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建军知道大舅哥对他有意见,也做好了被他挑刺的心理准备。他在某些方面挺小心眼的,比如盛夏多看别的男人几眼,他能喝一缸醋。
贺建军不是第一次被大舅哥挑刺了,他在这方面相当有经验了。此时的他除了无奈之外,并没有其他想法。
盛爱国没给贺建军好脸色看,闭着眼胡思乱想,却在半个钟后睡着了。他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的。
贺建军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摇头失笑,闭上眼睛进入梦乡。他忙活了一整天,身体很疲惫了。
一墙之隔的李香香和闺女说悄悄话,问她怎么跟贺建军认识,什么时候回家等等。
盛夏挑着捡着回答了母亲的问题,她没有刻意美化贺建军和贺家,母亲和哥哥都会自己看,她的美化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会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
不如什么都不说,让他们自己发现。
“妈,我困了,咱们睡吧?”盛夏累得眼皮子睁不开了,话音一落便进入了梦乡,秒睡。
李香香听着闺女均匀舒缓的呼吸声,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贺建军照例是凌晨五点起来,做完了家务活便跟两个妹妹下地挣工分去了,早餐都做好了,搁在锅里温着。
贺明月隔一个小时回家一趟,就是怕贺奶奶身边没人照顾,生活不方便。
她回来了两次,盛家母子三人才起床,她是没什么想法了,见到了盛家母子过后,她很清楚地发现盛家跟她们家是生活在两个世界。
最先醒过来的人是盛爱国,他抬起了有些酸疼的胳膊,活动了几下便发现胳膊恢复了八成,酸疼的肌肉好了不少。
他有些讶异,回想起他昨天对贺建军的指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误会了贺建军,自然是要有点表示。
盛爱国这次过来,带来了不少行李,连日常生活用品都没有落下,他是怕乡下地头的简陋东西用不惯,况且也是想着给妹妹送过来备用。
洗漱好,盛爱国先是到贺奶奶门口问了声好,得到了老太太的准许进屋,将老太太抱到轮椅上做好,推老人家来到院子里吹吹风,看看风景。
人不能老是待在黑漆漆的屋里,多出来走走看看,愉悦身心。
居移气,养移体。
这木制轮椅是贺建军亲自动手做的,贺奶奶可以自己转着轮椅在院子里转悠,若不是没人在家,她还能坐着轮椅到外头走走看看。
盛爱国起来没多久,睡足了觉的盛夏醒过来,发现她跟八爪鱼似的缠在李香香身上,睡相如此不雅观,羞得脸红红的。
“妈,你,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李香香笑着说:“舍不得,我好久没见到你睡得这么香了。”
原主待在家时因噩梦缠身,夜里睡得不安宁,就算是白天睡觉,她只要睡着了就会做噩梦,所以李香香很少能看到闺女能睡得如此安稳,一觉睡到天光大亮,着实难得。
盛夏说:“妈,我来到这里之后,天天都能睡好觉。”
李香香沉默片刻,最终松了口,“我们回去让大师给你看看,如果还是没用,那再让你哥送你回来。”
她忘了多久没见到盛夏睡得这么香甜,她是舍不得闺女在这里受苦,但如果回家之后盛夏还是被噩梦缠身,睡不安稳,那她只能让盛夏回来这边,大不了每个月多汇钱过来,收罗东西汇过来。
盛家是豪富之家,只要她想,很多稀罕的东西都能弄来,所以盛夏待在这里也不会过得太差。
盛夏高兴地笑了。
盛爱国端来了早饭,坐在贺奶奶的身边,边吃边跟老人家聊天,他有些错愕地发现这位瘦小又残疾的老太太见识不凡,看待事物的眼光很有见地,绝不是他以为的愚昧之人。
贺奶奶知道盛爱国不喜欢她家大孙子,不愿意让盛夏留在这里,将心比心,若盛夏是她的闺女,喜欢上一个成分不好的男孩子,她也是要反对的。
所以,贺奶奶对待盛爱国没什么恶感。
盛夏和李香香出门见到了相谈甚欢的贺奶奶和盛爱国,皆是有些惊奇。
盛爱国从小生活优渥,为人有些傲慢,尽管他藏得很好,但是只要有心观察,都能发现他的这个毛病。
哪怕是在最混乱的时候,他们盛家也没受到什么风波侵袭,以前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盛夏惊讶过后倒是很快接受了现实,她很清楚贺奶奶的能耐,这位平淡无奇的老太太过了小半辈子的富贵日子,见识、经历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有本事的人,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就能让人对他们尊重。
吃过早饭,盛爱国就去公社找人给盛夏办请假的手续,事情办得很顺利,他给盛夏拿到了一个半月的超长假期。
等所有的手续都办好,盛爱国走在回贺家的路上,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他就见到了五个女人漏洞百出的表演,他不是中央空调,也不博爱,自然不会大发善心,去帮那些别有用心的女人。
盛爱国全程无视了这些女人的表演,跨越了多重阻碍回到了贺家。
贺建军紧赶慢赶将任务完成了,回到家里做午饭,照例是他和贺明珠将准备工作做好,菜交给盛夏来炒。
除了油烟大一些之外,盛夏真没花多少力气,可落在盛爱国眼中仍旧是受了委屈。
盛爱国狠狠地瞪了贺建军几眼,面对贺奶奶时却收起了他那副傲气的模样,对待老人家很是尊敬。
贺明月借着做家务的空档留心观察,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