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急匆匆再绕过黄子英的后军东进,飞马追到定杨军的中军位置时,刘武周亲自率领的定杨军中军大队早已经是一片鸡飞狗跳,各级将领大呼小叫不断,要求军队加快前进,士卒手忙脚乱,不断挥鞭抽打牛骡毛驴和奋力推动运载军需辎重的车辆前进,缭乱,未及交战先已露出败象。
还好,刘武周还算很有头脑,先已经让骑兵提前离开中军大队,出列到了开阔北面单独成军,避免步骑混杂更加混乱,也让定杨军骑兵随时都可以投入战场作战。但也和李二预料的一样,定杨军骑兵果然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后方,侦骑哨马不断来回报告后方战事,并没有派出大量斥候北上侦察黑暗处,显然没有防着隋军可能提前在北面黑暗处埋伏。
大声提醒了统率骑兵的定杨军大将寻相和张万岁提防北面突然来敌,李二一路快马加鞭,好不容易寻到刘武周的帅旗所在,试图接进刘武周却又被刘武周卫士拦住,要求李二等到刘武周同意后才能上前拜见。军情如火李二半点时间都不敢耽搁,不顾卫士阻拦只是扯开了喉咙大吼大叫,“武周兄!武周兄!小弟李二郎有急事求见!十万火急的大事!十万火急!”
也算李二的嗓门大,他的喊声在人嚷马嘶中仍然被刘武周听到,虽然已经逐渐开始看李二这个未来妹夫不顺眼,但是为了及时了解后方战场的情况,刘武周还是让李二上前与自己见面,然后刘武周还迫不及待的向李二吼道:“你怎么败得那么快?听黄子英的信使说,你的军队还没坚持一刻时间就败下了阵,你的人都是吃干饭的,为何如此无能?”
“小弟的麾下士卒连日作战,过于疲惫……。”
李二苦着脸赶紧解释,然而话才说了一个开头就被刘武周挥手打断,然后刘武周吼道:“我懒得听你那套借口,殿后不力的事以后再找你算账,快告诉我,后面的情况如何?黄子英和陈贼军队打得如何了?陈贼来了多少追兵?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小弟来的时候,黄将军才刚开始和陈贼追兵接战,小弟来不及了解具体战况。”李二一一如实回答,“陈贼的前军已经追上了我军后队,中军大队距离这里不超过五里。天色太黑,小弟无法判断陈贼到底有多少追兵,但是从火把数量初步判断,最少也有一万多人,或许还可能已经超过一万五千!”
刘武周的脸拉得比驴还长,旁边的刘小眸却直接骂出了声音,道:“废物!一问三不知,说了等于没说!”
火烧眉毛的要命时刻,李二已经顾不得和漂亮未婚妻计较这些口角小事,只是急匆匆对刘武周说道:“兄长,我们的危险不止是在后面,还得防着北面,小弟料定陈应良奸贼已经提前在我们的撤兵道路上布置了伏兵,我们如果不早做应对,必然要吃大亏!”
“陈贼已经提前布置了伏兵?”
刘武周这一惊非同小可,再听李二飞快介绍他在观察敌情时发现的蜘丝马迹和对隋军情况的分析揣摩时,刘武周的脸色不由更变了,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北面,却见北面一片漆黑,丝毫不见半点异常。李二忙又说道:“兄长放心,我们应该还没有进入陈贼军队的伏击圈,这一带的地形相对比较狭窄,多乱石多林木,并不是十分适合贼军骑兵作战,小弟敢断定,陈贼伏兵应该还在前方地势较为开阔部。”
又飞快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正如李二所言这一带并不是很适合骑兵突袭冲锋,刘武周忙又问道:“那依贤弟之见,我军该如何应对陈贼可能布置的伏兵?”
“兄长,陈贼伏兵不是可能存在,是必定存在!不然的话,陈贼绝不会拿轻步兵居前追击我军!”李二赶紧纠正,又飞快说道:“兄长,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马上抛弃所有辎重车辆,拿这些辎重车堵塞道路,然后点火引燃,放起大火阻拦陈贼步兵主力。然后我军轻装直往榆次城,骑兵早做准备不去理会后方,敌人伏兵杀出立即迎战,步兵乘机急行先往榆次,只要步兵进了城,骑兵再想撤就可以非常容易!”
刘武周张大了嘴,惊讶问道:“那我军后队怎么办?中军点火断路,黄子英他们不是也没了退路了?”
李二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拱手说道:“兄长,事到如今,我们只有付出一些必要的牺牲,才能保全更多兵马。不然的话,陈贼主力紧追不舍,他的伏兵又突然杀出,前后夹击之下,兄长你的三万多大军更保不住。”
“兄长,别听他的!”还算乖巧从不在军策决议方面插嘴的刘小眸终于忍不住了,反对道:“兄长,别听这个姓李的胡说八道,他的心肠太歹毒了,黄大哥他们可是四千多军队,四千多将士他一句话就扔了,让他们白白送死,他们的家眷怎么办?他们的父母妻儿怎么办?”
“兄长,小弟知道这么做很残忍,但慈不掌兵,你必须要做出取舍!”李二赶紧又说道:“为了你的主力大军,你只能这么做!而且黄将军他们就算被大火阻断了道路,也照样可以化整为零继续向榆次撤退,绝不可能真的全军覆没!”
“住口!”刘小眸忍无可忍,一马鞭直接抽向李二,怒叱道:“你这个歹毒匹夫,蛇蝎心肠,你给我滚,我哥不会听你的!我也绝对不会嫁给你!我那怕给人做妾也不会嫁给你!”
刘小眸的马鞭被李二一把揪住,用力拽着马鞭不给刘小眸又抽回去的机会,李二不顾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