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子震颤, 向阳抬头看到闻人诀轻蔑目光, 黑着脸僵在当场。
蓝岸紧握拳头, 直愣愣的目光盯着闻人诀, 张了三次嘴,还是说不出话。
没想到主上会在会议中突然视频联络上羊马二属, 刚才一个个分析过去的百候显得有些尴尬。
季春倒是没这心思, 上挑着眼角, 目光中带着探寻。
潘之矣低头, 抚摸指甲的同时嘴角带出些许笑意, 闻人诀的行为很让人意外, 但似乎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弄不明白的事情, 问清楚就是了。”迷雾这么多, 与其一点点去理线头不如问问当事人, 漫不经心的,闻人诀一一扫过老鼠等人。
怕就怕陷入眼前的混乱, 顺着他人设置的思路去思考。
寒鸦之所以弄出这么复杂的局势,主意还是干扰, 干扰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跳出眼前的这些困局去直接思考其背后的目的, 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 坐在车中回来时他就在想, 若是自己,在针对涅生王域的时候摆出这种“棋盘”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实力不够。
干扰的目的是拖延, 拖延他平叛的时间, 这也证明了, 涅生之中能够为寒鸦所用的力量,很有限。
大可不必如此风声鹤唳,更不用闹到所有属区都翻了天。
真就一点点去追查对付防备所有属区,反倒遂了寒鸦的意愿。
“有什么想说的吗”含义不明的开口,闻人诀微眯眼。
往日里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两位眷属这时候却像是霜打的茄子,没精打采的深埋着脑袋。
向阳一脸的耻辱,空着的那只衣袖一遍遍提醒他的无能,而视频另一头王者轻慢的语气,犹如最重的一记耳光,将他的骄傲全部打落。
蓝岸这人什么都不太在意,可闻人诀刚才那句轻飘飘的问候,还是伤到了他的自尊。
二人被这句问话惊醒,抬头看看视频,似都在等另一方先开口。
闻人诀也不催,双手垫在脑后,斜眼打量他们。
“主上。”话出口,嗓音沙哑的异常,向阳深吸一口气,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和这几天来自己属区的布置一一交代清楚。
他说完,蓝岸马上跟着接上。
闻人诀耐心听着,等到二人都说完了,上挑眼角瞥了眼角落里坐着的老鼠。
矮小男人一手撑着桌面站起,沉声道“和鼠部已经掌握到的消息一致。”
如果,蓝岸和向阳都没有说谎的话。
“嗯”了声,闻人诀架在桌面的脚晃了晃,“为何选择回属区而不是去王都”
向阳对上他目光,面容微变。
闻人诀一言不发的等着。
老鼠同样投注视线到人脸上。
是啊,为何在那样的情况下,一点也不犹豫的选择回到属区,按照正常人的想法,不应该快速赶往王都吗
在开例会的路上遭遇寒鸦和犬属兵马的伏击,去往王都揭发才是第一反应吧
“属下”断了一只胳膊不是那么好受的,虽然包扎过伤口,但回到属区后马不停蹄的布置事情顺便安排人打探消息,向阳还没好好休息过,在接到复兴城的联络时,他心中紧了紧,知道肯定是主上出面了,安心是一回事,可面对即将到来的责问和怀疑,他不知要如何应对。
“属下”气息的虚弱隔着屏幕感受不到,但人脸上的惨白,老鼠等人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似是难以启口,向阳迟疑犹豫。
闻人诀面无表情并不准备放过。
挣扎再三,向阳还是狠了心,直接道“那种情况下,我无法信任任何人,我先想到了自保。”
身为眷属在面对王域危机时第一反应却是如此,难怪不好将这话说出口了,但好歹是个解释。不然这种境况下持兵封境,往深层里设想,性质可要严重多了。
“你呢”一点也不停留,闻人诀马上将目光移换到蓝岸脸上。
虽然隔着遥远的距离,但跪着的男人依旧不自觉挺直胸膛,一改往日懒散模样,认真道“接到王都的阻击命令后,属下想阻止这种自相残杀的事情发生,尤其在见到犬兔二属的军团长后,他们的说法让我心中产生不少困惑和怀疑,我担心王都里”
聪明的人知道该将话题止在哪,蓝岸舔着嘴唇仰头看闻人诀,目中带出求饶之意。
“身为眷属,既然怀疑王都有难,为何不前往”闻人诀漠然追问,一脚从桌面放下。
蓝岸顿了顿,知道这次不好过,他稍稍思考,还是决定从实回答,“属下害怕。”
“”季春皱着眉头,有些意外的盯着对面容貌精致的男人看。
同为眷属,设想他在那种情况下应该会选择调动兵马直接闯入王都。
这男人倒好,胆怯就罢了,还说的这么委屈坦荡,也真是
“我以为你会选择更冠冕堂皇的说法,”伸手从怀中掏出烟,闻人诀低头点上,“比如擅自率兵逼近王都会被视作叛乱。”
缓慢吐出烟雾,闻人诀跟人目光对上。
蓝岸露出点笑容,不自觉的拨弄了下耳边卷发,一点也不遮掩道“若能确定王都里的情况,我会的,就算被视为叛乱,相信您也能够在事后还属下清白,若是那种情况,属下一定会担负起眷属的责任去平息混乱”
意气风发的说着,闻人诀还没叫起,早跪的腿脚发麻的蓝岸自己就从地上站起了,讨好道“其实我也考虑过,在那种时候保住马属的力量就是最好的处置。”
闻人诀盯着蓝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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