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过头来看看隋军主力这边的情况吧,迅速结束了洛口仓的战事后,留下了少量军队继续打扫洛口仓战场,宇文述率领的左翊卫主力,屈突通率领的右武侯主力,来护儿率领的右翊卫主力,立即撤离洛口仓西进,赶往大隋的东都洛阳。
精锐就是精锐,几千里地的迅速回师,几乎没怎么好生休整,又刚刚才打了一场攻坚大战,隋军三大主力还是按时在日落前赶回了东都城下,在安喜门外扎营休息过夜,樊子盖和皇甫无逸也早已为隋军主力备好了酒饭粮草等一切军需之物,还一起来到了隋军主力的大营,摆设宴席当面感谢宇文述等人的千里回援之恩。
所谓的感谢其实也就是说一通废话面子话,就算东都官员不感谢宇文述等人,下次东都再遇危险只要有隋炀帝的旨意,宇文述等人也非得再次出兵来救不可。而结束了客套之后,樊子盖立即向宇文述等人问道:“宇文将军,军情如火,你们的大军能否明天就立即出兵西进追击叛贼主力?”
“当然是明天就西进追击,这是我和来将军、屈将军早商量好的。”宇文述的回答让樊子盖和皇甫无逸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宇文述又补充道:“不过我们也有言在先,左右翊卫和右武侯的军队太过疲惫,又要保留体力作战,最少也得三天之后才能抵达弘农。”
“三天之后?”樊子盖呆了一呆,问道:“宇文将军,不能再快点么?”
“樊留守,已经是最快了。”宇文述答道:“从洛阳到弘农,足足有三百一十多里路,又地势狭窄骑兵行动不便,三天时间赶到弘农,从辽东回师到洛阳这么远的距离,还几乎没有好生休整,如果不是我们带回来的都是一线精锐队伍,我还真不敢给你这个保证。”
考虑到宇文述、屈突通和来护儿的队伍确实累得够呛,樊子盖再是心急如焚也只能点点头,道:“那就拜托几位将军了,非是老夫苛刻将士,实在是军情如火,还望几位将军对三卫将士通晓大义,说明关系厉害,要求他们务必在三天后抵达弘农战场增援。”
知道情况紧急的宇文述和屈突通等人都是一口答应,然后来护儿又疑惑问道:“樊留守为何如此在意我们的抵达弘农时间?难道前方军情又有变动?”
“荣国公料事如神,确实如此。”樊子盖苦笑答道:“一个多时辰前,陕县县令姚懿派人从黄河水路送来消息,渑池大战的当天夜间,陕县乡兵配合我东都驻军陈应良部,在函谷关以东伏击叛贼队伍得手,救回了被叛贼追杀了上百里的卫玄卫留守,并小胜叛贼一场,杀敌六百余人。”
“这是好事啊?”来护儿更糊涂了,道:“一群乡兵配合七百右武卫官兵,杀敌六百余人,这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樊留守你还觉得不满意?”
“老夫当然满意,但荣国公还请听老夫把话说完。”樊子盖叹了口气,又说道:“战后,保护着卫文升撤到函谷关的东都刘长恭部迅速撤往了常平仓休息,叛贼主力也暂时退却数里休息,原本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可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天的下午,有一些陕县百姓又向姚懿报告,说是在凌晨时分看到叛贼主力杀马为食,还有两支队伍分别抄南\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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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7小道前往弘农方向。”
“除此之外,陕县百姓还亲眼看到,这些抄小道行军的叛军队伍除了携带少量战马外,还携带有已经烤熟了的马肉。姚县令怀疑情况不对,又因为叛贼阻路无法联系我们已经西进的队伍,就只好通过黄河水路急报洛阳。”
“携带有烤熟的马肉?”宇文述有些疑惑了,道:“杨逆叛贼此前曾经抢占过洛口仓重地,绝对不缺军粮,怎么可能舍得宰杀宝贵战马为食?前后脱节严重?他的后军就算行动慢些,也可以通过士兵背粮急行给前军送来救急粮食,犯不着宰杀战马啊?”
连陈应良和杨智积这样的奸贼一时都转不过这个弯,老顽固樊子盖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姚懿这次的急报介绍得十分详细,在场的老丘八屈突通仔细一想后,屈突通立即就脱口说道:“抢时间!杨玄感叛贼在抢时间!他为了让军队穿插到弘农以西,抢在右武卫队伍之前占据有利地形,立于不败之地,这才不择手段的杀马为食!”
“有道理,如果叛贼的队伍能够穿插到右武卫的队伍前方,确实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宇文述认同屈突通的这个判断,又疑惑道:“但不太可能吧?叛贼队伍追杀了上百里,肯定已经是人困马乏了,小路又比官道难走,叛贼队伍那来的体力抢在右武卫的队伍前面?”
“让骑兵下马步行穿插,就有足够的体力穿插了!”来护儿突然开口,斩钉截铁说道。
“啊!”在场诸人都是大吃一惊,樊子盖还惨叫道:“糟了!老夫怎么就没想到这点?糟了糟了,刘长恭的队伍是步兵,急行军上百里体力消耗肯定十分巨大,肯定跑不过骑马行军了上百里的叛贼骑兵啊!”
“如果不是叛贼宰杀战马这点,我也想不到。”来护儿脸色有些阴沉,“让骑兵下马步行穿插,这句话说\u8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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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来简单,真到了关键时刻,一般人恐怕都转不过这个弯,杨玄感叛贼的队伍里有高人,潼关恐怕要危险了。”
刚才还气氛颇为热烈的中军大帐里安静了下来,不管是东都官员还是隋军几大猛人,全都是脸色严峻,忧心忡忡,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