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平听着江景云如此不留情面的怼他,微微有些愣,随后反应过来,忍不住低吼道:“江景云,你别不知好歹!”
江景云动作艰难的将头转过去,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他不与他一般见识。
白安平脸皮厚,见江景云不理会他,就随手从南生生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翻阅起来。
符离见两人谁也不理会谁气氛僵硬,世子他劝不得,那白公子又是个轴的,索性就直接出去寻柳子衿了,左右那一刻钟也快到时辰了。
入夜后云梦的繁华更胜白天,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丝竹声声,低唱浅酌,一派奢靡景象。符离直接无视掉眼前奢靡的景象,径直走向后院。但是人群实在是太过拥挤,待符离走到后院时身上染满了满满的脂粉的香味,激的符离连打了七八个喷嚏,一路眼泪汪汪的到了厨房。
“呦,符离公子,你这是被姑娘们欺负了吗,怎么浑身脂粉味还一副被摧残了的模样。”南生生向来大胆又爱开玩笑,看到符离这样就忍不住想去打趣他。
符离伸手揉了揉还有些发痒的鼻子,又伸手弹了弹沾满了脂粉味的衣襟,这才一脸苦相的对着两人说道:“柳小姐南小姐,这千叶楼到晚上人也忒多了,那你们两个怎么到后院来的!”
柳子衿看符离又要去抖衣服,连忙制止道:“小心点,被脂粉污了的点心你家世子可不吃。”
符离闻言连忙停下了动作,只是仍旧看着柳子衿与南生生。
南生生被他盯得无奈:“此地有暗道。”
仅仅五字就道出了她和柳子衿到达这里的原由。
符离南生生的话顿时激动的两眼放光:“那正好柳小姐一刻钟快到了,你快回去给我家世子取针吧。”
柳子衿回头看看案几上的糕点,所有糕点都已经制作完成只待上锅去蒸,便去一边净了手,“生生姐姐,我先上去给江景云取针,一会糕点熟了就劳烦生生姐姐了。”
“快去吧,不碍事的。”南生生温柔的对着柳子衿挥挥手。
柳子衿带着符离进了暗道,不一会地道就走到了尽头,待到出来时也不过短短功夫。
暗道的出口是南生生对面的房间。
“他俩如何。”柳子衿想着离开时两人的奇怪的气氛忍不住问道。
她还真怕两个人杠起来,若两人真杠起来,吃亏的一定是江景云,毕竟他都被扎成刺猬了。
想着想着柳子衿就自己笑了出来。
“子衿你笑什么呢,我的糕点呢?”原本窝在矮榻上的白安平见柳子衿进来,一个鲤鱼打挺就从矮榻上爬了起来,盘腿坐在矮榻上眼巴巴的望着柳子衿。就连江景云都将脸转了回来,凝眸看向柳子衿。
“没笑什么,你的糕点生生还在蒸着,一会就好。”柳子衿以手握拳抵住嘴,强行忍下笑,假装一脸严肃的开口。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柳子衿才走到江景云身边,准备替他取针。
“符离,拿一盏灯来。”床边原本就昏暗,柳子衿刚在床边站定就发现自己差不多将此处的光挡了个严实。
符离听见柳子衿的话连忙取了一盏油灯过来。
油灯发出柔柔的光亮,瞬间将床边找的一片明亮。江景云抬眼看向柳子衿:此柳子衿脸上度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将她的五官变得更加柔美,此时她低垂着眼睫,长长的眼睫在细腻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
江景云痴痴的看着柳子衿的脸,眼中的柔情几乎要凝成实质。
柳子衿手法很快,取针不过短短几息功夫就完成了。
取完针后,柳子衿细细的将针收起,江景云则是爬起来活动一下筋骨,然后当着柳子衿的面从容的穿起了外衣。
动作娴熟,神色自然。
“江景云你怎么如此不要脸,子衿还在这里呢,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廉耻呢,啧。”
“景云只是穿衣,又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怎会厚颜无耻。”江景云回头睨了一眼白安平,反讥道。
话刚出口,江景云就感到了一阵无力感,怎么的就这短短一天,自己就变得与白安平一样,变的如此聒噪。
江景云自觉失言便紧抿着唇不再言语了。
江景云的性格有一部分随了他的父亲忠亲王,知规守礼,略带古板。
柳子衿不想与两个男人讨论在女子面前穿衣是不是不知廉耻,收起银针后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但不消多时就又随着南生生回来了,手上拎着一个食盒,带着丝丝热气丝丝甜气。
屋内三人见柳子衿与南生生回来,都齐齐看向了她。
柳子衿顿时失笑,将南生生手中的食盒接过,故意慢吞吞的打开食盒的盖子,让里面的甜香气一丝丝的慢慢的散发出来,果不其然的看见白安平咽口水的声音。
柳子衿将食盒盖子打开后,香气顿时弥漫了整个内室,就连刚刚扭头自己与自己生气的江景云都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眼看着柳子衿坏心眼又生了起来,南生生劈手夺过柳子衿手里的食盒,动作爽利的将里面几盘精致的糕点端了出来。
“如今恰逢桃花盛开,今日就做了些桃花糕还有一些桃花酥。一起来吃吧。”柳子衿被抢了食盒也不恼而是用竹筷夹起一个桃花糕吃了吹举到南生生嘴前,“江景云符离你们两个也过来吧。”
柳子衿根本就不用叫白安平,那几盘糕点刚端出来时他就已将迫不及待的坐到了桌子旁。
一下午未吃任何食物江景云也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