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因为……你是我的金主，我……我哪里敢拒绝呢？”
话音落，陆泽睿的身体向后退了一些。
顾绵绵的眼眸轻动，像是没有感觉到陆泽睿的变化，继续开口道：“我，我之前其实早就知道了你的心意，所以你在试探告白的时候我才连连撤退，我怕惹上了便再也走不了了。
谁知道你们富家公子哥都是一根筋的，不管我说了多少遍你却一个字都不相信，就算我拒绝没想到你还是没有接收到信号，你把一切坦白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慌了，但我能有什么办法，那个时候正是姐姐病的最重的时候，如果我不答应你，我害怕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当初的答应就是个错误，陆泽睿，我错了，我把你给我的钱都还给你，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顾绵绵抬起头，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陆泽睿。
这一次不是一盆凉水了。
陆泽睿瞧着她，眸中空荡荡的已没了火。
或许是担心他的心中还会有所想，所以顾绵绵直接切断了所有的后路。
这一招，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顾绵绵也瞧着陆泽睿。
看见陆泽睿的眼神时，她有一瞬心软。
她假象过许多种可能，但这一刻，她有一种错觉，陆泽睿的心里有她的位置。
不是为了弥补什么，也不是因为自尊心作祟。
而是因为她在他的人生路走过，他的心里印上了她的影子。
如果，那份视频是处理过的？
如果一切都是苏夜辰在搞鬼呢？
如果……
想起便停不下来，手指攥的又紧了些，顾绵绵不禁开口问道：“那你当初有为什么要告白呢？”
为什么知道了顾绵绵和顾念念是一个人，没有生气，反而爱的更加认真，将她拥入怀中，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她。
为什么呢？
顾绵绵的牙关咬紧，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她的问题问出口，陆泽睿已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系好了安全带。
他没有再看顾绵绵，而是目视前方，面容亦恢复了冰冷。
应该说，是比之前还要冷。
他原本没有心。
因顾绵绵的出现胸腔里方出现了一颗心。
如今因顾绵绵即将消失，这颗心没有消失，而是冰冻了。
那个空荡荡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了一块冰，硬邦邦的，有温度，却是零下。
他道：“因为我当初没有看清楚吧，既然从一开始就是强迫，那我便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
四个字，字字戳心。
顾绵绵知道他这四个字的意思，但她却在心中暗暗嘲笑。
真的是如她所愿吗？
这真的就是她所想要的吗？
手掌攥的很紧很紧，紧到哪怕隔了一层手帕顾绵绵也能感觉到钻心的疼。
陆泽睿没有启动车子。
他看着前方，眼神中的冰冷让顾绵绵害怕。
顾绵绵抿了抿唇瓣，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说起来，这或许也是如她所愿。
她不愿其他，只愿陆泽睿此生只恨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