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就是蔡王殿下?”狗眼看人低的陈应良难得真正大吃一惊一次,陈应良身后的郭峰和陈志宏也是大眼瞪小眼,压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态度和蔼的中年男子就是贵为皇亲的蔡王杨智积。
“不错,我就杨智积。”那中年男子微笑点头,又一拍额头说道:“糊涂了,按规矩,应该先请陈记室验看我的官防印信才对。来人,快把我的官防印信呈上来,请陈记室验看。”
话音刚落,那中年男子的身后早有随从捧出了弘农太守的印信,那中年男子又从自己腰间取下黄金装饰的鱼袋,从中取出只有王爵或者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佩带的黄金鱼符,微笑着亲手递到了陈应良面前,交给陈应良验看。事情到了这步,陈应良再不敢相信也不行了,赶紧拉着陈志宏和郭峰一起跪下,一边呈上东都公文一边恭敬说道:“小人等拜见蔡王殿下,小人等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殿下亲临,失礼之处,万望殿下恕罪。”
“不知者不为罪,陈记室快快请起。”杨智积笑着亲手把陈应良等人一一搀起,又打量了一番陈应良身后队列整齐的报国军队伍,赞道:“报国军,果然名不虚传,之前听闻陈记室率领不足千人的报国军突袭叛军营地,烧毁叛贼粮草,然后又从容杀出数万叛贼的重重包围,我还一度怀疑传闻有诈,今日得见报国军的严整军容,骁勇将士,终于知道传闻不假了。”
陈应良赶紧假惺惺的谦虚,杨智积则笑着又夸奖了陈应良几句,然后把陈应良拉到了身后诸人面前,给陈应良一一介绍身后随从的身份,同时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陈应良才惊讶得知,除了杨智积亲自来到函谷关迎接自己外,身材矮小的弘农县令祖君彦、桃林县令王府君和十分年轻的陕县县令姚懿,也全都来到了函谷关迎接自己。
这次还没完,介绍到陕县县令姚懿时,杨智积还有意无意的补充了一句,“陈记室,这位姚县令与你经历相似,六年前陕县贼乱,连县令都弃职而逃,当时只有十八岁的姚县令和你一样,也是毅然组织地方乡兵杀贼平叛,最终剿灭了陕县贼乱,被就地封为陕县县令,你们两位少年英雄今日见面,可是要多多亲热。”
姚懿(姚崇之父)的名字陈应良听说过,杨智积的弦外之音陈应良也听得出来——鼓励自己继续死心塌地的给老杨家卖命而已,所以陈应良也赶紧假惺惺的和姚懿拉关系套近乎,虚情假意。还好,姚懿也没在很可能即将高升的陈应良面前摆什么县太爷架子,还拉着陈应良的手亲热说道:“应良兄弟,你的赫赫战功,愚兄即便远在陕县也是如雷贯耳,只恨无缘想见,这次樊留守派遣你来增援弘农,实在是太好不过了,陕县和弘农近在咫尺,杨逆叛贼不来便罢,要是敢来,咱们哥俩杀他一个人仰马翻。”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陈应良连连点头,又转向了祖君彦和王府君问道:“祖县尊,王县尊,敢问你们一句,你们那一位近日最有可能高升?”
祖君彦和王府君面面相觑,然后王府君小心问道:“陈记室此言何意,我怎么听不懂?”
“很简单,在下打听清楚二位县尊那一位近日可能高升,就可以放心在那位县尊的治下杀贼平叛了。”陈应良微笑说道:“到时候小人沾姚县尊的光拣些功劳,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让小人象姚县尊一样,就地接任你\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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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eec高升后腾出来的职位了。”
杨智积和祖君彦等人一起大笑,然后杨智积一把拉起了陈应良,笑道:“陈记室,别站在这里了,快请率军进关,报国军将士远来增援,小王准备了些薄酒淡饭犒劳众位将士,快关中请。”
领着报国军将士进了年久失修的函谷关,杨智积还真在关城中准备了酒肉犒劳远来增援的报国军队伍,另外自然少不得单独准备一桌酒菜为陈应良接风洗尘,陈应良恭敬道谢,然后因为天气正好的缘故,杨智积又下令将酒菜搬上关墙,一边欣赏函谷景色,一边在苔痕映草色的关墙上饮酒作乐,姚懿和祖君彦等人自然也是上墙作陪。
蓝天白云使人心情开朗,微风轻拂令人气爽,在这样的环境中饮酒叙谈自然是人生一大快事,陈应良自然也与和蔼可亲的杨智积等人言谈甚欢,但杨智积的粗茶淡饭也不是白吃的,酒过三巡后,始终保持着亲切微笑的杨智积主动把话转入正题,向陈应良说道:“陈记室,有一件事小王十分奇怪,就小王所知,报国军是东都驻军一等一的精兵队伍,能堪大用,樊留守为何不让你带着报国军增援驻扎渑池的卫尚书,反倒要把你派来增援位居后方的弘农城?”
这件事的真正原因陈应良当然不能说,只能是含糊答道:“回禀殿下,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具体原因小人不清楚,料想樊留守也是为了谨慎起见,提前让小人率领报国军来到弘农预防万一。”
杨智积是什么人,扳指头数得着的大隋智囊,既善谋国又善谋身,见陈应良回答含糊,马上也就猜出了大概原因,同时心中也顿时一沉,“樊子盖对卫玄这么没信心?难道说,弘农真的无法避免战火么?”
杨智积城府深猜出原因也不开口,他的直系部下弘农县令祖君彦却是一个心直口快的角色,脱口说道:“九成九是樊留守担心卫尚书挡不住杨逆叛贼西进,这才把陈记室麾下这支东都最精锐的队伍派来弘农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