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日,永宁侯世子严锦添率兵去湘南剿匪;二十日,皇上命张舣和宋煊出使大宛,赵诚之出使西鞑靼,程玿出使漠南,裴国公世子杨林海出使高丽,景国公世子邓世昌出使倭国;徐朗领到的皇命是,沿海巡边。
“你能赶回来过年吗?”沈丹遐问道。大丰国的海岸线很长,现在离过年也就三个月了。
“我尽量。”徐朗也没把握。
“皇上为什么突然想起要你沿海巡边呢?”沈丹遐蹙眉问道。
“不知道,圣意难测。”徐朗淡然道。
“海上风波难测,你一切要小心。”沈丹遐走到徐朗面前,捧着他的脸,“不许勾三搭四,不许沾花惹草。”
徐朗伸手搂着她的纤腰,“九儿,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沈丹遐笑,凑上去亲亲他的唇,“我是舍不得你出门,去年过年遇上太上皇驾崩,我们没有一起守岁,今年你又去要巡什么边。”
徐朗轻叹一声,将人抱紧,亲着她脸颊和樱唇,成亲两年,两年都不能一起守岁,这是件令人郁闷的事。
九月二十三日这天,徐朗申时正就回府,陪着两个儿子玩了许久,逗得两小家伙差点把嗓子都笑哑了。傍晚,徐朗和沈丹遐去圃院陪徐老夫人用过晚饭后,散步回灵犀院。
回到院子,沈丹遐打发徐朗去浴室沐浴,她开始为他收拾行李。徐朗沐浴回来,看着榻上摆着几套崭崭新的xiè_yī亵裤,看针线和绣着的胖胖的小麒麟,就知是她亲手做的。成亲之后,他知道她并不喜欢做女红,但她却为他做了这么多。
徐朗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在她耳边道:“九儿,我出门在外的这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平日也别太累着,有什么事情就让下人去做,带好儿子,在家等我。”
“我没做什么事,天天闲着。”沈丹遐笑,她把府里的中馈交给孙桢娘,院子里的事交给福婆子她们,她真没做什么事。
“你没闲着,我知道的。”徐朗笑道。
“撒手,我要收拾东西。”沈丹遐推开他道。
收拾妥当后,沈丹遐去沐浴,回来就见徐朗侧卧在床上,一副等着她去宠幸的模样,脸微红,扯下帐幔,上了床。
畅快淋漓的云雨过后,沈丹遐窝在徐朗的怀里,道:“真想和你一起去。”
“等胖胖壮壮大点,我们一家四口出去游山玩水。”徐朗许诺道。
“好。”沈丹遐打了呵欠。
“快睡吧!”徐朗抚着她的背道。
二十四日,五个使节团离开锦都,奔向不同的异国他乡;徐朗带着三十名御林军,以及常氏四兄弟前往津口,从那儿上船一直南下至海口为止。
徐朗出门了,沈丹遐的日子还得过,好在有两小家伙分散她的注意力,日子并不太难过。
过了几日,十月初一,贤肃大长公主病逝,燕郡王高榳奉皇命去吊唁。燕郡王是代表皇上而来,贤肃大长公主的儿孙们自是受宠若惊。燕郡王给贤肃大长公主上了香,坐下和她的儿孙们说话之时,一个奉茶的婢女,低头朝他走了过来。
就在她快走到燕郡王面前时,随父母过来吊唁的张鹋儿眼尖的看到婢女端着的托盘下面,又金属的光亮在闪。
“有刺客!”张鹋儿大声喊道。
那婢女见被人叫破,将托盘一扔,拿着匕首就朝高榳刺了过去。高榳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法后退,眼看匕首就要刺进胸口,突然一个娇躯往他身上一挡,那匕首插进了那女子的胸口上。
婢女一击未中,拔出匕首,横着往高榳的脖子上割,不过这时侍卫们已拨出佩刀,上来护主了,她没有机会再出手了。灵堂上乱成了一团,上次寿阳大长公主府出现刺客,弄到寿阳大公主府到如今还是颤颤惊惊,没想到事隔几年,贤肃大长公主府又来一次。
上次刺客没刺死高榳,把安平亲王妃给刺死了,这一次……
“鹋儿!”昌宁伯夫人尖声唤喊道。
为高榳挡刀的人正是张鹋儿,因刺客拨出了匕首,鲜血涌了出来,将她身上的素服染成了血色。
贤肃大公主的儿孙们吓得脸色煞白,跪在高榳面前请罪;高榳的脸色虽不太好,但神色太子还算镇定,先将张鹋儿交给昌宁伯夫人,接着让人宣太医,并下令将公主府围住。刺客敢来行刺,应该不会只有一个人,让人围住公主府,肯定能找到同党。
沈丹遐是从孙桢娘那儿得知这个消息的,嘴角直抽抽,这个傻丫头,怎么会做出如此壮烈的行为?难道她不知道在高榳身边肯定带着会武的侍卫,那里需要她去挡刀子啊?
次日,沈丹遐带着一些补血的药材去了昌宁伯府;张鹋儿伤的挺中的,伤及肺腑,全靠太医院院判出手,才捡回一条命来。
沈丹遐看着脸色苍白的张鹋儿,道:“你还真不怕死,敢冲过去挡刀。”
“我怕死,可是我不想让郡王受伤。”张鹋儿细声细气地道。
这话让沈丹遐心头猛跳了一下,“你该不会……”
张鹋儿微微浅笑,“是的,我心悦燕郡王。”
“可燕郡王已有七位妻妾了。”沈丹遐提醒她道。
“我本以为选秀,我会被选上,却没想到皇上挑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