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前朝的堪舆图,不过绘制的颇为晦涩,若不是我曾经见过仿本,大约也认不出来。”柳子衿将木盒里面的羊皮纸拿出来展示给江景云看。
“你看这里,这是京城,不过以前这里叫江城。”这上面的线条杂乱不堪,但是却绘制的极为立体,山川湖海,小城重镇,无一不详细。
“将本朝的堪舆图与这个对比一下,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些许线索。”因为下着雨的缘故,,柳子衿怕这脆的羊皮纸受潮生霉,就又很快的将它收了回去。
“前朝的地名命名确实与本朝不同。”江景云听到柳子衿的话点点头应道。
“希望能从这里找到关于那什么劳什子断魂之处,凌天之地的下落。”柳子衿轻叹一口气,叹气未落她又仰头对着江景云笑笑道:“我看着这云梦的大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咱们今日就启程去岭南吧。”
“好,阿慎回来咱们就启程去岭南。”这云梦的大雨都下了接近一周了,还没有丝毫要停的迹象,密密匝匝的雨不分日夜的落下,这云梦及云梦以南的地界因为连日的大雨的缘故,整日里都昏昏暗暗的,分不出白天黑夜。
回到旅店的两人先与与账房先生唠了一会嗑,这才回到房间收拾细软,准备启程去岭南。只不过两人这枯等了一晚上,阿慎也没有丝毫要回来的意思。
两人暂居的这个小镇子与最近的第一楼相隔并不远,只要一个时辰的脚程就能回来,但是眼下阿慎已经去了接近一天了,还没有回来。
夜已过半,蜡烛也燃的只剩一小截,散发出微弱的光照亮一小块地方。柳子衿将头枕在胳膊上,眼睛早就困得睁不开了。
“子时已过,你先去睡吧,就算一会阿慎回来,也是要明早启程的。”江景云眼看着柳子衿困得不行,忍不住开口让她先去休息。
“没事…..”柳子衿大约真的是困得不行了,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看见连说着话都能睡着的柳子衿江景云叹口气,然后起身将柳子衿抱起来轻轻地放到床上。只是江景云刚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她的手就自动的环上了他脖颈,抱的紧紧的,就连头也靠上了他的胸膛,甚至还自发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靠的更加舒服。
一副满心信赖的样子。
她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让江景云不舍得挣开也不愿意挣开,干脆也就跟她一起直接和衣躺在床上。
屋内唯一光源就是那仅剩的一小截蜡烛,红烛流泪,滴落无声,合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一室静谧。
这几日柳子衿已经习惯了在江景云的怀里醒过来,这日早上也见怪不怪的淡定睁眼,果不其然江景云安静的睡眼就在眼前。
窗外依旧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天色昏暗阴沉光亮不佳,柳子衿看了一会又觉得困意上头,就重新闭眼睡了过去。
只是还没有睡多久,柳子衿就听见窗户砰的一声被人从窗外撞开,接着传来白安平惊怒的声音:“江景云你对子衿做了什么。”
早在窗户被撞开的时候江景云就利落的翻身下床,用被子将柳子衿盖得严严实实的,一副防卫的姿态立在床前。
“白公子这样进来是何意。”江景云眼神冰冷的盯着蹲在窗棂上的白安平,声音同样冷的掉渣。
此时的白安平正蹲在窗棂上,眉毛紧紧皱起,唇瓣也抿的紧紧的,眼神却因为怒火而亮的惊人。大约是淋了雨的缘故,面色微微有些发白,几缕发丝狼狈贴在脸上,就连素日里一身整洁的红袍此时也被云梦的大雨打湿,水滴顺着衣角滴滴答答的落在房间的地板上。
一身狼狈。
柳子衿被江景云用被子蒙的严实,索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装睡。
被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碰见与男人同寝,柳子衿觉得有些难为情。
“你还问我又何意,你究竟对子衿做了什么。”大约是见柳子衿还未醒的缘故,白安平将声音压得低了些。
“你说能做什么,孤男寡女。”江景云冷笑一声,声音凉薄“阿慎。”
江景云原本还想再说两句却不小心看见了窗外阿慎的一角黑衣,声音又凉了几度。
“世子赎罪,昨夜…昨夜属下路过千叶楼时被白公子撞见了,属下…..”阿慎的声音低了几度。
“呵,若不是我不小心在千叶楼撞见这小子,竟不知道你……”白安平的声音有些激进,因为激动脸都涨红了。
“我怎样。”江景云动作不慌也不忙的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一一抚平,挑眉回问到。
清晨的风凉,夹杂着丰富的水汽顺着窗户吹进室内,蹲在窗棱上的白安平原本就是一身水汽,此时吹多了凉风身子猛地一抖,打了一个寒噤,然后直接跳进室内顺手用内力烘干了自己身上的水汽。
“白公子这是想打架么。”江景云声音依旧清淡,若是细听,还能听出他的声音硬了几分。
“为什么不打,你这个混蛋。”白安平回瞪他一眼,若不是柳子衿还在床上睡着,他也不会与他胡扯这么久。
够了,停下。”柳子衿窝在被窝听了许久,直到听到两人要去打架这才出声制止。
“无事,他伤不到我。”江景云见柳子衿出声,声音温柔的开口。
“呵,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白安平低声嘲讽道,“子衿,你等着,我这就替你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混蛋。就他这弱的要命的小身板,费不了什么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