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工团待了这么长时间,盛夏从最开始的得过且过,到现如今心甘情愿地天天加大训练难度,她是真心喜欢上跳舞了。
舞蹈在盛夏的心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为此,盛夏改变了人生规划,她决定把舞蹈当成自己一生的职业。
因为她喜欢在舞台上尽情展现的感觉,很享受因表演成功而获得的鲜花和掌声……
然而,医生刚刚说她的腿伤的很严重,以后再也不能跳舞了……
对于盛夏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盛夏想到她日后不能再上台表演,她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即便她有了心理准备,能接受残酷的现实,但她真心觉得遗憾和可惜。
贺建军捧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往病房走过来,远远地看到了给盛夏做手术的医生,他脑子嗡的一下,加快脚步往病房里赶。
夏夏,她不会从医生口中得知她的病情了吧?
那么大的打击,脆弱如她能受得了吗?
如果让西南军区那边人知道,他们威名远扬的“鬼见愁”吓得脸色苍白,定会连连摆手说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
在他们的心目中,贺建军是侦察兵中的翘楚,没有足够强悍的实力和心理素质,他哪里能成就那样的威名呢?
贺建军冲进了病房,见到双眼无神的盛夏,他的心中一痛。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跳舞了。
贺建军定了定神,特地加大了脚步声,笑呵呵地走进来:“夏夏,肚子饿了吧?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你骗人。”盛夏敛了她的表情,嗔怒地瞪他,“你肯定是去医院的食堂给我打的饭菜,能有什么好吃的?”
“嘿嘿,我就知道瞒不过你。”贺建军没揭穿了谎言,他也不尴尬,“来,我扶你坐起来。”
盛夏看着男人认真的侧脸,呆呆地看了好久,直到贺建军受不住转头看她,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贺建军调侃道,他没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只当盛夏是伤心过度,发呆而已。
盛夏脱口而出:“不是,我觉得你很英俊。”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傻话,盛夏的脸蹭地一下全红了,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这话太过轻佻,让人听到指定要笑她不矜持的啊。
“噗嗤——”贺建军爽朗地笑了,促狭说道:“我第一次听到你这么夸我。”
盛夏看着他的笑脸,忽然不害臊了,直白地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很多年没见过面了,你以前是个小屁孩儿,看不出英不英俊。”
额,面对突然打直球的盛夏,贺建军略微不自在地清咳两声,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知该说什么好。
在他的印象里,按照盛夏的习惯,她这时候应该是羞答答的不说话才是啊。
盛夏成功地反将一军,端着碗美滋滋地喝着汤,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肚子空空的。
许是她太饿了,盛夏竟然觉得这医院的饭菜很好吃,她埋头苦吃,都没去看贺建军是什么反应。
贺建军看她吃得香,眼里多了丝丝笑意。
这人是铁饭是钢,先把肚子填饱了,再去想别的事情。
盛夏吃饱喝足,发现碗里还剩下不少饭菜,她抬头看贺建军:“我吃不下了。”
贺建军问她:“你真的吃饱了?”
见她点头,贺建军很自然地接过她的碗筷,就那么直接吃起来。
盛夏看他这样子,脸瞬间充血。
她没想着让贺建军吃她的剩饭菜啊,毕竟那是她刚刚用过的碗筷,上头有她的……
咳咳,这人可真是不讲究!
贺建军故作不知道盛夏在偷看他,他的吃饭速度快,没几分钟就吃光了盛夏剩下的那些饭菜,他将碗拿去洗干净还给人家。
斟酌了一下,贺建军试探着问道:“夏夏,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嗯,你说。”吃饱喝足之后,盛夏的心情变得好了很多,她脸上多了一些血色。
贺建军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一口气说完:“我送你回老家养伤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和盛大叔他们都不放心。”
“好。”盛夏答应得很干脆,她的腿伤得这么厉害,以后都不能再跳舞了。
盛夏没法再待在文工团里,回家有她爸妈照顾,总比她孤身一人待在这里好。
况且,有贺建军送她回去,盛夏并不担心什么。
贺建军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反而更加担心:“夏夏,你,你说真的?”
“嗯,比金子还真。”盛夏微微一笑,“我的腿伤得这么严重,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你又没几天假期了。我想回家,回去有爸妈广田爷他们照顾我。”
贺建军见她神态认真,不似在说笑,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多了。”
盛夏朝他笑了笑:“别担心,我不是小孩子啦。”
她不是不难过,而是知道自己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不存在什么走投无路的说法。
她是以后不能跳舞了,但她可以做别的很多很多的事情,比如继续她的创作,亦或者是回向阳村继续当她的小福星,造福乡亲们。
再过个几年,为期十年的大运动结束了,改革开放了,盛夏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要说遗憾,那肯定是有的。
但人活着几十年呢,哪能没有一点遗憾呢?
前世的那些经历没有白费,所以盛夏很快地调整好了她的心情,排解掉内心的沉郁和伤心。
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