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沈丹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目光警惕地看着他。
高鋆还要说什么,徐纹走了过来,“王爷,你在这里呀,怎么没看到王妃?”
“她在里面的禅室饮茶。”高鋆对徐纹不知趣过来打扰,心中不快,脸上虽挂着惯常的笑,但看着徐纹的目光透着冷意。
沈丹遐趁机走开。
徐纹缠着高鋆说话,高鋆不耐烦听啰嗦,随口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徐纹阴沉着张脸过来找沈丹遐兴师问罪,“你跟王爷说什么了?”
“和你没关系。”沈丹遐冷淡地道。
徐纹骂道:“不要脸,到处勾三搭四。”
沈丹遐火大,这人脑子真有病,明明是自己心怀不轨,还想冤枉别人。沈丹遐毫不客气地指出,“不要脸的是你,想勾搭人的也是你。徐纹,你别忘了,那是你的堂姐夫,你堂姐还活着,你不能取而代之,是打算去做妾吗?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怎么敢这么说我母亲?”徐纹怒问道。
沈丹遐嗤笑道:“她敢做,我就敢说。”
徐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眼睛不停的转动,“沈丹遐,你别忘了我母亲是你的姑母,是沈家女,你就不怕名声受损吗?”
“你这个亲生女儿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你母亲出嫁之时,我还没有出生。虽同为沈家女,可你娘是出嫁多年,她可管不了娘家兄嫂如何教导女儿?她所作所为对我的影响,远没有对你的影响大。徐纹,该害怕的人是你。”沈丹遐“好心”的提点她道。
徐纹脸色微变。
沈丹遐挑眉笑问道:“平王太妃出来了,你不过去吗?”平王太妃和良太嫔相交非浅,良太嫔是高鋆的堂姨。虽然以高鋆的性子,未必会听良太嫔的,但是良太嫔是能高鋆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不用你管。”徐纹瞪了沈丹遐一眼,朝平王太妃走去。
打发走徐纹,沈丹遐刚想轻吁口气,一个令她讨厌的声音响起,“沈姑娘还真是伶牙俐齿。”
看着赵诚之从树后走出来,沈丹遐忍不住抬手揉了下额头,要不要这么一个两个的过来烦她啊?语气生硬地道:“赵世子,偷听别人的对话,非君子所为。”
“沈姑娘,请讲点道理,是我先站在这里的,你和徐姑娘后来的,相国寺这么大,你们那儿都不去,偏跑这里来,我是被迫听你们姐妹俩对话。”赵诚之满脸委屈地道。
“小女不该打扰世子的清静,这就告退。”沈丹遐转身就走。惹不起,她躲得起。
“沈姑娘,请留步,我还有几句话要和姑娘说。”赵诚之没打算这么轻易放沈丹遐离开。
“小女与世子无话可说。”沈丹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才走了几步,就见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朝这边过来,向旁边避让。
那男子从她身边走过,对着赵诚之拱手道:“世子爷,大皇子到处在找你。”
沈丹遐这才明白为何御林军来守山门了,原来大皇子也来了相国寺。赵诚之要赶着去见大皇子,没空再纠缠沈丹遐,匆匆离开。
这时官员和贵妇们都披上了海青,在小沙弥的招呼下,沈丹遐站到了她的位置上,莫失莫忘不能跟随在她身边,在举办法会的殿堂外面。钟鼓齐鸣,法螺齐奏,高僧在《杨枝净水赞》的梵呗声中,捧着圣水瓶,用杨柳枝给参加法会的人洒圣水。
洒罢圣水,高僧登法坛讲经,众人在蒲团上盘脚坐下,双手合十,虔诚地聆听佛经。一个多时辰的法会结束后,在小沙弥的引领下,去斋堂用斋饭。王、公、侯、伯、文武百官以及家眷和随从,人实在太多,有的根本就进不了斋堂,只能在外面的随便地方或蹲着或站着或坐在石墩上,喝一碗稀粥,吃两个粗粮馒头。
沈丹遐主仆三人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用竹筷串起的两个馒头,环顾四周,想要寻地方坐下,突然沈丹遐被人撞了一下,对方手中一碗稀粥全倒在了沈丹遐的身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有没有事?”女子边认错边捏着手绢往沈丹遐身上擦。
沈丹遐性情虽还算随和,但不太喜欢和不熟的人有肢体上的接触,看女子的手伸了过来,本能的向后退避开女子的手。
那姑娘红了眼眶,含着泪道:“我真的不是有意撞你的,求你,求求你别生气,你的衣裳我会赔给你的,求你别生气好吗?”
“我没有生气,衣裳不用你赔,你可以走了。”沈丹遐见那姑娘身上衣裳是半旧的,发髻上的首饰也不是时新的款式,就得饶人处且饶人了。
“你真没生气?你真不要我赔你衣裳?你真得让我走?”那姑娘似乎不太相信有人会这么好说话,眨着带着泪水的眼睛,再三确认道。
“我没生气,不需要你赔衣裳,你可以走了。”沈丹遐眉尖微蹙,她什么责备的话都没说,这姑娘就泪眼相向,要真与人计较,这姑娘非当场哭死去。
“姑娘宽宏大度,多谢。”那姑娘屈了屈膝,转身走了。
沈丹遐拿帕子擦身上的粥,稻米是可以掸走,可这种天气粥水却没办法迅速干掉,穿着半边湿漉漉的衣裳,参加下午的法会,不太合适。
“姑娘,还是寻个空的禅房,换身衣裳吧。”莫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