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衿一听见翅膀的拍打声,连忙跳下床打开窗户让苍鹰飞进来。
苍鹰冲着柳子衿欢快的叫了一声,然后乖巧的落在柳子衿的胳膊上,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柳子衿的脸颊。
柳子衿摸摸苍鹰的头,然后伸手摘下苍鹰腿上的信件。柳子衿走到书桌旁拿出火折子点燃蜡烛。
药仙的回信只有寥寥数字,只是嘱咐她让她务必治好江景云的顽疾,。信件底部还有一行小字,密密的写着一堆草药,柳子衿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的辨认着那些字,直到看的眼睛都疼了,柳子衿才看清所有的药名。
揉揉酸涩的双眼,柳子衿随手扯过一张宣纸,将药方上的药名仔细记下。苍鹰歪歪头,一双明亮的鹰眼认真盯着柳子衿,然后亲昵的叫了两声,柳子衿伸手温柔的摸摸它,苍鹰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依依不舍的飞走。
苍鹰飞走后柳子衿对着月亮发了一会呆,然后重重的叹口气,重新拿起那张方子。这世间唯一能解子母泣的人大概就只有自己的师傅了。这药谷禁毒的解药复杂得很,单单是寻常草药就几十种,更不用说里面还有三生花,百年人参,千年雪莲,铁皮石斛这样的珍贵草药,后三种还好找,只是三生花可遇不可求,可能终其一生也找不到。柳子衿揉揉眉心,关上窗子,吹灭蜡烛又和衣躺到床上。京城的夜晚极其安静,只能隐隐听见更夫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以及寥寥几声狗吠,唯一清晰的就是夜风吹过合欢枝头的声音,沙沙作响。
柳子衿烦闷的翻一个身,只是觉得更睡不着了。
为什么子母泣需要三生花来做解药!
直到天亮柳子衿才迷迷糊糊睡着,但是不过一会就被饿醒了。
祭完五脏庙,柳子衿懒洋洋的躺在合欢树下晒太阳。院中早已恢复了原来整洁的样子,掉落的合欢一大早就被春花秋月打扫干净了。
秋月在院子里给柳子衿摆了一张藤椅,又在藤椅旁边放了一张小几。柳子衿躺在躺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喝着刚出的春茶,春花在合欢树下的石凳上绣荷包,秋月则是跑去找素衣玩耍去了。
回京这几天,柳子衿极少出府,日子倒是罕见的清净。
一直懒洋洋的呆到中午,日头晒了起来,柳子衿才离开院子。
春色正浓,柳子衿闲来无事便带着春花秋月去普陀寺赏花。普陀寺的花全国闻名,从前柳子衿每年都会悄悄回京然后去普陀寺上赏花,如今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往了。
柳子衿只带了春花秋月,并没有带青书。虽说春花喜欢青书但是青书并非春花的良人,若是乱牵姻缘线,恐怕会令春花陷得更深。柳子衿让青书递了一封信给江景云,告知他这几日都不必去千金楼了,从此以后每三日去一次。
然后柳子衿就心情极好的带着春花秋月去了普陀山。百花宴还有两天,两天时间足够柳子衿在普陀山上好好玩一次了。
京城繁华,人流如织,柳子衿与春花秋月并没有选择乘坐马车,而是步行出城。如今春色正好,骑马踏青正是时候。
柳子衿三人刚一出城,就有一个黑衣青年牵着三匹骏马走向柳子衿。
正是墨书。
柳子衿接过墨书手中的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微微低头对着墨书讲到:“墨书,一会你去柳府找青书,这两日你们两个回药谷一趟将这封信交给师傅。”柳子衿的声音不大,只是刚好能被墨书等人听到。
墨书伸手接过信,有些担忧的看着柳子衿“要不小姐还是我一个人回去吧,让青书留下来保护您好了。”
“不用,有春花秋月就够了。”
“可是”墨书还是想说什么,却被性子急的秋月打断了“墨书,你的性子怎么像你的名字一样,小姐的武功你又不是不清楚,更何况我们两姐妹可不比你和青书差。”秋月撅噘嘴不满道。
“……。”墨书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然后将信放进胸前,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了柳子衿面前。
墨书走后,春花秋月也齐齐翻身上马,柳子衿轻轻抽了马屁股一鞭子,马儿瞬间就冲出去了。春花秋月也紧随其后,三人并排着顺着京郊宽阔的官道疾驰而去。
官道两旁植满了海棠树,远远望去就像一条粉色的堤坝,一直连绵到远处的山上。偶尔有风吹过还会纷纷扬扬的落下粉色的花瓣。
春光正好,柳子衿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禁放慢了骑马的速度,春花秋月也紧跟着放慢了马速。
三个人就这样一边骑马一边欣赏路边的海棠花,索性官道上的车马并不多,偶尔才有一辆马车经过他们身旁。
柳子衿虽说习惯穿素色的衣裳,但她其实偏爱张扬的红色,肆意张扬的红。
与柳子衿三人一样慢慢行进赏花的还有护国将军府的马车。
护国将府的马车落后柳子衿三人百米距离,既打扰不到柳子衿,又能看清楚柳子衿等人的动态。
“哥,你看前面那三位小姐,纵马游街好生潇洒。”坐在马车里的冯楚楚看着前面骑马的三人有些羡慕的说。
本来她也可以骑马踏青,但是偏偏娘亲觉得女子及笄再纵马游街抛头露面有伤女子闺誉,于是勒令两人乘坐马车出行。
“不错,京中少见如此潇洒的女子。”冯天明赞赏的点点头,然后默默地收回目光。
“尤其是那红衣女子,当真是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