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月看着盆子里的衣服,她知道这是盛夏刚刚换下的衣服,而她哥正蹲在地上搓洗……
这一幕看得贺明月心里五味杂陈,她忽然有些担心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刘兰芳说的一些话又在她耳边回响。
贺建军是彻底不再管贺明月是什么想法了,他将盛夏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挂在院子里晒着,之后便去厨房里看看汤炖得如何。
交代了贺明珠几句,贺建军便进山去找野味,他不能天天去买肉回家,太招人眼了。好在这时候可以到山上打猎,谁有本事打回来,猎物就是自家的。
带着俩妹妹忙活了一早上,贺建军将属于他们的任务给做完了,下午就不用再去上工了。没到农忙时节,贺建军是不用上一整天工,只要完成了任务量就行了。
盛夏从一点睡到了两点,睡醒之后便坐在床上翻看资料,这具身体太弱了,她得好好养上一阵子,之后能自由行动了再到处走走看看,确定接下来的发展道路。
她是闲不下来的人,天生劳碌命。她现在是想着天天待在家里当米虫,要不了多久,肯定会烦的不行。
当米虫是不可能当米虫的,不管几辈子都不可能。
她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不为社会“添砖加瓦”,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怎么算是合格的接班人呢?
盛夏看书看得入了神,待她从书海里出来,发现已然到了下午四点半,她的腿都坐麻了,费了好些力气才缓和过来。
“哥,你怎么打了一条狗,狼?哥,你遇到狼了?咋样?有没有受伤啊?”贺明珠说到最后,急哭了。
贺建军笑着安抚道:“我没事。我不小心撞见了,被它追着跑了半个山头,没办法甩掉它,只能杀了它。我身上的血都是这头狼的。”
贺明珠的眼泪掉下来了,看她哥都看不清楚了,“哥,你,你别骗我。”
盛夏闻声出来,细细打量了贺建军一圈,见他身上的确没什么伤口,呼了一口气,慢慢走过去:“你怎么遇到了这个大家伙?没事吧?”
“没事,你放心吧。”贺建军笑容灿烂,不像是受伤的模样,见小妹哭得惨兮兮的,还不忘安慰她,“明珠,别哭了。我身上的衣服都脏了,干脆就把这大家伙给处理了,你要煮要炖都随你。”
贺明珠听了这话,哭声戛然而止,看向那头死狼的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我要红烧!”
“行行行,你想怎么做都成。”贺建军哄孩子似的,扛着死去没多久的狼去处理好,之后才进屋里换了身衣服出来。
“你帮我洗衣服了?”盛夏没跟着他进屋,她到底没嫁给他,总不好大喇喇跟着他进去。
“嗯,你一向爱干净,我就给你洗了。怎么了?我洗不干净?要不我上供销社去肥皂?”贺建军有些紧张,他怕自己粗心,也怕用的皂角没给她把衣服洗干净。
盛夏无奈道:“不是,我就是随口问一问。你这衣服得泡上一阵子才好洗。”
贺建军嘿嘿笑了几声,拿着沾了血的衣服去泡着。
他凑过去问:“媳妇,你不好奇那个家伙的事?”
“谁?”盛夏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见他的口型“铁牛”,了然:“你不是说都处理好了吗?我相信你。”
贺建军摸了摸鼻子,“行吧,那我去揉面了。”
他手劲大,揉出来的面条很劲道,盛夏就爱吃他揉出来的面条。
进了厨房,贺建军发现他家小妹正气呼呼地对着锅里的狼肉念叨着什么,他仔细一听,笑出了声:“小妹,你这是干嘛?狼都成肉块了,你还不放过它呢?”
贺明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对着锅里的肉块碎碎念,她不能说她哥,只好对着肉块念叨啊。
没过多久,从自留地里摘菜回来的贺明月带回家一个消息,“铁牛那个混子不知道是被谁打了,那叫一个惨哦。头都被砸破了。”
贺明珠不屑地撇嘴说道:“铁牛是全村最最讨厌的家伙,准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让人给收拾了!活该!”
她不像贺明月那么心软,铁牛的名声坏的不行,之前还调戏过她们两姐妹,那嘴脸恶心得要命。
贺明月想到铁牛做的那些糟心事儿,收起了她的同情心,跟妹妹站在统一战线。
盛夏状似好奇地问了句:“那个铁牛是不是被我敲了一棍子的家伙?”
贺明月有些尴尬:“是啊,铁牛的那张嘴是出了名的臭。”
“哦,原来是那个家伙啊。”盛夏点了下头,忽地皱起眉头,“昨天我敲了他一棍子,今儿个他就被人打了,会不会有人觉得是我下的手?”
贺明月和贺明珠相视一眼,很快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很显然盛夏这一句呢喃提醒了她们,铁牛的家人若是找不到罪魁祸首,很有可能会把这个事儿扯到盛夏,不,是贺建军的身上。
盛夏是全村出了名的“病秧子”,就算她昨天误打误撞之下敲了铁牛一棍子,害得他疼得在地上直打转,那也不能抹杀她是“病秧子”的事实。
一个“病秧子”是不可能将铁牛整治得这么惨,但是贺建军可以啊,所以大伙会顺理成章地想到贺建军,认为是他下的手。
想到这茬,姐妹俩面露忧愁之色,转头去看贺建军:“哥,他们要是说你打的铁牛咋办?”
贺建军满不在乎地说道:“说我打人,谁看见了?没证据,那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有些人就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