纹的老脸,疑惑问道:“你们怎么了?老夫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张永通和姚懿等人整齐摇头,然后姚懿还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将军,你刚才对敌情的分析,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那是当然。”云老将军点头,又颇有些伤感的说道:“老夫也只能是自己琢磨自己学了,这普天之下,除了老夫那已经位居丞相的应良侄子,就没人愿意教老夫兵法战阵,行军打仗,在谯郡向应良侄子学了些基础后,老夫除了自己一边读着兵书一边打仗,还能有什么办法?”
姚懿和张永通等人的下巴差点落地,心中纷纷暗道:“这个老马屁精老不要脸,还真是太小看他了。”
暗暗钦佩了云老将军的惊人天赋后,姚懿和鲜于质等人忙又问起自军是否应该采取行动?咱们的云老将军盘算了片刻后,点头说道:“我们是得有些动作,老夫是看着化及侄子长大的,他身上有几根毛老夫都知道,王世充如果突然出兵,迅速推进到他的背后抢占有利地形,他肯定会手忙脚乱露出破绽,说不定就会给了李密和王世充机会。丞相又不许我们让他战败,所以我们得赶快想办法帮他一把,免得他露出破绽稀里糊涂的输了。”
“老将军,那不妨你再出面一次,暗中向宇文化及匹夫告警,让他提前做好防范?”张永通赶紧建议道。
“时间不够。”云老将军摇头,沉吟着说道:“东都距离洛口仓只有一百里,距离偃师只有六十里,王世充突然出兵动作快的话,一天之内就有可能抢占到有利地形。老夫那化及侄子又傻得厉害,没拔掉偃师和黑石堡这两颗钉子就直接推进到洛口仓下,后方被牵制得厉害,匆忙掉头布防,肯定要吃大亏,老夫得多给他争取些时间才行……。”
沉吟着盘算了片刻,云老将军拿定了主意,道:“两步同时走,派人向化及侄子报警,让他赶紧准备,再派人向元武达他们报警,建议他们赶紧出兵去抢偃师渡口,只要元武达这帮匹夫能够提前赶到偃师渡口,就能捣毁那里的桥梁,阻止偃师的李密贼军搭建浮桥接应王世充过河,进而帮化及侄子争取到足够时间掉头应变。”
众人点头称善,云老将军赶紧安排了自己的云姓族人出面干这些脏事,然后云老将军又心中一动,忙向准备出使金镛城的侄子云福吩咐道:“阿福,叫元武达和司马德戡他们只管放心进兵去抢偃师渡口,金镛城这里用不着留太多的守军,老夫会出兵保护金镛城,让他们不必担心王世充的后军会乘机攻打金镛城。”
“伯父,这么做等于就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