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
一瞬间她的脑海里窜过的, 不是自己可以使出的一千零一种脱身之法,而是某种已经很久不曾觉察到的恐慌感。
不过假如大家以为她可以就此沉迷于爷爷的美色之中然后完全投降在他高超的吻技之下那就错了啊现在大家正在讨论的难道不是贞♂操问题吗假如她再不有所行动的话当场就要被自己的下属吃干抹净了啊这样作为史上首位敢于对自己手下的付丧神挥刀的暗堕审神者她还颜面何存大雾
好想反抗, 然而自己的肢体现在基本上完全被对方压制了, 肿么破。
柳泉试着挣了挣自己的身体, 未果。
即使三日月宗近最初只是灵气召唤而出的付丧神, 现在他却拥有着实实在在的、属于人类一样的肉身。
那具属于男性的躯体压在她身上,除了膝盖屈起跪在她双腿两侧、似乎刚好限制住她抬脚踢腿的攻击,又不至于把她压到呼吸困难之外, 他的整个上半身几乎都伏在她的身上,双臂屈起、用肘部斜斜压住她的肩膀及上臂部位, 使得她几乎无法抬起整条手臂;并且,这个姿势刚巧还能让他腾出双手捧住她的脸, 他的嘴唇紧压着她的唇, 以一种和慢悠悠的老年人画风完全不相符的炽烈和魄力吞噬着她的气息,卷走她的舌尖。
啊可恶这个老年人的吻技好得惊人,完全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可以让她加以利用和反制, 怎么办。
本身吻技平平、缺乏练习的女审神者再度体会到了一阵很久未曾感受到的恐慌。
不知过了多久,高大英俊的付丧神终于决定暂时结束这个吻, 然后以鼻尖碰着她的鼻尖, 以这种异常亲密的姿态,贴在她的唇上轻声说道“许久不见了您是否别后无恙呢, 主殿”
柳泉此刻才能稍微恢复一点对自己唇齿的控制权。她没好气地在距离他极近的这个位置上冲着他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如你所见, 我还活着。”她地回答道, “在这种乱世里, 能活下来就是一种不得了的奢望啊。”
三日月宗近轻声呵呵笑了起来,声线里带着一丝低哑,大约是因为刚才热情的亲吻造成的。
“这样很好。”他慢悠悠地说道,“我啊,十分害怕您会死去呢。”
柳泉刚想回他一句“谢谢您的担心不过我记得我已经不是你的审神者了吧”,就听见他施施然说完了下半句。
“因为在我还没有报复您对我们所做的事之前,您假如就这么离世的话,我也很为难呢,呵呵呵呵呵。”
柳泉“”
一上来就这么ooc地摆明了黑化路线真的好吗,三日月阁下。
其实她也并不是完全束手无策。且不说她练会的那些适用于无杖魔法的小魔法,比如束缚咒啊石化咒啊之类的在此地也能施展;就是在k世界里系统菌强塞给她的那个抽奖技能,也能瞬间将三日月宗近这样的“有形之物”定身在原地无法动弹。
然而,她总是觉得,面对着这个人,她很难下手。
当初在箱馆的原野上,被迫必须要对和泉守兼定拔刀相向,而且还不得已刺伤了对方之后,她就一直感到很愧疚。
她并不是什么圣母,杀过的人从k世界最后那个恶王无色开始计算,在三个世界中也累积出了可观的数字但那些都是d,不死不休的局面,而她斩杀的也都是恶人,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只有和泉守兼定,是她唯一一次主动出手伤害的完全无辜的人。也是她唯一一次主动出手伤害自己的同伴。
虽然有着种种的不得已,她对于这件事还是有些无法释怀。因此无论是之后三日月宗近看穿了这一点、借此机会以亲吻作为道别,还是今天这个总是微笑着的腹黑老爷爷再一次用这么暧昧的手段突袭她,她都无法简单干脆地伸出手去,以伤害对方的方法阻止他。
三日月宗近大概也是因为完全明白这一点,所以无论是上一次在箱馆,还是这一次在二条城,他落下来的亲吻和抚触完全肆无忌惮,毫无提防她有可能会反击的意图,而是全心全意着在进行着这一动作。
他的态度并不像他的行为一样富有侵略性,而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然而牢牢固定住她身体的动作并不容拒绝这大概是他性格中我行我素的一面,因为此次不在预期之中的重逢,而完全被激发而放大了出来吧。
他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双手,爱惜似的捧着她的脸颊,在刚才那个足以夺人呼吸的长吻过后,他仍然反手用手指的背面和指关节轻轻抚着她的脸。那双内有新月形的深瞳就在她眼前极近之处,当他俯下身来的时候,他头上发绳的金色流苏几乎要若有若无地碰到她的额角。
此刻,女审神者因为听了他的话而惊讶得瞪大了双眼,那明亮的眼眸如同两丸黑水晶一样,不知为何让他想起了以前曾经看到过的那种圆滚滚的兔子。于是他笑了。
可是女审神者却完全不像他这么有余裕。
她大睁着眼睛,语调里带上了一丝有点不可置信的急切,自己却好像一无所觉似的。
“难、难道说我那天,把兼桑伤得很重吗”
和泉守兼定
三日月宗近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这种时刻,从她的嘴里听到其他人的名字,并不是令人多么愉快之事,即使那个人算得上是他们的同伴,也是一样。
他好整以暇地答道“撒到底是不是呢。”
柳泉“”
女审神者好像很不满意他这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