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很多人都在看着那副图案,而真正能看懂,现场却只有两个半人。
朱炯自然是那半个人,其实他并不懂,但那三双眼睛却给了他很多信息,其实也只是一时的感觉而已,一种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教主自然是懂的其中的一人,不过她是看完整个图案才懂的。轻纱下,朱唇轻启,吐了一口气,气氲里透着一股仙家之气。
“原来如此!最后三个头像需要鬼气来激活,而那些道人正好送来了八门风雷皂金旗子,依靠这阴间鬼兵帅旗上的绝世鬼气,终于打开了这玄牝之门!”
教主轻轻收回了她指向那些道人的手指,微微捏了捏拳,继续想道:“文哥,无论如何,我终于打开了这门,我终于能帮到你了,不,帮到我们两个了!”
玄武一直蹲在地上望手里吹气,生成黑色烟雾,这时他看到图案已成,便不再吹气,径直站了起来,对那九个铜缸旁的九道影子挥了挥手。
九个影子放开柳枝,挥拳猛地砸向铜缸,洞中瞬间嗡声大作。更为奇怪的是,被击打而颤抖不止的铜缸,犹豫终于苏醒的巨兽的口,猛地一吸,本来空中那些淡淡的黑色烟雾,全被这九口大铜缸吸走了。
嗡嗡响声刚刚落下,石壁上的九头浮雕图案消失了,显出一个巨大的石洞,黑森森冒着阴寒鬼气。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玄牝之门?!”
教主款动莲步,凌空走去,远远看来宛若仙子,但这仙子却走向了那无比幽暗阴森的鬼洞。
玄武又将那双奇异的双手笼入袖中,低着头温顺地跟在教主身后也走了进去。
虬髯大汉哈哈一笑,不再看吴公公一眼,转身对着朱雀抱拳行礼,下一瞬间也来到了洞口。
虽然那大汉看都没看刘老一眼,但他一走,刘老眼中狂热之气大增,一搓脚攻入了公公们的群中。
鳄鱼精看到教主离去,一双豆眼微微一转,来到墙边就想绕过黑袍道人和公公们。
朱炯暗道:不好!鳄鱼精这是打算趁着虬髯大汉和教主都不在,要去夺回茶花!
顾不上再隐藏实力,一个纵身跳去,抬掌扑向鳄鱼精。
不想半路里一只巨大雪白的拳头迎面而来,朱雀使者挥拳砸向朱炯,她知道这些道士都是来破坏圣教法会的,而这个朱炯——也是一个道士。
朱雀使者修为惊人,朱炯急忙伸臂抱在胸前护住周身要害,好在女妖精浑身都是肉,软绵绵的,只是力大。
朱炯被打飞了出去了,眼前光影一闪,下一个瞬间,他竟然也落入到了那个山洞里。
他抬眼最后望向外面,只见鳄鱼精已经摸到了石门边上,还回头冲朱炯嘿嘿一笑,一转身便消失不见了。
“不!”
带着绝望的嘶吼声,朱炯落入石洞,他急忙凝鬼气于双腿,打算飞出石洞,一抬头眼前却是一片黑暗——石洞的入口消失不见了。
不是吧?!又来!
苦若冥河一次就够了啊,怎么又会被困到一个小空间里,而且还是漆黑一片?!
但此刻在外面,那些教众信徒以及朱雀使者等人看来,墙壁上的石洞依旧打开着,只是进去的人一闪就不见了。
就在朱炯被打入石洞后,铜缸旁的那九个影子如鬼魅般飘到了石洞前,挡住了其余人进入石洞的道路。
吴公公的手下已经跟刘老厮杀在了一起,但吴公公一张擦脂抹粉的长脸,望着那个石洞七分疑惑倒有三分痴望。
八名宣经圣使者率领大量白袍教众也加入了战团,这些圣教的近卫军团,刚刚虽然同样也被吸取了大量灵气和火之精,但他们体内的那些法力竟然几乎没有损伤。
转眼间突入山洞的黑袍道士和那些公公们便被这白色巨浪吞没,虽然教主和几位重要的成员不在,圣教的实力依然不是那些公公们能够抵挡的。
一个个擦脂抹粉年轻的公公们倒了下去,鲜红的血液胜过最美的胭脂,慢慢爬满打满粉底的脸,仿若最美的红妆,可惜他们看不到了,永远看不到了。
吴公公依旧静静地看着那个山洞,黑色的眸子,犹若刚打开了的山洞般,越来越幽深。
面对这潮水般涌来的圣教近卫军团,黑袍道人一点也不乱,八人有序地后退,八门风雷皂金旗上的风雷之势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强盛了,但蓄力不发,显然有更深的谋划。
随着闯入者被击退了,山洞里复又恢复了平静,幽暗的灯光下,九个影子守着洞口轻轻飘荡,而下面那些信众,一个个赤红着眼睛,被抽走了大量的生命精华,之后又吸入了大量玄武释放的鬼气。
他们现在已经不能算是纯碎的人了,当然不可能是鬼,瞪着赤红的眼睛,神情呆滞,暴睁的双目迷茫地望着,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迷茫的人们啊,这深深的迷茫绝不是从此刻开始的。
……
……
朱炯眼前的世界依旧是一片黑暗,但他并没有太过慌张,毕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但他很焦急,因为茶花还在外面,如今她很危险。
这次他没有使用幽冥独照的鬼术,也就是说眼前的黑暗,真的是黑暗,这似乎是一个废话,但这是一个很要命的问题。
首先他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其次,在他之前教主和他两个手下都进来了,任何一个他都不是对手。那么,如果使用法术来照亮的话,也将暴露了他的存在,甚至不用照亮,但是法