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道长放下食盒,飞奔过去,扶起皇上,压低声音喊道:“皇上,万岁爷。”
皇上脸色惨白如纸,嘴角处还有白沫,双眼紧闭,毫无反应。回春道长浑身一颤,伸手去探皇上的鼻息,似有若无,皇上这样子,看来是离死不远了。
情况不妙,要怎么办?
回春道长心念急转,他得尽快通知燕王才行,夺位之战,已到了最后的时刻。回春道长看了眼门口,李德清是皇上的心腹,要瞒过他,几乎不可能,唯今之计,只能将他一起拖下水。
回春道长将皇上放下,走到门口,轻声道:“李公公,皇上传你进来。”
李德清不疑有他,推门进来,回春道长脸上闪过一抹喜色,迅速地关上房门,并将门栓上。李德清脸色大变,“道长,你这是要做什么?”
回春道长还没回答,李德清意识到了什么,奔向皇上,一看皇上瘫倒在地,惊呼道:“万岁爷!”
皇上没有反应,李德清差点昏厥过去,颤声道:“万岁爷,您醒醒,您醒醒。”
叫不醒皇上,李德清愤怒地回头瞪着回春道长,“道长,万岁爷到底怎么了?”
“李公公,你小声点,皇上还活着。”回春道长冷静地道。
李德清还没来得及露出喜色,回春道长又补充道:“不过也差不多了。”若是没有行之有效的法子,皇上也就还能活上一时三刻罢了。
“回春道长!”李德清是太监,一身荣辱全系在皇上身上,皇上有个万一,他不会有好下场。
“李公公,你喊贫道也无用,皇上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良禽择木而栖,到底要如何做,李公公还是尽快拿个主意为好。”回春道长想要招揽李德清。
“你是谁的人?”李德清问道。
“李公公觉得贫道是谁的人?”回春道长神秘笑问道。
李德清目光闪烁不定,最终他并没将他猜测的人说出口,“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太医过来。”
回春道长眼中闪过一抹意外,提醒他道:“李公公,你最好是找信得过的来,要不然皇上生命垂危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你我性命难保。”
李德清阴沉着一张脸,头也不回地开门出去了。
回春道长并没有在屋里守着皇上,而出走了出去,叫来了一个小内侍,让他去把看丹炉的童子找来。没过多久,那童子就来了,回春道长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童子点点头,飞快地离开了。
童子前脚走,李德清后脚就带着太医院的周院判匆匆赶来了,进屋关门;周院判看到皇上那奄奄一息的样,亦是胆颤心惊,手脚冰凉。李德清催促道:“周大人,别愣着,赶紧给万岁爷诊脉。”
周院判上前给皇上诊脉,越诊心越慌,脸色惨白,额头冒出了一层汗。李德清着急地问道:“周大人,万岁爷到底如何?”
“皇上,皇上,恐怕撑过今晚。”周院判边艰难地答道,边打开药箱,取了片老参放进皇上的嘴里。
“周大人,你想想法子。”李德清央求道。
周院判叹气摇头:“我无能为力。”他是大夫,他不是神仙,他能治病,但没法起死回生。
“周大人,你能不能想办法将皇上救醒?”回春道长对皇上的生死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命,只有把皇上救醒,让他跟那些重臣们交待几句遗言,燕王才能将他从这事上摘出去。
周院判沉吟片刻,道:“我可以施针,为皇上保住一口元气,但是以皇上现在的状况,皇上只能撑三日,三日后,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回春道长眸色微凝,三日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算短,足够燕王布置;还好他之前就暗示过燕王,皇上怕是会驾崩在外面,想来燕王之前已有所安排了。
“李公公,刻不容缓,还请及早做决定。”回春道长抱着膀子道。
李德清想了想,问道:“周大人,万岁爷施了针后能否醒过来?”
周院判舔了下嘴唇,道:“能,但只有一刻钟,之后就……”
李德清和回春道长心领神会,“那三日后,如何让万岁爷清醒地过来?”
“拔掉银针即可。”周院判答道。
“周大人,请施针。”李德清别无选择。
在周院判为皇上施针之时,赵后把四皇子给找来了,“你父皇熬不了几日了。”
四皇子面露悲痛,声带哭腔地喊道:“父皇。”
“你父皇一去,这天下得有人继位。”赵后淡然道。
“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想让我跟大皇兄争这个位置?”四皇子不解地问道。
“什么叫争?这位置本就是你的。”赵后声音尖利地道。
“母后,大皇兄是嫡长子,依祖宗家法,立长不幼。”四皇子知道赵后偏疼他,想让他当皇帝,但他清楚知道自己的位置,他是做亲王的。
“他不是什么嫡长子,他根本就是不我生的。”赵后沉声道。
四皇子呆怔片刻,道:“母后,您别说笑。”
“事到如今,我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赵后说出了燕王的身世,那一日,还是太子的皇上赴宴归来,醉意朦胧中,将伺候他的宫女苏令菀压在榻上,夺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