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外面真冷啊!”夏云清掀开帐篷的门帘,蹭蹭蹭地跑到中间的火盆旁边,伸出手烤火取暖。
“今年的冬天,恐怕会更冷!”紧随夏云清进入帐篷的铁木真补充道,“所以南下是我们的唯一出路!”
听铁木真这番话,夏云清心头也无比沉重。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发现铁木真并不是一个野蛮嗜杀的人,反而是一个兼有豁达豪迈和冷静智谋的人。
越是这样,夏云清就越清楚,为了自己民族的生存,像铁木真这样的草原英豪,目标绝对不会就消灭一个花剌子模如此简单,富庶繁华的东土大陆届时又回再次回忆起北夷铁骑的恐怖!
“铁木真”,夏云清依然没有放弃和平的想法,“的确严寒给你们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可是大家为什么就不能和平共处呢?可以通过贸易来解决这些问题啊!我相信有了这些资源,北夷人一定能够扛过难关的!”
“夏云清,你还是太天真了!”铁木真摇了摇头,反驳道:“你觉得东土大陆的君主们,会放着消灭北夷的大好机会不顾,而选择去帮助北夷人吗?至于什么通商什么和亲,都是些幌子罢了!”
望着铁木真决然的脸庞,夏云清知道百年前的“血色婚礼”,依然是北夷人心中无法磨灭的伤痛。
“何况我只是一个小部落的领袖罢了,这种事情……”铁木真面色稍敛,微微叹息道。
“铁木真,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你是一个英雄,而且你的胸襟和气魄,你看问题的角度绝对不止是一个小部落领袖这么简单!”借此机会,夏云清说出了自己憋了好久的感触。
“呵呵,油嘴滑舌的大唐人”,铁木真爽朗一笑,没有对夏云清的话做一番评价,而是直接岔开了话题:“有这个功夫说这种废话,还不如和我再比划比划吧!”
在草原大地上巨大的湖泊非常罕见,所以被草原人民称为“贝加尔湖”的晶莹湖泊,便成为了北夷的圣地。
前往贝加尔湖的路只有一条,虽然此刻才入秋,可是在路的两边已经有了一层积雪了,而百人组成的马队,拥着一辆马车疾驰在路上。
夏云清伸出脑袋向外好奇地张望,然而很快又把脑袋缩了回去。彻骨的寒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视线内全是一片白茫茫。
“呵,是不是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马车内的铁木真咧了咧嘴角,喝了一大口热腾腾的奶茶说道。
“的确是。”夏云清点了点头,“无意冒犯哦,不过我还以为圣地会有一个很大的宫殿什么的呢,结果没想到却是一片荒凉……”
“以前有的,那是百年前……”铁木真望着窗外,眼神突然变得怅然。
夏云清顿时明白了铁木真的意思,突然他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呻吟声,他立刻把注意力投向了缩在马车角落里的少女。
“王嫱,王嫱,你没事吧?”夏云清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额头后,扶着她瘦削的肩膀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又有些不舒服了?”
自从一行人往北夷圣地方向前进后,王嫱便经常出现身体不适的症状:时而神情恍惚,时而浑身无力,时而又额头发烫……
“我,我没事……”听到夏云清的声音,王嫱勉强地睁开了眼睛,朝着夏云清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然而变得干枯干裂的嘴唇,却暴露了她此刻的虚弱。
“真的是!”夏云清心头浮起一阵愠怒,“为什么非要我们来你们北夷的圣地!照理来说这种地方我们这样的外人不应该来的吧!你看王嫱现在都这样了!”
铁木真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叹了一口气说:“这是扎木合的意思啊……他说那天突然出现在王嫱手中后又突然消失的法杖,和北夷消失百年的一个神器非常相似,所以一定要到这个圣地找祭司确认一下。”
“可是这连夜赶路的,王嫱的身体哪里吃得消啊!”夏云清总担心扎木合对王嫱有什么别的企图,所外留神。
“呵呵,放心吧,你的小情人不会有事的!圣地的祭司肯定能治好她。”铁木真安慰夏云清道。
“你胡说什么,王嫱她,她才不是……”夏云清脸一红争辩道。
“哈哈哈哈!”铁木真拍着大腿大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见夏云清似乎还想狡辩,铁木真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故作老气地说道:“当年我的孛儿帖看我的眼神,就和这女孩现在一摸一样,可是我却傻傻不明白,最后还是她鼓起勇气把花环戴到我头上的,哈哈哈!”
王嫱害羞地都快把脑袋缩进脖子里了,为了化解尴尬,夏云清赶忙岔开了话题:“那你的妻子,一定很漂亮吧?”
“那是当然!”铁木真露出了无比自豪的神色,这位英伟的草原汉子拍着胸脯说,“孛儿帖的眼睛比贝加尔湖还要美丽,她的皮肤比羊奶还要白皙,全草原的女子加起来都比不上她的一根头发!”
“她一定在等着你回去吧……”夏云清望着铁木真陶醉自豪的脸,感慨道。
“夏云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铁木真恢复了冷静,“不瞒你说,我在出发前向我的妻儿们发誓过,一定会给他们带来好日子的!”
……
然而,即将抵达北夷圣地的铁木真却不绝对不会想到,此刻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他的家乡,他的部落,他那美丽的妻子孛儿帖,正在被一支骑兵团团包围着。
“你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