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翼的窦军步兵左右杀来,试图攻击隋军两翼阻止隋军冲锋,居前开路的王伏宝军则一分为二,左右迎向敌人,以少击多为骑兵争取冲锋时间。一千多报****将士吼叫如雷,马不停蹄全速冲锋,迅速戳进败逃中的窦军前军溃军内部,砍杀着直冲而过,留下满地的尸体,然后又笔直砸进正在慌忙后撤中的窦军中军阵中,窦军中军慌忙密集队形拦截,却根本来不之不及,报国军骑兵奔袭如风,再次直接扎进窦军中军内部。
仿佛八年前那场雨战的再现,昏天黑地中,陈丧良所能看到的,除了身边左右的白色披风外,就只有漫天的沙土烟尘,还有远处那面高耸的窦字大旗,被木兰和报国军将士严密保护,陈丧良手里的马刀也根本没有沾血的机会,所以陈丧良唯一所能做的,也就是拍马去追窦建德的帅旗,还有不停的嚎叫吼叫,“杀!杀!杀了窦建德这个匹夫!结束这个该死的乱世!”
最为精良的防护给了报国军重骑最为强大的防御力,又累又渴又饿体力下降的窦军将士根本砍不开报****骑兵的明光铠和马铠,在武装到了牙齿的报****将士面前纯粹就是一群待宰羔羊,无法列阵,没有长盾和刀枪的娴熟配合,窦军将士也根本挡不住报国军骑兵的冲锋铁蹄,报国军铁骑在敌阵之中不断前进,不断冲向窦建德的帅旗所在,一点一点的努力拉近与窦建德的距离。
与此同时,隋军火炮还在不断开炮,不断轰击尚未参战的窦军两翼队列,秦琼率领的隋军骑兵也一直紧追在报****队伍的背后,不断打开空间,掩护报****的两翼,再然后是四路并进的隋军步兵主力,冲锋的脚步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一往无前的可怕气势也让窦军士卒暗暗心颤。
窦建德也在努力稳定中军,妄图稳住阵脚再发起反击,然而后面的报国军骑兵却象一群白色的饿狼一样,始终盯住他的帅旗不放,一直在厮杀着他的中军前进,根本就不给他喘息和调整的机会。别无选择之下,窦建德只能是放声大吼,“擂鼓!全军反冲锋!先缠住贼军再说!”
已经所剩不多的窦军战鼓在后撤中敲响,听到这鼓声,两翼和后方的窦军队伍也发起了冲锋,从前方和两翼一起冲向隋军诸路。窦建德这么做,固然会因为队形混乱的缘故而增加伤亡,也再没有彻底打败东征隋军的机会,但是至少可以缠住东征隋军,为窦建德自己赢得脱身机会。然而……
然而很可惜,窦建德严重高估了他的军心士气和士卒战斗力,也严重低估了隋军将士把他干掉的决心,受命反冲锋的窦军将士体力下降,军心不振,冲锋前进间速度远远不够,养足了体力的隋军各路将士却是士气如虹,红着眼睛只是拼命向前,那怕敌人已经冲到身旁也是一边交战一边前进,尉迟敬德和罗士信等隋军猛将更是在冲锋中身先士卒,挥舞马槊劈砸扫抡,凶猛得如同地狱恶鬼,杀得窦军将士是心惊胆战,纷纷左右躲闪,无人敢当其锋。
窦建德这么做还有一个危险后果,那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军队一旦崩溃,马上就会无法收拾,再也无法凝集成军和有效指挥,在集团冲锋的隋军将士再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而很不幸的是,窦军的局面正在向着这个危险方向飞速发展…………
新的爆炸声在窦军中军中响起,习惯在最后关头以火药瓶开路的报****将士大量投出火药瓶,爆炸间窦军中军将士东倒西歪,队形更加混乱,报****将士乘机发力加快冲锋,砍杀着敌人大步前进,居前开路的郭峰和陈祠二将如同两条下山猛虎,刀砍棍砸杀得窦军士卒鬼哭狼嚎,如同割麦子一样的在他们面前不断躺倒。而这时候,报****的精忠报国大旗和陈丧良那面张牙舞爪的唐王大旗,距离窦建德的帅旗已经不到五十步。
没办法了,明知道这时候带头逃命只会让自军大败,士卒伤亡惨重到无法再惨重,但是为了自己的宝贵天子龙命,窦建德还是咬牙跳下了御辇,骑上御马拍马而逃,中军将士赶紧跟上,并且在没有了御辇、仪仗和锣鼓号角等物的羁绊下,还逃得飞快。然而看到中军败退后,窦军也迅速的全军崩溃,将领士兵无一不是撒腿东逃,逃得一个比一个快,哭声喊声此起彼伏,惊天动地,“快跑啊!我们输了!我们输了!”
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刻终于到来,健步如飞的隋军将士只需要挥舞刀枪,就可以轻松砍杀已经自行放弃抵抗的窦军士兵,刀劈斧剁砍瓜切菜,想怎么杀敌就怎么杀敌,然而隋军将士这次最大的胜利果实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会导致这个残酷乱世长期持续下去的窦建德本人,所以不管是报****、骑兵还是步兵,全都只追击向一个方向,那就是窦建德的帅旗所在!
溃败逃亡间,窦建德军狼狈逃到了自军大营门前,但隋军随即跟进,疯狂砍杀着驱使窦军败兵前进,慌不择路的窦军败兵在大营门前自行践踏,推搡争夺入营道路,被踩成肉泥的尸体迅速铺满营门道路,尸体、活人和伤兵很快填平护营壕沟,窦军败卒踏着尸体前进,撞翻鹿角推翻拒马,把栅栏践踏成木屑状态,高耸的营门箭楼也在窦军士卒的推挤下轰然倒地,砸进密集人群中,溅起满天血花。
隋军实在追得太紧,根本就不给窦军败军半点喘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