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荒年,家家户户的粮食都不够吃。
平常去别人家串门,都会特地避开饭点呢。
大家伙早就养成了不去别人家蹭饭的习惯了,这一时半会儿,也难改掉这习惯。
盛利抱怨了两句,后来见徐广田都拎着几两肉来,他彻底没话说了。
两个好兄弟,盛利还能说一两句。
但,徐广田是他干爹!
老人家亲自拎东西来了,盛利能说啥?啥都不能说!
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才敢当着老人家的面说。
徐铁柱拎了半壶酒过来,他一直没舍得喝,存了快半年了呢。
饭菜上桌,人坐齐,大家伙开开心心地吃饭喝酒聊天,直到快十点钟才散了。
徐铁柱吃得满嘴油光,最后拎着空酒壶、扶着他家老叔回家。
第二天,贺伟跟着盛利去不远处的养殖场看了,他看着铺了水泥地板的养殖场,李香香和几个能干的女人,一大早就忙活着喂牲畜了。
喂了猪鸡鸭,李香香她们还把养殖场打扫得干干净净,就怕环境不好,导致动物们生病。
因着这养殖场是经过公社林书记批准建造的,他为了帮助向阳村的社员们更好地完成任务,还用了他的人脉,找到了相关的技术人员。
林大为从向阳村粮食增产上看到了,技术人员的重要性。
单凭徐广田的技术,就能给他们公社创造了数不清的价值,由他经受培育的秧苗,给全公社的社员们造福了!
没看到,向阳村今年都有能吃到明年夏播的余粮了嘛?
这就是农业技术人员的重要性!
即便林大为不做,盛夏也会想办法,请向群帮忙找些关于养殖技术的书籍回来看的。
这下倒好,有林大为这一插手,找来了专业的技术人员,怎么着都比盛夏所想的看书自学好太多了。
如今是1964年的春天了,盛夏很想拼一把,赶在1966年之前考上大学!
贺伟特地挤出了几天的假期,没办法待太久,待了三天就提出要回去了。
临走的那天早上,贺军红死死抱着盛夏的腰,说什么都不肯走了。
见小闺女这么舍不得,贺伟逗她:“你真不走?那我们得一年见不到面啊。”
贺军红看看盛家人,又看向亲爸亲哥,哇一声大哭出来。
为什么要逼着她做这么难的选择?
她还是个孩子啊!
贺军红哭得鼻水泡泡都冒出来了,最后还是盛夏把她劝好了,答应贺军红会一路送着他们到县城。
贺家仨兄妹趴在后车窗处,恋恋不舍地看着送他们上车的盛夏和盛爱国。
尤其是贺建军,他贪婪地看着盛夏的面容,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了。
贺伟见着这情景,心里沉甸甸的。
转念想到向阳村的改变,贺伟想着祖国发展一年比一年好,他们未来一定会有更多相聚的机会。
送走了贺家人,盛夏和盛爱国再度投入到劳动和学习中。
兄妹俩的学习进度不一样。
盛夏用一学年的时间便自学完了两年初中的课程,之后便是用来学习高中的课程。
而盛爱国的底子本比较薄,再加上他的脑子又没盛夏的好使,按部就班地跟着学校的进度学习。
每天清早,盛家兄妹俩照例六点钟起床,练半个钟的武。
吃过早饭,兄妹俩背一个钟头的书。
要是地里的活不多,他们就不用去帮忙,而是在家看书。
盛夏正在院子里看书,突然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她心头一凛,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
她拿着书到门口,看到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徐铁柱,懵了一下。
徐铁柱见她出来,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夏夏!快,跟叔去见首都来的农业技术人员!”
盛夏听到这些话,脑子里嗡地响了一下,首都来的技术人员?
万一他们发现了水稻增产的秘密在她身上,咋办呢?
没等她开口问细节,徐铁柱倒豆子一样自己说出来了,“他们听说了我们这的水稻大丰收,说要来做啥子研究咧!这不,你广田爷就让我来叫你一道去。”
原本有些心慌意乱的盛夏,听到最关键的一句,眼里一亮:“广田爷让您过来叫我去的?”
徐铁柱说着说着,停下脚步:“那可不是!你广田爷特地吩咐我过来叫你过去的。我跟你说啊,这次不单是首都的技术人员来呢。
《人民日报》的记者们也跟着一块来了!哎呀!我咋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你广田爷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跟你说,换身新衣裳再过去的。”
盛夏想着自己的心事,冷不丁地撞上了一堵肉墙,她的额头都撞疼了。
徐铁柱一把拉住盛夏的手臂,“夏夏,回家去。你换身新衣裳再过去!”
没仔细听徐铁柱的念叨,盛夏一脸懵逼问他:“啊?为啥要换新衣裳啊?”
徐铁柱严肃脸:“因为人民日报的记者要来拍照!你广田爷说了让你好好收拾一下。”
精神面貌好,拍出来的照片上镜。
盛夏下意识地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徐铁柱催她去换衣服,直到盛夏把过年穿的新衣服拿出来,他才满意地点点头。
盛夏的小脸长开了不少,正是青春无敌的美少女时期,稍微收拾一下就很好看了。
因着换衣服耽误了点时间,徐铁柱走路时,他迈的步子特别大,盛夏得小跑才能跟得上他。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