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国像颗子弹似的,咻一下冲出来:“铁柱叔,我妹真考上了?她考上哪里了?”
徐铁柱笑呵呵地回答:“真的,夏夏她真的考上了。我听说是考上了省城那边的大学。”
“真是太好了!铁柱叔,你先坐在这里,喝口水润润嗓子,我这就过那边的养殖场去把我妹她们叫回来!”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盛爱国乐得忘乎所以,他端着碗还在找碗,忙活半天才出门。
徐铁柱笑呵呵地看着他在那里瞎转悠,他一路上都是骑得飞快,刚刚在路上没觉得累,这会儿是真的累得不行。
盛爱国招呼好了徐铁柱,撒开丫头跑到隔壁养殖场去,“夏夏,你考上大学了!你考上大学了!”
他人没到,声先至。
正忙着喂养小猪崽的盛夏,听到她哥的喊声,心头一喜,再看张着小嘴等东西吃的小猪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继续喂它。
小猪崽金贵着呢,但是呢,只要盛夏好好照顾它个几天,小猪崽很快就能恢复生龙活虎,健健康康地长大。
盛爱国一路狂飙过来,立在猪圈前,大口喘气:“妹妹,你听到我说了啥没?你考上大学了!省城那边的大学!”
盛夏除了一开始的激动之外,她表现得很淡定:“嗯,我听到了。哥,这小猪崽还要再吃点,我先喂饱它再跟你回去。”
备战高考这么长的时间,盛夏每天都在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学习,她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全做完了,至于结果如何,能不能考得上全看老天的安排了。
所以,当得知自己真的考上之后,盛夏反倒没那么激动了。
盛爱国看她这般淡定,先是一蹙眉,紧接着他眼里满是激赏,妹妹真是一如既往地淡定和自持。
跟淡定的妹妹比起来,他这个当哥哥的,反倒显得不那么稳重了。
盛夏非常淡定地将小猪崽喂饱,出来洗干净才去找她哥。
盛爱国是个闲不住的,恨不得将盛夏考上大学的事情公告天下,让所有人都能知道这好消息,分享他的快乐。
在养殖场里忙活的几位大姐大妈将盛爱国围了个团团转,七嘴八舌地问了一大堆问题,全都是有关于盛夏平日学习生活,习惯之类的事情。
女人思考问题跟男人大不一样,她们更加关注细节方面的问题。
这要是换做一般人,估计是没法回答出来的。但盛爱国是个宠妹狂魔,他对自家妹妹的事情,几乎没什么不清楚的。
有些小习惯,问盛爱国还比当事人盛夏更清楚,问他准没错。
盛爱国的嘴皮子利索,甭管大姐大妈们问啥事儿,但凡不是存着坏心思的,他都能回答得漂漂亮亮。
若是有某些人说酸话,盛爱国也能不带一个脏字地给你怼回去!
如此高兴的事情,非要有个唱反调的家伙,旁的大妈们也不是吃素的,战斗力爆表,几个人几张嘴把那说酸话的给怼得哑口无言!
盛夏考上大学,不单是盛家人的骄傲,连着他们向阳村的人都能面上有光,出去吹牛逼都多了个资本!
这黑心肝的家伙,有这么好的事情非要唱反调!
盛夏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几位大妈为她正名,狠狠怼那个说酸话的大妈,她哥则是时不时地煽风点火。
她无奈地笑了笑,跟她哥以及帮她说话的几位大妈打了招呼,至于那个背后说酸话的,呵呵,盛夏权当没看到。
尊重是相互的。
你对我如何,我也对你如何。
短短的一段路,盛爱国噼里啪啦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的时候还不忘埋汰那个大妈两三句。
看不得人好,红眼病,爱唱反调,说酸话。
这全都是毛病,得治!
盛夏笑而不语,她看她哥激动得不行,停下来说了句:“哥,咱不跟那种人一般见识,她们不值得我们花费一丁点心思。要是被这种给气到了,那咱们就太亏了。不但被人说,还要被人气,反倒是那人没一点损失。”
盛爱国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你跟这种人计较干啥?
你赢了,你也不高兴。
输了,更加不高兴!
无视她,把她的那些话全当耳旁风,那就行了。
兄妹俩边走边说,回到家里看到徐铁柱正坐在院子里,跟盛家的小黑狗玩,一人一狗倒是玩得很开心。
盛夏,看到他尴尬地抹鼻子,无语地摇摇头。
她哥光顾着跟人说她考大学的事,忘了在家里等着他们的铁柱叔了。
“铁柱叔。”盛夏笑着跟徐铁柱打了招呼,跟他闲聊了几句,转头去厨房里拿了她新酿的米酒。
她拎着个装米酒的小瓶子过来:“铁柱叔,这米酒是新酿好的,你拿回去尝尝看。要是觉得还能喝,下回我给你送个几斤过去。”
一说到米酒,徐铁柱当即馋起来了,当着盛夏的面迫不及待地揭开盖子,“这米酒真香!夏夏,你真是太能干了,你到底是有啥不会的?”
盛夏嘿嘿笑了一声,说道:“铁柱叔,你别夸我了。我的尾巴快翘到天上去咯。我们和你一起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广田爷。”
徐铁柱正是因着这个,他才等着盛家兄妹俩回来的,“成啊,爱国,你帮我推车回去。”
他要抱着香喷喷的米酒。
盛爱国看他这仿佛抱着价值连城的宝贝,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这么大的孩子是喝过酒的,真不觉得那辣辣的酒味有什么好的。
徐铁柱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