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薛举军偏师薛仁果部,也主动放弃了好不容易拿下的洴源,率军北上朝那,李靖率领两万多军队尾随北上,薛仁果又果断放弃朝那撤往良原,本意是想且战且退,引诱老对手李靖孤军深入,到安定城下再与老爸率领的主力联手干掉李靖。奈何薛仁果的这点雕虫小计在李靖看来简直就和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两样,不仅没有上当,还同样的果断放弃了粮食早就被薛举军搬空的朝那城,率军东进安定南部唯一没有沦陷的灵台城,在那里获得一些粮食补给,同时威慑高墌,等待与陈丧良的主力会师。
历史可能真有必然,各军各部的行进转移间,浅水原的决战之势已经逐渐形成,陈丧良想要救回安定,重新打通与养马地平凉郡的联系,就必须要经过浅水原,同时驻扎在灵谷的李靖偏师和暂时转移到定安的屈突通部,也可以在浅水原决战中为陈丧良提供帮助,在浅水原打这场决战无疑是必然选择。
而对于没有后勤补给的薛举军来说,引诱陈丧良在浅水原决战无疑是速战速决的最好机会,同时薛举军还能发挥出骑兵众多的长处,将陈丧良的各路偏师各个击破,在浅水原决战,也同样是薛举军的最佳选择。所以刚探得陈丧良率领四万多主力抵达新平,薛举军马上集中重兵于长武城,以逸待劳单等陈丧良北上决战。
然而很可惜,有必然就有偶然,就因为在这里决战对薛举军有利,作战风格与李二截然相反的陈丧良却并不想在浅水原打这场决战,在新安城外休息过夜的晚上,面对着纷纷请令担任先锋夺取高墌打开进兵道路的麾下众将,陈丧良连连摇头,解释道:“不能急,高墌是我们的进兵咽喉,但我们不能急着进兵,那里是陷阱,我们贸然北上,会有被敌人各个击破的危险。”
“但如果不拿下高墌,我们就没办法进兵,也没办法和屈突老将军、李尚书的军队会师啊?”罗士信问道。
“敌人就是在盼着我们攻打高墌,在那里和我们的偏师会合。”陈丧良答道:“这么一来,薛举麾下的优势骑兵就有了用武之地了,我们的偏师离开营地和城池的保护,正好给他们骑兵突袭的机会。”
“那怎么办?”罗士信赶紧问道。
“当然是扼守险要,让薛举匹夫的骑兵没有用武之地,然后再以逸待劳,引诱薛举主动来和我们决战。”陈丧良顺口回答,又把手指在了沙盘上一个位置,说道:“这里才是我们和薛举匹夫决战的好地方,我们在这里立营扎寨,设法引诱薛举南下决战。”
众人赶紧仔细去看沙盘,发现陈丧良所指的位置是新安北面三十里处的亭口,距离高墌浅水原约四十里,也是连接南北的咽喉所在,地势较为开阔可以屯兵作战,还有道路通往李靖驻扎的灵谷,既适合与李靖会师,也适合与薛举决战,同时亭口一带的地势远不及浅水原那么开阔,有利于步兵作战,能给骑兵穿插迂回的空间却很少。
纷纷点头承认了亭口是比浅水原更适合自军与薛举决战,因为熟悉关中情况而首次随陈丧良出征的杜如晦说道:“丞相,亭口是个我军与薛举贼军决战的好地方,但这个地方距离浅水原有四十里,距离薛举贼军主力驻扎的长武城有上百里,想要引诱薛举南下决战,只怕很难。”
“是有些难,但不是没办法。”陈丧良微笑答道:“而且就算失败也没关系,反正耗粮草,我们绝对不怕他薛举匹夫。”
微笑说完,陈丧良又随口吩咐道:“秦琼,明天起你担任先锋,率领四千步骑先行北上,给我直接越过亭口,到亭口北面二十里处安营,放出风去,就说我们要先拿下高墌,然后在那里和我们的偏师会师,先让薛举贼军高兴高兴。后天你的军队给我按兵不动,然后再放出风去,就说宇文化及匹夫得李密支持,正在向常平仓进兵,我正在犹豫是否回军去救东线,所以让你停止进兵,薛举贼军如果出兵攻打于你,诈败撤回亭口。”
秦琼微笑着拱手唱诺,陈丧良又笑着转向了其他众将,问道:“我们的主力明天该干什么,还用我吩咐吗?”
“不用了。”隋军众将一起摇头,老实人阚稜还笑着说道:“明天一边扬言打高墌,一边进兵亭口,然后后天按兵不动,放出风去说宇文化及匹夫进兵崤函道,威胁常平仓,我们后方告急,只能暂时停止进兵。”
“想不到连阚稜你也被带坏了。”陈丧良大笑,然后又说道:“不过为了装得象点,我们明天还是照样走四十里路,到亭口北面十里处安营,后天再退兵十里返回亭口安营。另外,我还需要一个能说会道的使者,你们可有什么好人选?”
就这样,在陈丧良的要求命令下,次日清晨,隋军主力继续北上赶往浅水原了,前锋秦琼部和陈丧良亲自率领的主力还毫不犹豫的越过了亭口,一前一后分别在距离高墌只有二十里和三十里的地方按营过夜,同时还大肆扬言要将高墌一战拿下,会同诸路兵马与薛举军决一死战。密切监视着隋军主力一举一动的薛举军斥候把消息飞报到薛举面前,薛举连连冷笑,放言让陈丧良只管过来,保管让浅水原变成陈丧良的葬身之地。
一切似乎都在薛举的预料之中,然而又过了一天之后,薛举却又收到一个让他万分意外的探报,陈丧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