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雅态度软了一些:“我最近碰到了点棘手的事。”
“早就听说你在星伦整日兴风作浪,仗着区区一个水家,便为所欲为!怎么?如今在那圈子里混不下去了,便想到我这里来讨口饭吃?”
“我就是饿死也不会来求你谋营生!”
“噢?那我还真是好奇了,是什么事能让如此有骨气的妲雅移驾至此?”
妲雅坐直身体,压低嗓音:“最近,总有人在跟踪我。”
“怀疑是我派的人?”
“我自然知道不可能是你!他们想查的……似乎……是覃威的失踪!”
霎时间,一抹寒光掠过冷秋寒的眼眸,冰冷入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覃威的尸体也早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连渣子都不剩了。怎么现在又有人暗中追查此事?
看见始终神淡如水波澜不惊的冷秋寒的脸上,浮出一抹不解和忧虑,妲雅的心底生出一股难言的快感——果然,尽管已是时隔多年,这个筹码依然好用。
“什么时候的事?你摸清楚那些人的底细了吗?”冷秋寒掩住脸上的情绪。
“有一阵子了,起初我没放在心上,后来才察觉到些什么。但这几天,这些人似乎突然消失了,只怕……”
冷秋寒不会不懂妲雅的意思——突然终止的调查,只有两种可能:其一,被什么人威胁了不敢再继续调查;其二,只怕是……已经调查出了想要的结果!
“安夫人,你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看来,你这阵子要自求多福了!”冷秋寒轻笑。
闻言,妲雅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急着撇开自己跟那件事的关系?”
“那件事?哪件事?”冷秋寒干脆装傻装到底,彻底撇开自己跟那件事的关系。
妲雅心底一凉,本想着跟冷秋寒做同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看来,绝无可能了。她倏而大笑,拍了两下手:“好!这演技不进演艺圈可真是屈才了。”
仅是下一秒,一阵狠厉袭上妲雅的脸,她咬牙切齿道:“就算你想撇清自己,也绝无可能庇护你的宝贝儿子!别忘了,他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我充其量只能定一个庇护杀人犯的罪名。倘若东窗事发,谁也别想好过?!”
冷秋寒不急不缓,饮下一口茶后,再度对上妲雅视线的眸子中闪烁星点笑意:“当真如此?”
“当然!狗急了还会跳墙,我警告你,别逼我逼得太狠!”
“我想你对我的问题有些误解。我说的是……”冷秋寒微顿:“你当真只是一个庇护犯?”
妲雅心头一震,目光中霎时多了几点躲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秋寒端坐身体:“自以为瞒天过海,简直愚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杀死覃威的人,只有你!”
“胡说!”妲雅厉声反驳:“你不要血口喷人!”
冷秋寒嘴角微挑:“当初,我见到覃威的身体时,仅仅只有手臂处出现了些尸斑。”
“你不要再做些无谓的狡辩!”妲雅有些心虚了,她哪懂什么尸斑?!
“人死后,至多是六小时便会长满尸斑。可见在我见到覃威时,他的死亡时间至多是四小时前!即使如此,人又怎可能是我的星儿杀的?”
“你……”
未等妲雅说完,冷秋寒便打断道:“你可真是好狠的心,为了一己之私,不惜谋杀一个尚才十四岁的孩子!”
此刻,妲雅心头仿若五雷轰顶。起初,她的确以为覃威已经死了,可直到第二天中午,当她准备带着覃威去虞山时,竟发现那孩子有了苏醒的迹象。这自然让她一时间乱了方寸,眼见着复容之药马上就要到手,她绝容不得半点闪失——情急之下,随手一挥便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狠狠捂住那孩子的口鼻,不多时,那孩子便:“污蔑!**裸的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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