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你干嘛呢?”妇人在男人身边小声问着,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襟。
然而,令那妇人没想到的是,她只是轻轻的一拉,自家男人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唬得妇人低声惊呼一声。
那妇人原本腿脚就不好,又心急着自家男人,脚下一软就扑倒在那男人的身上!
听到了外面接二连三的倒地声,岳绮云一脚踹开了房门,手握着寒光闪闪的软剑就冲到了庭院里。
只是她的身形还没有站稳,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早她一步冲到了那倒地的两人身边,寒光闪过之后,妇人的头颅就被齐根割了下来。
“先别杀那个人!”岳绮云认出了这冲过来的正是萧光北,连忙喝止了他向那汉子劈下的动作。
“呜!”萧光北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脱手而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岳绮云直接走到了妇人的尸身旁边,蹲下来将那无头的尸体掀翻,露出了仰面躺倒的黑脸汉子。
那汉子的眼睛瞪得老大,目光却是迷离没有焦距,长满了胡须的嘴角还不住地抽搐,神智不清地说着胡话:“发财了,逃命了,发财了,逃命了”
“这人,怎么了?”萧光北坐在不远处,也听到了那黑脸汉子说的话,吃惊地问道。
“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被自己的mí_hún香给放倒了呗!”岳绮云嫌恶地捂着鼻子,扭头对萧光北说道:“喂,过来帮忙,把这人扶起来,我有话问他。”
“这”萧光北指着自己断了的胳膊,又呲牙咧嘴地扯出一个痛苦不堪的表情,无可奈何地说道:“我的伤口迸裂了,现在真的是动都动不了了!”
“没用!”岳绮云翻了个白眼,掏出帕子擦干了手上的血渍,转头看向那个犹自在不断呢喃的黑脸汉子。
“说说吧,你们夫妻的来历,还有,皮老大是谁?”
“哎我说,你没毛病吧?就这么审问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再说了,一个小蟊贼而已,一刀杀了岂不是更省事?”萧光北不解地连连询问。
“闭嘴!”岳绮云扭头狠狠地瞪了眼萧光北,“整天唠唠叨叨的,老太婆啊你!”
“我”萧光北正要开口反驳回去,没想到却听到了黑脸汉子木呆呆的话,立刻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巴。
“我叫郝六,我媳妇是阮三娘”
在郝六滔滔不绝,机械性的讲述中,岳绮云大致明白了这两人的过往种种。
“前几天,来了个采参的参客,说是要去大都卖老山参去,我们看他紧抱着包裹的样子,就知道那老山参非比寻常,于是就杀了那参客。客栈后面小库房里有个地窖,那些被我们杀掉商都扔在里面”
郝六拉拉杂杂地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岳绮云最关心的重点。
“我夫妻两人杀了那参客,果真从那包裹里寻到了好几颗老山参”
说到这里,郝六那呆滞的眼睛忽然转了转,脸上浮现出贪婪的笑,络腮胡子上居然流出了一串亮闪闪的口水。
“那包裹里,还有一个红布包,我们打开了红布,里面却是一层油纸包,打开油纸包,里面又有好几层的上好绸缎,等把那绸缎解开,终于露出了一颗已经呈了人形的千年老参!”
岳绮云听到这里,已经是连呼吸都快要停了!
长成人形的千年老参!这不正是她救命的药吗?
“听那老客说过,他是在黑龙岭上,找了小半年的时间,估计这老参就是长在黑龙岭上我和屋里的都受伤不浅,可就是这样也没舍得吃了那老参。只想着等到她的腿脚养差不多了,就带着这棵老宝贝远走高飞。老天倒底待我们不薄,今天却是又来了两个肥羊,他们的财物我们倒不是多动心,只是那两匹马端地神骏”
“那棵老参现在哪里?”岳绮云忽然打断了郝六的话,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当然藏在最妥当的地方,嘿嘿”郝六呵呵笑了,“就在我们屋里的炕洞里,我俩为了那棵老参,都不敢烧火炕,可是冻得够呛!”
“你看着点他!”岳绮云听到了老参的所在,匆匆对着萧光北吩咐了一声,就飞奔向郝六夫妻俩所住的厢房。
“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喂,你这药效维持多长时间啊,他若是醒了我可是看不住他我跟你说!”萧光北扯着嗓子对岳绮云的背影喊道。反正这个客栈也是远离城镇,他这么大声说话根本就没有人听得到。
在萧光北唠唠叨叨的时候,岳绮云已经把郝六夫妻藏在炕洞里的红布包裹找了出来。
萧光北看着岳绮云从那间黑乎乎的厢房里飞快地冲出来,眼睛随着那苗条的身影转悠着,嘴巴里吧啦吧啦着:“能不能告诉我,郝六倒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问什么他说什么?”
岳绮云快步走到了郝六的面前,但见他的眼睛逐渐有了焦距,她的心底微微一紧!
迷幻草的药性早已经不复当初,那一片叶子已经不能将人变得痴呆,郝六就要清醒过来了。
想到这里,岳绮云欺步上前,手中剑花一挽,郝六喉咙中惊恐的叫声还没出口,那颗人头就被薄如纸片的软剑从脖子上割了下来。
“我的个天呐,你是我见过的最凶狠的女人!”亲眼看着岳绮云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杀掉了郝六,萧光北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杀人不眨眼,说得就是你这样的人你还是不是女人?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