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兆辉拼命挣扎,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小猫咪一般的洛晓萌竟然变得如此孔武有力。他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萌萌,不要,萌萌,松手啊,求你了。”他不住地哀求。
洛晓萌冷笑,“怎么?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当初你在尖顶里掐着我脖子的时候,我求你放过我,你是怎么做的?你有因为我哀求就放过我吗?那么快就全忘了吗?”说完,她面目狰狞地继续用力掐下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啊!”
易兆辉捱不过,不住地发出刺耳的惨叫声。
正当他被洛晓萌勒得直翻白眼的时候,更可怕的状况随即发生了。
罗绮梦忽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地上的碎肉块也在不住地翻滚蠕动,像是一条条难看的血红色巨大蠕虫一般。
紧接着,易兆辉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而且那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他几乎听得清那东西向前爬动的时候,与地上的砂石摩擦时所发出的沙沙声。
那是什么鬼东西在爬?
易兆辉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他一边同力大如牛的洛晓萌搏斗一边在紧张地盯着地面,睁大眼睛四处寻找。
终于,他看见那朝着他爬过来的东西了。
那是一双女人的手,尽管被剁肉刀砍下来之后,略嫌苍白,可是仍旧看得出那双手在没有离开主人之前应该是白皙细嫩,富有珍珠般的润泽。
这双手的确很美,即使是被砍断,依旧柔美灵活,只是断腕处鲜血淋漓的模样令人不忍直视。
易兆辉不禁看了眼那双手后面不远处的、碎成无数块的女人躯体,这双手便是从那堆碎肉中爬出来。
“不要!不要过来!”他惊恐地大吼。
罗绮梦立在地上的头颅使劲往前跳了两跳,“怎么?你害怕了吗?易兆辉,你真虚伪。记得从前,你跟我说,你最喜欢的就是我的手,你说女人的手代表了她的身份地位,你还说我的手就是最精致的柔胰。”
就在罗绮梦说话的时候,那双手忽然变得惨白如纸而且沾满鲜血,然后加快速度朝着易兆辉爬过来。
“不要!咳咳,不要!咳咳……绮梦,我知道我错了,那晚我太冲动了,才失手掐死了你。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罗绮梦柔声道,“知道错了?”随即她恶狠狠地道,“可惜现在才知道,已经太迟了。”
那双惨白的手已经爬到易兆辉身边,它们轻巧地跳上他的膝盖,顺着他的大腿爬到他的肩上。
易兆辉忽然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不测,他抓起一只手打算扔掉,正掐着他脖子的洛晓萌见状,猛地朝前一伸脖子,她的脖子陡然变得一尺来长,易兆辉惊愕之际,她张开嘴巴咬住他的手,他疼得哎呀一声,松开了手,于是那只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随即,它再度爬到他的肩上,于是四只手一起掐着他的脖子。
洛晓萌变长了的脖子并未缩回去,而是扭曲成一个类似蛇的奇怪形状,她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他,“兆辉哥哥,跟我们走吧,我跟罗姐姐商量,她一三五,我二四六,我们绝对不打架。”
罗绮梦冷笑,“不,我要全部,我可是他的合法妻子呢。”
洛晓萌道,“罗姐姐,你不可以这么狠心。”
罗绮梦冷笑,“我不管。”
易兆辉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还是拼命摇头,“滚开!滚开!你们已经死了,不要再缠着我。”
“全都给我滚!滚啊!”
易兆辉拼尽全力把洛晓萌甩到一边,却听见啊地一声尖叫,紧接着是噗通一声。
瞬间,洛晓萌和罗绮梦的头颅以及地上的那堆尸体碎片全都不见了。
易兆辉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卧室里,身上的汗水把被子都浸湿了。
“哎呀,疼死我了。”聂小狐捶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
“宝贝儿,你怎么坐在地上?地上多凉啊?快,赶紧进被窝。”易兆辉说着,把聂小狐拉进被窝,紧紧搂在怀里。
聂小狐感到他仍在不住地发抖,于是苦笑道,“我亲爱的老公,刚才是你飞起一脚,把我给踹到地上的。”
易兆辉尴尬地搂紧了聂小狐,“我的乖老婆,我又做噩梦了。”
聂小狐哽咽道,“我知道,现在你不做完那个梦,我都不敢睡觉,我就怕你困在梦里出不来了。每晚,只有等你做完那个梦以后,我才敢睡觉。”
易兆辉感激地亲了她一口,“辛苦你了。”然后轻巧地下了床,站在穿衣镜前,拉开睡衣的衣领,发现脖子上果然有一圈乌紫乌紫的掐痕,露出一丝苦笑。
每晚的梦境大致相同,然而又会稍有变化,比如手上新添的牙印。
易兆辉看着掐痕和牙印,憋了一肚子火,“可是有些事情必须得有个了断,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我会疯的。与其被她们逼疯,不如做个了断好了。就凭她俩,休想摆布我!”
聂小狐看着丈夫表情扭曲的脸,忽然着了慌,“不要,老公,你打算怎样?你每晚梦见的到底是谁?那人为什么要掐你的脖子?”
易兆辉忽然从镜前猛地转过身来,走到床边,抓着聂小狐的衣襟凶巴巴地吼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我在梦话里说了些什么?”
聂小狐吓得直摇头,“不,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易兆辉怒视着她吼道,“聂小狐,我是你男人,你要是敢胳膊肘往外拐的话,我不会对你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