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的院落并不大,设施也不多,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外面的大门时专门用来充门面的。
“师爷,没想到你还挺低调的啊”陈然打量着院落的设施笑着说道。
“呵呵,大人过奖了,过奖了。”师爷弯着身子想到陈然已经把他们贪污的事情尽收眼底,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陈然也懒得多说,打算等听完登州的情况和上任流程再实施自己的敲诈。
待三人走进狭窄的客厅,师爷直接让陈然坐在上位,自己则赶忙去吩咐厨房做饭。
走在路上的师爷一直在思考到底应该拿什么饭菜去招待陈然。
粗茶淡饭?
不行,陈然已经知道他们明目张胆贪污的事情了。
大鱼大肉?
这个更不行了,财不露白,万一陈然来此没安好心呢?
“唉,麻烦啊,算了,中规中矩点吧……”师爷思索来思索去,摇摇头暗叹一句。
没过多久,饭菜被婢女一一端上桌。
桌子不大,十几道菜摆满了整个桌子。
虽然菜品挺多,但陈然却现这里面有肉的只有一个鸡肉,剩余的不是豆腐就是萝卜,还有一小部分是海产。
“大人,我敬你。”说着话师爷举起酒杯站起身,继续道:“今日下官走的太过于匆忙,忘记给大人接风洗尘,望大人见谅。”
说完,师爷仰头便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陈然举起杯子小抿一口,把自己带入刘弘章的那种气势,姿态做得很足,笑着回道:
“无事,师爷只要有这个心就好了。”
“是是是。”师爷连忙点头。
随即陈然也不多废话,再让师爷多套近乎的话,接下来他还怎么实行自己的敲诈计划,便继续说道:
“本官初来乍到,登州的习俗不甚了解,师爷还是先说说登州的情况和上任流程吧。”
“哦,你看我这脑子,只顾着赔罪了,又差点把要事给忘记了。”师爷懊恼的轻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待他坐下把自己的就被添满后,便开始说起了登州的情况。
陈然一边吃,一边不时点下头,或者在师爷停下喝水时插上那么两句。
十几分钟后,陈然终于了解的登州的情况,也大概猜测到王耀那家伙为什么敢明目张胆的贪污了。
原来登州因为地理位置偏远,位于山东半岛,没有官员愿意来此,而且商人也不太愿意绕路经过这里。
虽然这里物产丰富。
但沿海城市又不止登州一座。
并且,自宋朝建立七年以来,一直处于内外忧患的状态,每年的冬季,边境经常会被蒙古骚扰,这也导致了宋朝的兵力大为紧缺。
最后搞的登州没有军队保护,海盗近些年来尤为猖獗,同时这里的上任巡抚也是死在了海盗手里的,这也就让京城的其他官员对这里望而却步。
“所以,登州有品级的官员只有一人,就只有王耀王大人。”师爷说完便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哦,原来如此。”陈然停下吃菜的动作恍然大悟,随即疑惑道:“那像你这么说,这登州经常被海盗光顾的话,岂不是很危险吗?”
“呵呵,其实也不算太危险,海盗毕竟只是海盗,人数不多不敢攻城。”师爷笑了笑“而且上任巡抚的死也只不过因为去县城的路上被偷袭致死的。”
“偷袭致死?”
陈然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正拿着筷子夹菜的师爷,心里有些不信。
“看来得赶快把这些人弄进牢里了,说不定我哪天也会步入上任巡抚的后尘……”
最后师爷再次讲解起了上任流程,不过由于登州的品级官员只有一个,所以这上任流程就一切从简,陈然也并没有放进心里。
说完正事,师爷便开始与陈然闲聊了起来,一会问一下陈然京城有什么趣事,一会又问他路上有没有遇到土匪,或者又问他的家丁和护卫又去了哪里。
很明显就是还对那官诰上模糊的样貌描写持有怀疑。
不过陈然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十年的老书虫了,京城风花雪月的趣事随随便便就糊弄过去了。
至于路上的土匪嘛,陈然当然说是遇到了,不然他还真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没带家丁护卫过来……
这顿饭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中间陈然一直没找不到合适的敲诈理由,直到师爷全家恭敬的把他送到门口,抬头看到门匾后才终于找到这个适当的理由。
“师爷啊,你家门匾上的那两个大字我听说是纯金浇铸的,这可是真的吗?”
师爷心里一紧:“我就说这巡抚大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站在自家门口,原来是有来意的啊。”
“呵呵……”师爷紧张的笑了笑:“不知大人是从那听来的,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不信我给大人摘下来让你瞧瞧?”
“行啊,你摘下来让我看看。”
本来师爷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陈然就会识趣的离开,等他日后孝敬就可以了,但他万万没想到陈然根本不懂官场上的规矩。
“这……”师爷擦了擦冷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人,您看我家里都是女眷,没人能够爬墙啊,您看是否可以改天呢?”
“没事,我这不是有个人吗,再加上你,你们两个也足够了。”陈然指了指旁边的李名驭。
随即他又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道:“唉……其实我是想把府衙的门匾也换成纯金浇筑的,但苦于现在手里银财着实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