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昕和蒋奶娘想让胖胖壮壮染病,沈丹遐就让她们俩染病,大人出水痘,要比小孩子出水痘更凶险。在让两人染病期间,沈丹遐为了以防万一,把两小家伙送去了仁义伯府,理由简单,陶母想两个重外孙了。
水痘传播性强,在彭昕和蒋奶娘就出现发热头痛症状时,沈丹遐就立刻将她们隔离,并找来大夫,让大夫诊断她们得了水痘。两人被移去了城外彭昕的陪嫁庄子上养病,徐府上下,消毒、喝预防的汤药。
六月初一,庄上人来禀,蒋奶娘于昨晚病死了,尸体也已烧掉了。沈丹遐长舒了口气,这个恶奴终于死了,没有她在一旁撺掇,彭昕应该多少会安分些吧。
六月中旬,燕王府又进了三个女子,其中有一个是鸿胪寺卿许大人的女儿许曼娘。许大人这次在和谈上表现很好,或许燕王是为了拉拢他吧,先宠幸了许曼娘,而且提升了她的品级,让她成为了庶妃,与此同时,先进府的三位夫人中的一个姓李的夫人怀孕了。
沈丹遐不免为徐蛜忧心,燕王府已有三个女人陆续有孕,赵忎之更是为燕王生下了女儿,为什么她还没怀上?难道是燕王不愿意让她怀?燕王是在忌惮徐家吗?可他不是更应该忌惮赵家才对吗?
沈丹遐把这些问题一股脑儿的给抛给徐朗,徐朗搂着她道:“别胡思乱想,燕王还没登基,所有人都还只是他的助力,他要做的是平衡。裴国公府和祥清侯势均力敌,让这两府杠上不是更好,徐府没必要与他们相争,更何况六妹妹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弱,你不要为她担心。”
徐朗让她不要担心,沈丹遐也就真不担心了,朝堂上的事,他比她清楚的多。
中元节的前两日,彭昕顶着满脸坑回家了,秦氏见状,拿帕子掩住嘴憋笑,这下彭昕不会嫌孙桢娘丑了,孙桢娘脸上有胎记,她满脸是坑。
彭昕回到院子,发现伺候她的人换了,厉声问道:“柳芳她们去哪了?”
婢女屈膝道:“回五奶奶话,三奶奶说她们没有伺候好五奶奶,让五奶奶遭了这么大的罪,已部发卖出去了,奴婢叫望香,以后就由奴婢伺候五奶奶。”
沈丹遐把彭昕身边的人换了,换成容貌普通,性情老实的,卖身契掌握在沈丹遐手中的仆妇;沈丹遐知道,她动蒋奶娘,徐老夫人不会在意,她动彭昕,徐老夫人极有可能会插手,沈丹遐不愿徐老夫人这么大年纪了,还为两个孙媳头痛,就放了彭昕一马。
彭昕对此很不满意,一跺脚,就要去灵犀院找沈丹遐,然而被仆妇们给拦住了。望香面无表情地道:“五奶奶,柳芳她们已经发卖好些天了,你就是去找三奶奶,她们也回不来了,你若是不要奴婢们伺候,三奶奶说了,那过了中元节,就送五奶奶回庄子上,想来庄子是五奶奶的陪嫁庄子,那里的人比奴婢们更会伺候五奶奶。”
“你们……”彭昕手指颤抖地指着望香,“你们敢威胁我!”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陈诉事实。”望香道。
彭昕不想回庄子,只得忍气吞声,不敢再闹腾,徐家内宅总算又太平下来了。
日复一日,夏去秋至,转眼孙桢娘怀孕满七个月了,九月二十九日,她的小妹及笄,吃过宴席,休息了一会,就准备回家了,在路上,不知从哪里冲出一女子来,吓得车夫一下勒停了马,孙桢娘向前一扑,婢女虽扶住了她,可她吓了一跳,肚子一阵阵痛了起来。
“哎哟,我的肚子,好痛啊!”孙桢娘抱着肚子,“我要生了。”
“快,快回府,奶奶要生了。”婢女着急地喊道。
事情紧急,没有人去管那个女子去哪儿了,回到徐家,孙桢娘被送进了榴实院,因离孩子出生还有两个多月,榴实院连产房都没备好,一顿的手忙脚乱,把东厢房收拾出来,将已痛得直抽气的孙桢娘抬了进去。
秦氏和沈丹遐接到消息赶了过来,过了一会儿徐老夫人也来了,直到稳婆来了,彭昕才蒙着面纱赶来。徐老夫人、秦氏和沈丹遐都没理会她。
沈丹遐让下人去找徐朝,下人去衙门里没有找到徐朝,而是在青楼里找到他的,还是下午,他不但满身酒气,颈脖和衣襟处可见脂粉和口脂。
徐老夫人看着这样的孙子,眉头皱成了死结,“去洗洗,像什么样?”
徐朝低头从屋里退了出去,去简单的沐浴了一番,洗去那一身的香艳气息。孙桢娘在屋里拼死拼活地生孩子,喊得嘶心裂肺,听得秦氏三人胆颤心惊,王氏是生孩子生死的,孙桢娘不会也……
徐老夫人手中的念珠,越拨越快,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念什么。沈丹遐也不安地双手合十,默默地为孙桢娘祈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府中各房点上了灯,婢女进来问几个主子,是否要传饭进来。
徐老夫人和沈丹遐都没什么胃口,但也知道生孩子这事,说不准还要多久,让婢女把饭菜送了进来,刚要吃,东厢房里传来了一声婴孩的啼哭,“哇!”
“生了!”沈丹遐欣喜地站了起来,扶着徐老夫人出去。
孙桢娘生了,生了一个儿子,重三斤七两,体重偏轻,但母子平安。徐老夫人和沈丹遐看过孩子,又进去看过孙桢娘,吩咐仆妇们好好照顾母子俩,就各自回院子去歇着了。
徐朝想用徐奎取的徐清当儿子的名字,孙桢娘不同意,“大哥儿叫均炎,二哥儿叫均烶,三哥儿做弟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