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当然是轮到刘黑闼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面对着满脸狐疑的王行本、梁乃柱和吴聪等隋军文武,还有不知所措的得力爱将曹清,瓜田李下的刘黑闼足足盘算了半柱香时间才拿定了主意,把那道密封重新递还给了王行本等人,说道:“你们自己打开吧,不错,我承认我和窦建德是少年好友,我少年时家中贫困,还时常得他救济,与他交情非同一般。但我们已经失去联系很长时间了,这道书信也不是我写的。”
十分警惕看了刘黑闼一眼,王行本这才拆开了那道书信,梁乃柱和吴聪等人也赶紧凑了上来共看,然而大概看到了信中内容后,王行本和梁乃柱等人很快就脸色苍白如纸了,被刘黑闼亲手从士卒中提拔起来的曹清更是全身颤抖,口中喃喃,“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啊!”
“可以让本帅看看了吧?”
刘黑闼开口询问,王行本等人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把书信重新呈到了刘黑闼面前,接着立即退下小心戒备,同时王行本和梁乃柱还有意无意的小心扶住了腰间刀柄,刘黑闼察觉到这些小动作却没有在意,只是摊开了书信细看,然而王行本等人一样,大概看完了那道笔迹与自己笔迹完全一般无二的书信,刘黑闼的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颤抖着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帅堂上鸦雀无声,安静得连王行本等人紧张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楚听到,众目睽睽中,刘黑闼先是闭上了眼睛,闭目盘算了许久,刘黑闼才猛的睁眼,开口大喝道:“亲兵队听令!”
“诺!”
堂上的刘黑闼亲兵整齐唱诺,下意识的一起手扶刀柄,王行本等人也紧张得立即拔刀,谁曾想刘黑闼却又大喝道:“你们即刻解散离开,迁往外营居住!今后听从王行本将军号令指挥,我军主力抵达霍邑解围之前,尔等不许再与本帅见面!”
满堂皆惊,刘黑闼的亲兵队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向刘黑闼求证时,刘黑闼却喝道:“没听清楚?立即给我离开大堂,迁往外营居住,今后只许接受王将军的指挥号令!这是本帅军令,立即执行!”
见刘黑闼语气严厉,众亲兵这才纷纷唱诺,告辞离开大堂,还是到了亲兵都走光之后,刘黑闼才转向王行本说道:“王将军,现在我已经没有亲兵可用,请把你的亲兵队借一半给我,以便传令指挥之用。还有,梁将军,吴县令,你们也每人借我十名亲兵,选你们信得过的人。”
“大……,大帅。”王行本半晌才回过神来,扭扭捏捏的说道:“末将又没说你什么,你何苦如此?”
“瓜田李下,本帅必须避嫌!”刘黑闼斩钉截铁的回答,又向众人拱手说道:“各位,我不怪你们,敌人这道离间计确实歹毒,还把我的笔记模仿得惟妙惟肖,几无差别,如果换成我是你们,我也会生出疑心。想要破解敌人的离间计,这是唯一的办法。”
王行本等人脸色放缓,赶紧向刘黑闼还礼,刘黑闼却又说道:“诸公,敌人用此诡计,其目的不外乎想要我军互相猜疑,内部生乱,为他们攻破霍邑创造战机,也证明了我们坚守霍邑城池的策略正确,已经让太原贼军痛苦万分,不得不用如此下作招数。既然敌人难受,我们就让他们难受到底!只要我们继续坚守霍邑到底,那么不仅可以让太原贼军白白耗费大量军力物力,还可以让他们御敌于外的战术计划彻底破灭!再到唐王殿下亲率主力北上之时,我们再想消灭太原贼军,就可以容易上十倍!百倍!”
“大帅所言极是,我等一定会继续坚守霍邑下去,让太原贼军难受到骨子里!”王行本等人一起拱手答应。
“很好。”刘黑闼满意点头,又平静说道:“你们放心,唐王殿下待我恩同再造,我那怕是粉身碎骨,也绝不会做出半点对不起他的事。你们也放心,临汾诸县纷纷沦落,我军将士在雀鼠谷战场伤亡巨大,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将来唐王殿下若是问罪,我一人承担,与你们无关!”
说罢,刘黑闼又把书信交还给了王行本等人,命令他们自行联名上表向陈丧良奏报此事,又不顾曹清等人的劝说,坚持把自己的亲兵全部换成了部下的心腹卫士。王行本等人为了城池安全,也没有坚持谦虚,向刘黑闼道罪之后就派来了自己的心腹部下给刘黑闼临时充当亲兵,同时王行本等人又联名上表,派人把奏表连同那道伪造书信一起送往大兴向陈丧良报告不提。
…………
性格相似却命运大不相同,正当李家兄弟苦苦等待霍邑隋军内部大乱的时候,为人作派与刘黑闼十分相似的窦建德军大将王伏宝抗令的消息,也通过快马传递,被收了太原军无数好处的徐大师添油加醋的报告到了窦建德面前。而对王伏宝更倒霉的是,刚好就在这一天,窦建德的心腹左仆射齐善行恰好在同一天送来报告,说是他攻打上党郡治失败,损失不小,窦建德本来心情就非常不好,再听说王伏宝胆敢抗拒他的命令,窦建德顿时就发了飑了。
“王伏宝匹夫!好大的胆子!本王令你攻打临汾,你竟然敢不执行命令,还敢说什么你统兵在外,本王的命令不能约束你!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