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青阳城可滴水成冰,腊月里更是会飘飘扬扬的下上一个月的大雪。
今天夜里,大雪依旧从天空飘下,城里的居民早早的关了家门,整齐的街道上很快就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花。
驾!一匹骏马从城门外直直冲进城中,大雪天守城的士兵极其松懈,甚至没有发现这匹马。骏马冲进城中后在漫天大雪的掩护下很快就失去了踪迹,不多时,马蹄踩出来的痕迹就重新被大雪掩盖了。
此时城东的一个宅子里,书房中一个男人正在临窗作画,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分外妖娆,男人的手指细长指节分明,恰似美玉,竟比窗外的红梅还要惹眼。屋子里燃烧着多个火炉,纵使如此男人还是披着厚厚的披风,身材也较一般男性瘦弱,一头黑发并未束起,任其披在身上。
端看背景,就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时一个黑衣人从墙外轻巧的跳进来,快速走进书房单膝跪地,恭敬的道:“世子,药小姐进城了,但是属下失职,跟丢了药小姐,请世子责罚。”
男子听完,放下手中的笔,随意收起桌子上的画,沉思片刻,淡淡然道:“派出所有在青阳城的人手去找,药小姐从来没来过青阳城,此时又恰逢大雪,迷路实数正常。”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有些惊讶于男子的态度,惊讶归惊讶,那人还是恭顺的领命飞了出去。
这主子没发火就好,要是不小心把药小姐气走了,麻烦可就大了!
等黑衣人离开后,男子想起师傅曾对她说过的话:药仙那个徒儿啊,哪里都好,尤其是个女娃娃,乖巧得很,就是分不清方向,这些年了据说药谷后山自己都出不来,让药仙这个老头子可是要担心死了。
后来药仙彻底隐世,就连师傅都见不到他了。想到当年师傅的话,男子眉头皱了皱,又很快松开,实在不能接受药无心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是路痴一个。
男子转身离书案,男子的脸上带着一个漂亮的银质面具,面具上雕刻着精致的纹路,像某种图腾,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只留出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明亮清澈,漂亮的不像话。
男子坐到桌边,单手叩击桌面,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雪花飞扬。
突然院子外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不多时声音猓随着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人狠狠地推开,。
男子面具下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倒是还真没有想到药无心居然这么粗俗。
药无心也很是生气,本来师傅说她已经学成可以回京城了,但是偏偏收到了望月楼楼主的信件,希望药仙能来青阳城为其治病,但偏偏药仙已经隐世多年,许久不曾下山为人治病了。但药仙曾经受过上一任望月楼楼主的恩惠,于是这个工作就落在了药谷传人药无心身上。于是药无心就带着一腔怨气踏上了去青阳城的路,青阳城是北方重城,顺着官道走不过是半个月的脚程,但是药无心偏偏迷了路,迟了半个月才找到青阳城,然后还在在青阳城内迷了路。
药无心踢开房门后抬眸正好看见了男子灿若星辰的眼睛,呆滞了一瞬。索性她为了行走江湖方便,习惯了用面纱挡脸,今天更是带着面具,所以一时间没有没有发现她短暂的失神。
男子在药无心进门的一瞬间就被她惊到了,他知道青阳城的冬天冷,但是如她一般的穿着还是夸张了一点,厚厚的棉衣,臃肿的看不出腰线,披着厚厚的白色斗篷,斗篷的帽子也扣在了头上,看样子头发应该是束在发顶做男子装扮的。脸上蒙着一层面纱,面容模糊不清,像是戴了一层面具。如此看来怕是刚才的声音也是经过伪装的。
外面还在下着大雪,所以药无心刚才进门的时候身上还有一层雪花。但是屋内温度够高,不多时药无心身上的雪花就化成了水珠。药无心嫌弃的脱下斗篷,随手用内力烘干递给带她进来的黑衣人。
她抬眸看向男子,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直接从袖袋里掏出针包,并顺势坐在男子身边。
“那个…。”她看着男子,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男子看出她的想法,开口道:“景。”
声音低沉好听却是惜字如金。
药无心撇撇嘴暗自心道,难道这望月楼楼主要治疗的是哑疾?但她没敢问,刚才进门冷静下来后她就后知后觉的记起来了眼前这男子的风评:这新上任的望月楼楼主手段血腥残忍,短短三年就吞并了众多实力,从半隐世的情报组织到现在江湖霸主地位。如此想想就知道这望月楼楼主脾气确实是不好。
“景公子,先把把脉吧。”药无心催促道。
男子看她语气急切,也没有多说,直接将手递给了她。
房间中的声音顿时消失了,只能听见外面簌簌的落雪声以及寒风呼啸的声音。
片刻后,药无心收回手,语气严肃道:“景公子,你这个病是从胎里带出来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令堂是因难产而死的吧。”
男子沉默的点点头,双眼微眯,眸中神色有一瞬间暗淡。
“那想必景公子还精通医术吧!”虽说药无心用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男子这次终于开口了:“是曾学过,但并不精通。”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药无心实在受不了和他相处的气氛,于是走到书案边拿起笔,飞快的写了一张药方,递给男子道:“你这毒叫子母泣,本应该母子双亡的,但你刚出生的时候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