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记者涌过来,把吴铮和何楚耀团团围住,争着采访他们。
咔咔咔——
镁光灯闪成一片。
无数只话筒伸到吴铮嘴边。
人群中的吴铮自信从容,耐心地解答每一个记者的问题。
“吴律师,您的证人何法医真是超级给力,经他这么一解释,我立刻全都明白了,之前我一直以为是王玉梅失手勒死了天籁先生呢,我想对于天籁先生的离奇死亡事件,性窒息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否则的话,真的无法解释,两个人同时被勒颈,勒痕深的人没死,勒痕浅的人反而死了这一奇怪的现象。对了,吴律师,据说几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红衣男孩案也属于性窒息案件,对于那个案子,您怎么看?”
“关于红衣男孩那个案子网上的说法比较多,咱们警方给出了相应的解释。不过对于我来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关于那个案子,我确实没有调查过,所以在这里也就无法给出相应的解释,还望各位见谅。”
“话说,目前在国内这种性窒息死亡案列多吗?”
“应该说不少,比方说前段时间的南昌大学腐尸案也是典型的性窒息案件,南昌航空大学男生宿舍一位男同学身穿女性丝袜短裙,脚穿高跟鞋死于宿舍,经调查原来这名男同学是自己玩一种极度变态的**游戏——性窒息时意外身亡。”
“那么这种性窒息究竟对身体有多大危害呢?”
“医学临床报告表明,大脑缺氧4~6分钟就可以造成脑部损伤,6分钟以上可以引发脑细胞死亡——这是不可逆转的过程,脑细胞死一个就少一个。偶然一次窒息缺氧不一定会留下很严重的后果,但反复多次进行,脑细胞不断变性坏死,会破坏大脑功能,导致记忆力和智能下降,令人变得像一个行为幼稚的小孩,甚至出现幻觉、妄想的精神症状。从窒息到死亡的时间因人而异,大脑有先天病变、脑动脉硬化、吸毒酗酒造成大脑衰退者耐受力较差,窒息后可马上发生死亡。所以这个性窒息游戏,奉劝大家还是不要轻易地去尝试。这个游戏本身非常危险,对脑部的损伤也非常大。”
“吴律师,您是怎么想到去找袅袅小姐的女佣李冰这么给力的证人?”
“关于李冰出庭作证这件事,其实是她来找的我,而不是我去找的她。”
“哦?那么她又是怎样知道这个案子是您在做辩护律师呢?”
“其实是……”
吴铮话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李冰出庭作证的事情当然是曲高一手安排的,可是在这种场合把曲高的名字扯出来未免有些不太明智,曲高当年跟天籁和袅袅之前的三角恋曾经是当时的热门话题,如果扯出曲高,那就太引人遐想了,要知道,人类的想象力都是无穷的,人类中记者的想象力就更是无穷。
吴铮想了想,还是把话头咽了回去。
此时此刻,绝不能把曲高扯出来。
“其实,我还是说实话吧,这个李冰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的,袅袅小姐死后,她就隐姓埋名地去另一个家庭做女佣,而且我找到她之后,她死活都不肯作证,说袅袅小姐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不想再打搅她的清净,我再三劝说,她才放下架子出庭作证的。”
终于编完这个故事,吴铮自认为还比较感人。
记者们果然深受感动,“哇偶,想不到吴律师为了打一场官司,竟然需要如此的费心费力呢。”
“当然了,我吴铮所赚的每一毛钱都是辛苦钱。希望大家理解就好。”
“这场官司很显然又是你赢了,作为一个律师界的连胜冠军,您有什么感想?”
“我的目标绝不是打赢官司,也不是做一个连胜冠军,而是更多的充实自己,其实每打完一场官司,我都发现自己有很多新的东西要学习。其实打官司就跟做任何事一样,都要有一腔热血和脚踏实地的干劲,只有这样,才能在现实的世界里,立于不败之地。”
“吴律师,您说的真是太好了,太值得我们这些后辈好好学习了。大家鼓掌!”
一片热烈的掌声响起。
小张道,“艾玛,这吴铮现在越来越像个大腕了,连回答问题都那么专业。”
庄梦蝶笑道,“你不是在嫉妒人家吧?人家吴铮现在的收入可不比明星少,一场官司少说也赚个几百万。”
叶天道,“你们就知道看光环笼罩下的吴铮,赶紧看看咱们付董事长那边。”
小张和庄梦蝶扭脸望去,看见坐在旁听席上的付美华用颤抖的手抓起放在桌上的墨镜,重新戴上,然后艰难地站起身,颤颤巍巍地朝着法庭大门走去。
一个短发女记者追上去,拦住她问道,“付董事长,您是要提前离开吗?”
付美华挥挥手,没有回答,低着头,走得飞快,似乎生怕再被那个女记者盯上似的。
女记者果然不甘心地追上去问道,“付董事长,您能谈谈今天的庭审感受吗?”
付美华猛地转身,站住,怒视着女记者,“离我远点!”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记者立刻举起相机,抓拍付美华的背影特写。
小张道,“这女记者不是成心找骂吗?官司打到现在这个份上,付美华的弟弟天籁肯定是身败名裂的结局,这会儿去采访付美华只能是触霉头喽。”
庄梦蝶叹气,“你们觉不觉得刚才付美华的背影看上去极其的凄惨孤独,像个孤单老人的背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