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通的规范礼节与恭敬称谓,极大的满足了土包子暴发户窦建德的自大心理,所以窦建德也没有刁难张永通,一努嘴就让侍卫把书信转呈到了窦建德的面前,精美的盛信绸盘和同样精美的信封也让窦建德感觉自己受到了足够尊敬,暗暗得意着取出书信仔细一看时,窦建德顿时又有些喜上眉梢了——因为陈丧良在国书中是来兑现诺言的,约窦建德三天后在虎牢关东郊决一死战,不分胜负雌雄,绝不收兵!
察言观色发现窦建德露出了喜色,张永通乘机恭敬说道:“夏国皇帝陛下,之前你遣使寄书,约我军决战,我国唐王殿下受命摄政,金口玉言,替大隋天子答应与你十日之后决战,今天已是第七日,再过三日便是决战之期,唐王殿下言而有信,所以派遣小使至此,就是想向陛下你当面确认此事,请问陛下,三日之后,我军与贵军的决战是否能够如期展开?”
听到张永通这话,一些窦军文武马上就变了脸色,赶紧用眼色恳求窦建德慎重考虑此事,可惜窦建德却是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马上就大喝道:“决战!当然如期决战!回去告诉陈贼,三天之后,虎牢关东门外,你我两军决一死战,不分胜负,绝不收兵!”
成功完成任务的张永通一听大喜,赶紧向窦建德道谢,然后提出告辞,急需显摆威风的窦建德却大喝一声叫住张永通,又令刘彬当朝替自己给陈丧良写了一道答复国书,重申约战之期,亲自签名并且亲自用玺,然后交给张永通带回去交给陈丧良。不少窦军文武心中叫苦,可是又无可奈何。
怕暴露自军情况,张永通在的时候,窦军文武不敢公开阻挠反对,然而张永通被侍卫送走后,齐善行和冯士羡等几名文官马上就出列叫苦道:“陛下,你怎么也不商议商议,一口就答应与陈贼决战?这是否太冲动了?”
“还用得着什么商议?”窦建德大喝道:“之前陈应良奸贼龟缩虎牢关城中,朕是拿他无可奈何,但这个奸贼既然敢出城决战,朕对他还有何惧之有?还用得着什么商议?”
“但是陛下,现在我们的情况也不是很妙啊。”齐善行叫苦道:“两次攻城大战,我军死伤超过万人,兵力虽然还有将近十万,但主力队伍的精兵强将近半带伤,士卒疲惫,士气也不是很高,此时发起决战,于我军不利啊?”
“两次攻城大战,朕是军队是受了些损伤,但情况怎么都比陈贼的军队好!”窦建德大声冷笑道:“陈贼的主力战兵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接连打了五次大战,士卒伤病远比我军为多,疲惫程度也远在我军之上,兵力数量和战马数量也是我军占据绝对优势,这么好的决战机会,朕怎么舍得错过?”
齐善行等人还想劝阻,但窦建德却把大手一挥,喝道:“不必多言,朕意已决,三日之后,与陈贼军队决一死战!再有劝阻者,立斩!”
齐善行和冯士羡等人无奈闭嘴,窦建德大声下旨,诏令将决战日期告知全军,让全军将士加紧备战,三日后出兵与陈丧良决一死战。同时窦建德还迫不及待的颁布巨额悬赏,大声喝道:“再有,告诉全军将士,决战之日,谁能取得陈贼首级,赏黄金千两,明珠三百粒,赐封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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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通回到了虎牢关后,得知了窦建德的答复和看完了张永通带回来的夏国国书,陈丧良当然是笑得要多开心又多开心,连声说道:“好,好,只要窦建德就好,三天后打完了决战,我们就再不必担心他对我们的威胁了。”
“殿下,恕下官提醒一句,最好还是小心提防窦贼失信用诈。”张永通小心翼翼的说道:“今日在窦贼帐中,下官注意到有好几个窦贼帐下官员神色紧张,似乎想要开口劝说窦贼不要接受约战,窦建德虽然答应三天后决战,但这些官员说不定会在这三天之内说得窦建德放弃决战,那我军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没关系,不用怕。”陈丧良大模大样的一挥手,微笑说道:“原因有三,第一,窦建德是直肠子,重声名爱面子,不会失信于我让天下耻笑。第二,窦建德如果想提前开溜,首先还得越过黄河这道天险,他率军渡河绝不可能瞒过我军眼睛。第三,我之前就说过牛渚口是窦建德的绝地,地势对庞大军队来说过于狭窄,运转十分不便,他就算三天后躲在营地里不出来,也没办法摆脱我军的纠缠,他只要一有什么动作,我们马上就可以乘机出击,逼他决战!”
张永通点点头,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其实下官在与窦建德接触时,也发现这个人是个直肠子,心眼远不及王世充和李密那么多,和他打交道远比和李密、王世充交涉轻松容易。这次出使他的营地,下官在事前也没想到能有这么顺利。”
“正常。”陈丧良冷笑,语气十分讥讽的说道:“我仔细研究过窦建德的起家经过,发现这个匹夫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完全就是因为运气太好,从来就没有碰上一个象样的对手,河北的山中无老虎,这才让他这只猴子称了霸王。如果他早一两年南下争霸中原,碰上鼎盛时期的李密和王世充,早就不知道被李密和王世充捏死几次了。本王对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