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和王氏惊愕地看着她,太太还在睡觉,她这么大声,不怕吵醒太太吗?沈丹遐还真不怕吵沈妧妧,她就是要吵醒沈妧妧,她天未亮就得起床来请安,沈妧妧想高枕无忧的睡觉,门都没有,害她没觉睡得人,休想睡好觉。
“三奶奶,你小点声,太太还在睡觉。”婢女慌张进来道。
“没有太太的吩咐,你们就不会做事了,非得太太盯着你们才行吗?”沈丹遐厉声问道。
“三奶奶有什么吩咐?”婢女问道。
“你是没长眼睛,还是眼睛瞎了?这样的小事还用我吩咐吗?”沈丹遐音量仍旧高八度,尖利而刺耳。
“什么人在外面吵吵嚷嚷的?”沈妧妧醒了。
“太太醒了,还不进去伺候。”沈丹遐横那个婢女一眼道。
婢女走了进去,一会儿,又走出来,“三奶奶,劳你去打水进来伺候太太梳洗。”
“好。”沈丹遐笑应了,出去端水。
过了一会,沈丹遐用铜盆端了一盆热水进去。沈妧妧看着她,笑道:“朗哥儿媳妇辛苦了。”
“伺候太太是媳妇的本分,何来辛苦。”沈丹遐铜盆放到黄花梨六足折叠式矮面盆架上,正准备拿帕子放到盆里去,旁边的婢女却突然拦住她道:“三奶奶,让奴婢先试试水温。”
沈丹遐笑着退了一步,那婢女伸手到铜盆里试了试,惊呼道:“哎呀,这水太烫了,等一下烫到了夫人怎么办?”
“那我去换过一盆。”沈丹遐好脾气地笑道。
等沈丹遐换了第二盆水进来,那婢女试了试,又道:“水太冷了。”
沈丹遐笑着出去换第三盆水,等换过了五六盆之后,那婢女才确定水温“适合”了。沈丹遐拧了帕子服侍沈妧妧洗了脸,接着秦氏和王氏进屋里服侍她更衣梳妆。
一刻钟后,沈妧妧阴沉着一张脸出来了,在榻上坐下,“朗哥儿媳妇,刚才你因何大呼小叫的?”
“太太,虽说在长辈身边伺候的人,我们做晚辈该敬着,可是这主子终归是主子,尊卑有别,我和大嫂二嫂,在这里坐了好一会了,她们连杯茶都不奉上,如此的怠慢,如此的目中无人,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徐家没有规矩,任由下人这般的无礼放肆。”沈丹遐直指沈妧妧驭下无方。
沈妧妧原本以为沈丹遐会和秦氏、王氏一样,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等她睡醒的,然后再进去伺候她。没想到沈丹遐会找婢女的差错,然后闹出这么一场来,硬将她吵醒。虽然不让婢女奉茶是她授意的,但她不能承认。
沈妧妧沉默了一会,冷声道:“怎么管束下人,不用你来教我。”
“太太手段百般,哪用我教。”沈丹遐不无嘲讽地笑道。
因为徐老夫人定下的规矩,是以三人不用伺候沈妧妧用早饭,沈妧妧只得打发她们离开,“没事了,你们回房去吧。”
妯娌三人行礼退了出去,走出漪岚院,沈丹遐笑着对秦氏和王氏道:“明天卯时,我会派人喊两位嫂嫂的,到时我们再一起来给太太请安。”
言罢,沈丹遐也不管两人的脸色有多难看,就带着婢女走开了。王氏叹了口气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你说,明天我们这位三弟妹会用什么法子把母亲给闹起来?”秦氏问道。
“她爱用什么法子就用什么法子,我只想回房去睡个回笼觉。”王氏掩嘴打了个哈欠,她是真不想参与沈妧妧和沈丹遐之间的事里去。
秦氏受感染,也掩嘴打了个哈欠,两人各自回房补觉。沈丹遐回到灵犀院,和徐朗闲聊了几句,告诉他,自己没有吃亏,就回房睡觉去了。
等沈丹遐睡醒起来,已是巳时正,唤侍琴等人进来伺候,再次梳妆完毕,见徐朗不在房里,问道:“三爷去哪儿了?”
“三爷在后再笑道。
沈丹遐便去后院寻他,见他在葡萄架下做了个秋千,眉眼弯弯地笑唤道:“朗哥哥。”
徐朗回首瞧见她,招手道:“过来。”
沈丹遐乖乖走了过去,“可以坐了吗?”
徐朗拽了拽两边的绳子,确定安全后,才让她坐上去,走到她身后,轻轻地推了一把。
坐了一会秋千,两人携手回房,到书房里,一人找了本书消磨时光;吃过午饭后,沈丹遐不想再睡觉,拉着徐朗,让他陪她下棋。下了三局,两人去后花园里转了一圈,就回院子吃晚饭;吃过晚饭,徐朗拉着沈丹遐在庭院里消了一会儿食,就回房洗沐睡觉。
第二天一早,沈丹遐还是与徐朗一样早早的醒来;徐朗的婚假已经休完,从今天开始就要御林军越骑营当差。魏嫂子给夫妻俩熬了粥,做了包子。
吃完早饭,沈丹遐送走徐朗之后,就去找秦氏和王氏,然后一起去漪岚院。这次,婢女给三人奉了茶,可沈丹遐嫌茶叶是碎茶渣,把茶杯给砸了,又把沈妧妧给吵醒了。
沈妧妧气得要吐血,昨晚房里不知怎么钻进了两只老鼠,闹了大半夜,她才睡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又被吵醒了!
“太太,我是真没想家里的家境已经如此窘迫,毕竟老爷是礼部尚书,俸禄应该不低才对。”沈丹遐暗指沈妧妧持家不善。
沈妧妧深吸了口气,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水,猛地喝了一口,“啊噗”烫得她立刻吐了出来,“你想烫死我啊?”
吓得婢女跪下磕头认错。
这天,沈妧妧又没能抓住沈丹遐的把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