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一怔,脸上的怒气有凝滞的迹象。

“橘杏”

柳泉啊了一声,作出虚伪的惊讶状。

“怎么怎么,竟然已经不记得橘杏君了吗”

她的声线带着笑,眼眸也因为含着笑意和一点点八卦的意味而显得亮晶晶的,多少中和了一些偏执的成分,却多了一点狡黠的意味在其中。

迹部大爷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本大爷应该记得她吗”

柳泉有点惊奇,“哦呀哦呀,这真是”

她笑了一声,似乎在思考着应该用什么定义来形容橘杏似的。片刻之后,她说道“根据我所听来的那些定义,橘君应该是呃,迹部迄今为止唯一主动搭讪过的女性”

迹部大爷炸了。

“什么喂,这种定义是你从哪里听来的”

假如不是此刻正好坐在汽车里的话,他一定会立刻暴跳起来的但即使这样他也恼火地又把那种低沉华丽的声线提高了八度。

“说什么完全意味不明啊你”

起初说出那个定义的时候,柳泉心里还有一点忐忑,觉得自己这么说会不会太崩人设然而胸中涌动着比燃烧的八卦之魂还要高涨的什么东西,那些性格中在游戏一开始的解谜番里得到了极大锻炼的冒险因子也在蠢蠢欲动;内心里有种冲动在叫嚣着去寻找答案,因为反正自己也要走了,反正自己也可以在ooc的前一瞬间把场面圆回来,反正自己只是好奇而已

反正,这已经是最后的最后了,不是吗。

柳泉眨了眨眼睛,轻声笑了。

“不是那一次在街头网球场吗”

“街头、网球场”迹部大爷深吸了一口气,气得好像脸都要变形了。

“欸请不要说这是我臆想出来的。因为这种事情,有的是人来对我说所以我早就知道了哦”柳泉笑着摊了摊手。

迹部惊异地看了她一眼,还没有说什么,汽车就开始缓慢减速,几秒钟之后,停在街道的一侧路旁。

司机座后方的透明玻璃缓缓降下,司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景吾少爷,柳泉小姐的家到了。”

一时间后座上的两个人都似乎有点惊讶。柳泉往窗外望了一眼,果真是柳泉家门口大门紧闭着,门口挂着“柳泉”的牌子。

宅邸内一片黑暗,柳泉这才记起来今天又是柳泉胜平规定的那个“全家外出吃饭顺便一起晒美满”的聚餐日。

当然她已经缺席了好几次这个亲善活动,以后想必也会持续缺席下去吧。

柳泉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向身旁的迹部。

时机不巧呢。没有听到这个八卦的答案。也许以后也不会再听到了吧。

果然是注定不可能听到答案的啊,所以即使已经下定了大家一起崩人设的决心,也不可能突破这已成定势的剧情吧。

“啊啊,橘杏君就留到以后再揍吧。”柳泉开始了收尾工作,打算稍微来上一段女神经病的最后致辞。

所谓蛇精病的真谛就是一秒钟转变画风。于是接下来她的脸色一肃,语气也变得真诚。

“谢谢迹部君送我回来。今天,虽然一起送别了朋友,让人稍微有点伤感不过,也一起吃了庶民的晚餐,聊了一些有趣的话题所以,今天真是很棒的一天。”

“为此,我要谢谢你。”

谢谢你曾经给予我美好的善意,给予我美好的回忆。虽然我不能说出来,但是那些谢意、那些往事,都会一直存在于我的心底。

将最后这几句未尽之言隐藏在心中,柳泉冲着迹部笑了笑,然后对那位早已经候在车门外替她开门的尽忠职守的司机道了声谢,欠身跨出车外。

站在这条已经熟悉起来的街道的路面上,柳泉又转过身去,望着车内的迹部。

一个温暖的笑容在她脸上慢慢展开。她冲着迹部点了点头,然后毅然转过身去,向着柳泉宅的大门迈开脚步。

在转过身去的一霎那,她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无影无踪。

“等一下”

那把美妙的声线几乎在她刚刚迈出一两步的时候就响了起来,声调因为带着一丝焦急而略显尖锐。柳泉脚下陡然一顿,与此同时,迹部飞快地弯身从车里钻出来,站到她身后。

柳泉顿了一下,还是回过头去望着他,脸上写着个大大的问号。

迹部的眉心紧紧皱着,脸上的神情难以形容。柳泉从来没有见过他露出这么凝重的表情,即使是在她所看过的那些他的比赛录像里。

他踌躇了一下,就好像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才算适当似的。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提起橘杏”他略微停顿了片刻,突然说道,“但是那个传言并不确切。”

柳泉简直不能更惊奇了。

“欸”

迹部大爷似乎显得有点恼怒,心情显然是糟透了。

“用搭讪这种不华丽的字眼来形容本大爷啊啊,假如让本大爷知道是谁传播的谣言,一定饶不了他”他恼火地说道。

柳泉无言以对。

半个学校都在传播这种谣言吧而且在网上都能查到相关的真相贴什么的谁叫这是迹部您唯一的一次桃色绯闻呢而且对象还不是你那个“讨厌的网球玛丽苏”女朋友怀着各种心情和动机提起这件事的人,决不在少数啊

带着这种无处吐槽的感想,柳泉挤出一丝笑意,用女神经病的画风应道“所以说我应该打消去把橘杏君揍一顿的念头是吗”

这种暴力发言让迹部大爷的脸色隐隐发青,他默了一秒钟,骤然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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