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朦胧间,瑱寒只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待他渐渐苏醒过来,刚一睁开眼,便被近在咫尺的那张美眸吓了一大跳,顿时睡意全无。
“卿……卿大哥。”面对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脸,没有一点避讳的眼睛,一时间,瑱寒只觉骚动的目光无处安放:“怎……怎么了?”
“看来睡的不错~怎么样?东西好吃吗?”卿冽嘴角勾起一阵邪媚的弧度。
“啊?”
卿冽笑而不语,只是用指尖轻指瑱寒的下巴。
瑱寒惑,下意识伸手一摸——湿了一片——哈喇子!甭提了,这孩子现在只想找一个地洞钻下去。慌乱之中,他抽出副驾驶座旁的几张抽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那些……哈喇子……解决了!
难得见到瑱寒如此模样,卿冽更是难掩笑意。
“卿大哥,你嘲笑我!”话语间,似嗔怪,似娇羞。
“不逗你了!下车吧,我们到了。”
直到出发前,卿冽对于签约后瑱寒的去处都是闭口不提的,颇有要将神秘主义玩到底的气魄。现在,谜底算是要揭开了。
瑱寒醒醒眼,把身体向前凑了凑,意图透过挡风玻璃一探究竟。
咦?怎么觉得这里有点熟悉?这里是……
“玄竹斋!”瑱寒惊:“难道你口口声声说的好去处就是玄竹斋?”
“怎么?不喜欢这儿?那我们换一地儿!”卿冽声语淡淡,说罢便作势要重新踩下离合器挂档。
“喜欢!”太喜欢了!玄竹斋可是舞神宋之琳前辈的修养之地。环境自是一顶一的,不必多言。再写,常言道“近水楼台先得月”,若能跟宋老先生朝夕相处,瑱寒在舞蹈上的造诣定会精进不少。
这么好的地方,说不喜欢就是个大傻子!
“那还不赶紧下车?”
“可……”瑱寒显得有些顾虑:“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宋老先生?若真的住了下来,那可是好几个年头。”
“我跟宋老先生打过招呼,你们上次虽只是草草见了一面,但我看得出来,老人家还是很中意你的。”
这种话,任是进了谁的耳根子,听来都是开心的,瑱寒也不例外。正当他心中渐生窃喜时,卿大爷一盆冰水就猝不及防地浇了下来!
“不过,宋老先生对大部分人的第一眼眼缘都很好。但相处久了,你会发现老人家还是走些刁钻怪癖的。倘若你真有什么地方让她看不惯了,她一准赶你走,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啊……”瑱寒那颗小心脏真是经不起腹黑卿大爷这么一番折腾,刚刚收回肚子里的心又倏地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唬你!被宋老先生赶出玄竹斋的人,可是不下七八个了!要知道,有本事走进玄竹斋的,也不过寥寥十人。”
“啊……”
“这个门,我是把你送进去了。至于以后,留不留得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啊……”
“怎么?没信心留下来?”见瑱寒只是一个劲儿地“啊”,卿冽感觉这孩子多半是被吓住了。
“也不是没信心。就是……”瑱寒显得有些难为情:“就是感觉这个地方离索拓城挺远的。”
“所以?”
“我要去学校的话,往返时间来得及嘛?”
卿大爷:……
“所以,你这么担忧,纯粹是觉得这里天高皇帝远?!”
“不然?”
好!你赢了!
在这场恶作剧中,卿冽显然占了下风!也好,只有这样无所畏惧的瑱寒,才真正配得上未来该有他来成就的大业!
“这点你不用担心,你想到的一切问题,我没理由想不到。这一切无关紧要的事情,宋老先生都会为你解决,知道了吗?”
瑱寒轻点头。
“好啦,你再不进去,宋老先生该心生牢骚了!”
“你不陪我进去?”
“门我已经为你开了,路得你自己走!”
“你以后都不来了?都不管我了?”瑱寒追问。
“你是我手下唯一的练习生!”言外之意是:不管你,管谁?!
闻言,瑱寒舒心一笑——之前想到以后不能常见南天北地和其他朋友时,也不曾这么沮丧过。可此刻,在想到以后可能见不到卿冽时,瑱寒的心中竟生出一股莫名的悲伤——可现在,心放了下来。他转身欲下车去。
“等一下!”卿冽喊住了他。
瑱寒回首:“卿大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卿冽伸手,将手掌轻扣在瑱寒脑袋上,轻轻摩挲:“加油!”
不知怎的,瑱寒竟觉心中有些娇羞。讷讷应了一声,慌忙下车去了。
卿冽坐在驾驶座上,看着瑱寒远去的背影,嘴角微扬——脑海中,不禁勾勒出了这孩子长发飘飘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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