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果然是为了李隆基前来的!夏云清和李元芳心中同时一凛,顿时想到了最坏的打算。
虽然在长安有一个温暖的家,是他们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真的在接受了李隆基赠予的宅子后,夏云清他们反而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在李隆基和武承嗣“斗法”后变得更为明显。
“张先生,王爷能送我们宅子住,我们真的感激不尽!”李元芳脸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他踏前一步说道,“可是若要以此就让我们做违法乱纪的事,我们宁可重新露宿街头,也不能接受这份馈赠了!”
张九龄一愣,旋即露出了满脸的苦笑,他对态度坚决的李元芳解释道:“呵呵,二位恐怕是误解张某啦!”
“来来来,大家不要这么紧张嘛!”小陈赶紧跑出来圆场,“大家坐下来聊,坐下来聊!”
不得不承认,虽然年龄不大,可是张九龄身上就是有一种令人感觉平稳的风度。三人在屋内仅有的小圆桌旁坐下,气氛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
“呵呵,张某的确是为了咱们王爷过来,可是却不是请求二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沉默片刻后,还是张九龄率先开口破冰:“因为张某也要离开长安了。”
“啊?!”夏云清和李元芳异口同声地惊呼道,“张先生您要走?!”
“没错,张某三天后就要启程离开长安了。”
“啊!”李元芳瞪大了眼睛,“张先生你要去哪里?那王爷呢?”
“张某接到了调令,长城关市缺人,而张某之前也跟随王爷一起去了边关,所以我被调过去做幕僚。王爷还是留在长安。”
夏云清和李元芳顿时明白了,张九龄这是前来托付啊!作为临淄王府的首席幕僚,李隆基最为依仗的左膀右臂,他的调任绝不简单地是“长城缺人”如此简单,这一定是武承嗣一派的故意攻击!
“张先生,你,你要多保重啊!”李元芳摸了摸后脑勺,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张某好歹也是经历过长城保卫战的。”张九龄镇定一笑,这个文弱书生就算是面对如潮水般的魔种大军时,也是如此风度。
“张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俩兄弟做的,您就直说吧,只要不违背国法和道义,我们一定竭力而为!”夏云清回应道。
“张某先谢过二位少侠!”张九龄起身拱了拱手,接着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笑容问道,“张某先问个题外话吧,二位最近处理了诸多案件,对于我家王爷目前的处境,有何看法?”
这个……夏云清和李元芳面面相觑了一下,最后还是夏云清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呃……现在这局面,似乎对咱们王爷……有点不利啊……”
张先生你不都要被调离长安了么,连临淄王也被压抑在华清轩里面沉溺于杨大家的表演,现在这么明显的情况为啥要问我们呢?夏云清心中疑惑道。
“李少侠也是这般认为吗?”张九龄转过头朝着李元芳问道。
李元芳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
“呵呵,”张九龄突然拿起桌上的酒杯,猛地灌了一口后,朝着对面二人眨了下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张某就借着这口酒劲,瞎说些疯话,两位也就姑且这么一听吧!”
虽然张九龄嘴上这么说,可是无比清楚其谋略和洞见的夏云清和李元芳,赶忙竖起了耳朵,凑上去仔细聆听。
“现在的确很多支持我家王爷的官员都被贬,可是难道这就意味着我家王爷很危险了吗?”张九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睛盯着酒中倒映的明月,“张某却不这么认为!”
张九龄突然自顾自地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武承嗣此人,在稷下的确是一块上好的读书料子,可惜啊,可惜啊!被陈希烈这些政治投机客给瞄上了!”
“张先生此话怎讲?”
“所有在站队临淄王和武承嗣的官员,都是犯了一个大错啊!”张九龄悠悠地说,“说真心的,张某还想感谢那个提议将我贬去边关的人咧!”
“我明白了!”夏云清突然惊呼道,“他们都忽视了一个人,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陛下!”李元芳也一点即通!
“不错!”张九龄眼中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当今陛下,虽然是女子之身,却也是百年不遇的雄才大略、气度非凡之主。这样一个雄主,岂会容得下大臣为了她继承人的问题而站队,这可是帝王家的大忌啊!”
“所以王爷这是故意示敌以弱,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且让武承嗣他们嚣张一段时间,过阵子自然会有陛下去收拾他们,是这样吗?”夏云清连忙接过话来。
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张九龄却笑着摇了摇头,“两位,这长安官场上永远都不缺聪明人。张某能看清这一点,难道这么多官场老油条,就真的看不出来?”
夏云清和李元芳顿时一愣,旋即也明白了张九龄的担忧——事出反常即为妖,能让这些人不顾陛下的雷霆之怒,还去做着支持武承嗣的事,这背后一定有问题!
看着夏云清汤他们脸上表情的变化,张九龄也欣慰地微笑道,“看来二位少侠是猜出张某的意思了。我想补充一句,不管他们真正意图是什么,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对长安乃至我大唐的百姓们,绝对不是好事!”
想到陈希烈他们曾经为了一己私欲,居然毁坏关市,屠杀平民,还栽赃苏烈,最终造成了边关无数的血泪,夏云清不禁用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