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婚礼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曲高那天在婚礼上的表现仍旧让袅袅觉得很不安,他那句“最爱你的人是我”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谁见过曲高,那么深爱她的曲高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他究竟去了哪里还是出了什么意外,都无从得知。因为他平时孤僻内向,跟谁都不十分亲近,想要打听他的消息都不知道该找谁。再加上她的已婚身份,就更不方便打听他了。
总之,曲高从她的生活里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他那天在婚礼上的一举一动和他说的话,如同烧红的烙铁,一下下的,全都烙在她的胸口上,在她失眠夜里,那些烙印既疼的钻心又痒的难耐。
是啊,如果他跟天籁一样富有,她会不会嫁给他呢?这三个月来,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然而,还是没有答案。
在她旧情难忘之际,她的丈夫天籁却开始变得行踪诡秘。
在半个月前,天籁就开始夜不归宿,袅袅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一回家倒头就睡。一睁开眼睛,立刻洗澡换衣服出门了。
这也太不正常了,新婚三个月,按说小夫妻的热乎劲还没过去。作为丈夫的天籁不应该抛下她不管呀。
这天,天籁一夜未归之后刚刚回家,脱了衣服往沙发上一扔,就走进卧室呼呼大睡。
女佣李冰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衣服打算扔到洗衣机里,可是白衬衫领口上红色污渍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仔细一看,不禁怔住,再用鼻子闻闻衬衫上的味道,不由地脸色大变。
于是她拿着那件白衬衫来到书房。
袅袅正在书房里写曲子,看见女佣急匆匆地走进来,立刻抬头望着她。
“冰冰,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李冰把白衬衫领口的污渍指给她看,“袅袅小姐,您自己看吧。”
袅袅顿觉眼前一黑,那红色污渍的形状是一个唇印,即使想象力再差也能想到男人是在什么情况下会把女人的唇印留在自己的衬衫领口上。
“您再闻闻衬衫的味道。”
李冰把衬衫放在她的鼻子底下,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飘进她的鼻腔。
对香水颇有研究的袅袅立刻意识到香水使用者的素质不会很高,只有廉价的香水才会发出这种刺鼻的味道。
衬衫领口上口红的色彩很鲜艳,使用廉价香水和鲜艳口红的女人,瞬间让她想到女人中特殊的族群——j女。
难不成是天籁去招女支了吗?
她无法想象她的天籁,她的白马王子天籁,拥着一个娇艳俗气的j女会是怎样的场景?
可是他们结婚才三个月呀,他就已经开始厌倦她了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即使他真的厌倦她,他为什么不可以找个素质高一点女人、甚至比她要优秀的女人让她去羡慕嫉妒恨,为什么偏偏找j女?一想到自己正在跟某个靠着ròu_tǐ生活的j女分享自己丈夫,她就感到无比的恼火和耻辱。
李冰低声道,“袅袅小姐,不是我提醒您,您别天天忙着写曲子了,您已经结婚了,应该看好自己的男人,现在外面乱的很,什么小三小四多的是。那些女人为了从男人身上搞到钱,什么事都肯做的。”
李冰说完,拿着衬衫出去了。
袅袅很想喊住李冰让她把衬衫留下,作为妻子,她应该留下那件衬衫作为罪证,等丈夫醒了去质问他。可是她想了想,还是没这么做。
她的家庭教育和她在学校里所学到的知识,让她无法像普通的家庭妇女那样发飙、大吵大闹,她做不出来。
只好把这件事憋在心里,可是她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她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大哭一场。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不好,会让丈夫出去找别的女人。
如果婚姻是这样快就会使爱人厌倦自己,那么当初他们又何必结婚并且在婚礼上宣誓说什么无论富贵和贫贱,无论健康和疾病,无论成功与失败,都会不离不弃,会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她感到心中对于爱情的美好憧憬被彻底击碎了。
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
那件白衬衫上鲜艳的唇印和刺鼻的香水味瞬间抹杀了一切美好。
等她哭够了,从洗手间出来时,听见天籁正在跟什么人打电话。
“宝贝儿,你真的很缠人啊……嗯,知道了,又是金链子一条,记得上星期刚送你一条……放心吧,哥哥不是小气人嗯,买买买……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哥哥都摘下来送给你。”
不用说,对方肯定是个女的。
袅袅强压怒火走过去,咳咳两声。
天籁看见袅袅,立刻改了语气,“嗯,好好好,一会儿见啊。”挂了电话。
“你在给谁打电话呢?”
“一个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朋友就是朋友嘛,还分什么样的?”
天籁见袅袅质问自己,有点不开心了。
袅袅酸溜溜地道,“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呀?”
天籁立刻翻脸了,“告诉你,少管我的闲事。本少爷一向自由惯了,我爸妈我姐都不敢管我,轮到你来管我?在这个家里,你算老几呀?”
袅袅本来想兴师问罪,没成想结局倒是天籁瞪大眼珠子恨不能把她吞下去,而且天籁根本没有为自己荒唐行为道歉的意思。
那次是天籁第一次训斥她。
袅袅感到委屈极了,她双手掩面,哭着跑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