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其他人大概会觉得贺母这么做不合适,但盛夏知道这是婆婆体贴她,知道她不习惯跟人家挤在一桌上吃饭。
盛夏接过了碗,问贺母:“妈,那你啥时候吃?”
“我不饿,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不知道吃饭?你回家去吧。”贺母听得挺窝心的,怕盛夏害羞,还特地把她送回家。
出去的路上见到了村里的妇人,贺母担心这些人在背后瞎议论,还不忘跟人家说:“军子媳妇炒了老多菜,我让她回家歇着。”
盛夏明显察觉到贺母对她的态度转变,对这个家的认同感变得更深了。
贺母亲自送盛夏回了隔壁的家,怕她单吃饭太干,又给她倒了杯水,“喝汤吗?妈给你盛。”
“妈,不用这么麻烦,我吃不了那么多。”盛夏连忙拒绝,她的食量不大,吃碗里的饭菜都吃不完。
“你这么瘦,就是吃得太少了。”
贺母叨叨几句,到隔壁去端了碗过来,“多喝汤补补身子,饭吃不完就倒到另外的碗去放。”
“伺候”完了幺儿媳妇,贺母这才跑去继续帮忙,盛夏决定晚上睡觉的时候,跟贺建军商量商量,加快“发家致富”的步伐,尽快把公婆带去城里生活。
贺建军坐在院子里跟村里的汉子们一起吃饭,他见到母亲和媳妇一道回隔壁家去了,就没再跑去看盛夏。
多此一举不说,贺建军这么做还会被村里的爷们笑话,说他脑袋别在女人的裤腰带上,忒没出息。
贺建军没有喝太多酒,他等人散的差不多了,也跟着回家了。
“媳妇?你累坏了吧?来,我给你捏捏手筋脚筋。”
盛夏嫌弃他满身酒臭味:“你先去洗澡,臭死了。”
贺建军听了这话,笑嘻嘻凑过来蹭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这么香,传点给我。”
盛夏被他的无耻嘴脸气笑了,推了他好几下,主动亲了他好几下才把他给劝走了。
冲洗干净回来,贺建军让盛夏趴着给她按摩,他的按摩手法是跟专业的师傅学过的,过去的几世他没少给因年纪大而失眠的盛夏按摩。
对于盛夏来说,儿女的地位比丈夫要高一些,丈夫要排在后头。
可贺建军最在意的始终是盛夏,儿子和女儿终有一天会长大,各自成家。只有盛夏永远陪着他。
“媳妇,你别傻傻的什么事都揽在身上,做菜是个费力气的活计,再说了你要是全做完了,嫂子们可不得干看着?”贺建军劝道。
他舍不得盛夏吃苦受罪,尤其是去给人家帮忙,干嘛要那么拼命?能让别人上手做的,那就分派出去,啥事儿都要干,有人给你发工资么?
人还是要多为自己想。
更何况,盛夏做得多了,她的几个嫂子相应的做的就少了,别人没准还会因此而对她有意见呢。
贺三嫂就有这样的想法:你样样都突出,事儿全揽了,别人的关注全都落在你身上,那我们几个嫂子岂不是来装相的?
贺三嫂不是啥勤快的人,可她就是不能看着盛夏抢走了所有风头,就是心里不痛快。
盛夏听了贺建军的劝说,无奈叹口气:“不是我不乐意把手里的活分派下去,三嫂的手艺是很不错的,可她那人惯会找借口。大嫂和四嫂就是不想干活,想来是觉得二嫂建了房子,她们没有,心里不怎么舒坦。”
“媳妇,你就是心太软了。”贺建军哼笑道。
盛夏笑着说:“好了好了,妈从新房那边回来,见灶房里只有我和二嫂,脸拉得好长。明天三嫂她们肯定不敢再像今天这么摸鱼。我到时候再乘机把事儿分派给她们好了。”
贺建军说:“你的身子骨弱,咱们家谁不晓得?你只管做轻省的活计,大出风头的活让其他人做就事了。家里那么多帮忙的人,你少做点,没人说你。”
“行,我记住了。”盛夏说完话没多久就趴着睡着了,她今早在山里转悠了一圈,又忙活了一下午,这会儿累得不行了。
贺建军确认她睡熟了,轻轻把她翻过来,亲了她的额头,看她往他身边靠过来,他不由得笑了,搂着她好一会儿才松开。
他一直惦记着找癞子算账,不把那个龌龊恶心的家伙狠狠修理一顿,他是睡不着了。
贺建军一出房间就见到坐在院子里抽烟的老父亲,再看父母的房里亮着灯,他摸了摸鼻子走过去:“爸,你咋还不睡?”
“你要去哪?”贺父不答反问。
“去收拾癞子。”贺建军没瞒着,他不说,贺父也猜得到。
“你媳妇真没事儿?”贺父又问。
“我媳妇能有啥事儿?她那一身本事和好运气不是谁都有的。哎呀,我差点忘了,我媳妇在山里捡了株灵芝,卖了好些钱。爸,你拿着吧。”贺建军说完就回屋里去把卖灵芝得来的钱和票塞到贺父的手中。
贺父听妻子说癞子偷偷尾随盛夏进山的事,惊怒不已。他最是了解自己的幺儿子,这小子一向混不吝,媳妇差点被人欺负了,他肯定要去找癞子算账。
果不其然,他等来了打算偷偷去报仇的幺儿子。
“这钱,你让你媳妇拿着。这是她挣来的钱。”贺父数了数钱,心里有底了,家里干啥都不怕钱不够用了。
“我媳妇说她还年轻,让妈再辛苦几年。”贺建军笑嘻嘻说,见贺母出来,一股脑把钱塞到她怀里:“妈,这钱你管着,给我十块就行,回头我领我媳妇去国营饭店吃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