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是立志要在这一世当悍妇的人,谁敢让她不痛快,她就去找那人的麻烦!
苗春草在名义上是她婆婆又如何?惹急了她,照收拾不误!
李桂花走了没多久,收到消息的苗春草领着她三个儿媳妇过来了,脚步迈得又快又急,边走边叫骂着盛夏败家。
这婆媳四人愣是搞出了大片的效果,如同当年鬼子进村那样,那叫一个气势汹汹。
盛夏听到外头的动静,歉意地对张工说:“张工,我先跟你说一声抱歉。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管继续量尺寸,不用管其他事。我不会让她们伤害到你。”
张工来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对此他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只管忙去,不用担心我。”
他一个大老爷们哪能连个女人都不如呢?
苗春草再不讲道理,他也不担心,他是一个手艺人,多的是人上门求他帮忙做家具。
要是苗春草敢对他撒泼,他就去找三华村的大队长评评理,逼急了他日后都不会再来三华村了。
当然,这是下策的下策,张工家同大队长家是亲戚,逢年过节会互相拜年的那种比较亲密的关系。
所以,张工是半点不担心苗春草攀扯到他身上,谅她也没这个胆。
苗春草领着仨儿媳妇气势汹汹地来到了盛夏住的破院子跟前,瞧见盛夏手头上把玩着一把菜刀,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唰一下降下来,好似漏了气的皮球。
盛夏投河自杀那天,性情大变大闹新房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状若疯狂的泼妇·盛夏留给苗春草以及她仨儿媳妇极其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大旺他亲娘贺二嫂,一瞧见盛夏手中的菜刀登时就怂了。
贺二嫂哆嗦着嘴唇说道:“娘,娘,盛三妞那疯婆娘手里头拿着把菜刀……万一,万一……”她疯起来随便乱砍咋整?
苗春草心里也发憷,但她是一家之主,不管心里咋想的,她都不能在几个儿媳妇跟前露怯!
不然她的威信没了之后,如何服众?还怎么当这一家之主?
盛夏不动声色地将前来闹事的几人打量了一圈,发现她们的战斗力很渣,一看到她手里头的菜刀就先露怯了。
她率先开口问道:“娘,你领着我三个妯娌上门干啥呢?娘你该不会是见我把分家得到的钱全花光了,特地带钱过来给我用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先谢谢您了。
毕竟新房是我男人流血流汗挣来的钱建起来,我作为他的婆娘,领着他的孩子们住在这破落院子里,娘你心中有愧,觉得对不住我,愿意拿钱补贴我,我是不会拒绝的。”
她说了这么多,里头没一句真心话,全都是挤兑苗春草和她三个妯娌的。
张工听了盛夏说的这些话,连忙背过身去掩住嘴偷笑:哎哟喂,他看走眼了。
他之前真没看过来,这贺建军的媳妇嘴皮子这么利索,这么能会挤兑人。
苗春草等人的脸色难看得要命,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上演了现实版的“变脸绝技”。
苗春草等人吃了瘪,还给她表演了变脸绝技,盛夏看着心里乐开了花,她太喜欢“悍妇”这个人设了,快意恩仇,潇潇洒洒。
她这人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
苗春草和她那三个儿媳妇以前没少欺压原主。
坦白说,盛夏虽然不喜欢原主,觉得她懦弱无能、不配为人母,但是她用了原主的身份,那肯定不能再忍气吞声,而是要快意恩仇。
盛夏一旦找到机会讨回来,她是必定要讨回来的!
见苗春草要开口骂人,盛夏又赶在她前头,叭叭说道:“娘,你带了多少钱过来补贴我?我家的大门都烂的不行了,还有围墙也要塌了,屋顶漏了好几个洞,外头下大雨,我屋里头下小雨。我男人不知道在哪,分家的那点钱我又买东西花光了,这日子真没法子过了啊。哎呀,我咋说着说着又抱怨上了呢。娘,你给我拿多少钱过来了?”
苗春草快要被挤兑她的盛夏给气炸了,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盛三妞的嘴皮子这么利索,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往她心上扎的。
听到盛夏说她把三十多块钱花的一分不剩,苗春草的心啊肝啊肺啊,全都疼得厉害。
她从没想把这钱给盛夏花用,而是碍于情面和迫于压力不得不拿出来,让盛夏暂时“保管”的。
苗春草对盛夏的转变认识得不是那么深刻,她总当盛夏是那个软包子原主,给了钱也不敢花。
哪知道她这次料错了,盛夏不但敢花,她还花得一分钱都不剩了呢?
苗春草说不过盛夏,她拿出了最擅长的那一套:“丧门星!你把分家的钱全花光了?一分钱都不剩下?你都买了啥了啊?你,你这个败家娘们!你都买啥了?你还不快跟我说!”
盛夏低垂着头,像是在认真听训,态度非常好。
苗春草顿觉她的婆婆威严重新立起来了,越发慷慨激昂,只可惜她的词汇量很匮乏,来来去去都是村里那些骂人的话语,一点都不新鲜。
几分钟后,盛夏听到不耐烦了,她又不是受虐狂,喜欢听人家骂她。
转了转手中的菜刀,盛夏忽地将刀口对着苗春草挥了几下空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娘,我的钱花到哪里,都买了啥,我不告诉你。娘,我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儿媳妇,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关心我的钱花到哪里去的,而是想把我买的东西搬到新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